密林苍翠,连绵不断。
咔
一刀寒芒如瀑,冰冷如霜,劈斩而下,猛烈异常,竟是接连斩断了十几颗参天古木,切口平整如冰面,空中寒气四射,冰寒彻骨。
再不斩未收回斩首大刀,感觉一阵阵的无力:“这就是武学吗?仅仅是全力一击,就耗尽了体内的查克拉。”
“不错,刀法凝练,你对刀法的天赋果然是不凡,”苏剑沙坐在一个巨大的树枝上,好整似暇的晃着腿,淡淡的说:“不过你以查克拉催动先天刀法,多有碍难,日后要多用心在真气心法上,凝练真气冲击大穴,早日修成先天真气,才能发挥这门刀法的威力。”
“真气?”再不斩第一次听说,露出疑惑。
“总之你照着练就对了,”苏剑沙不多做解释。
“既然你刀法已然初窥门径,咱们的这点缘分也就到了尽头,你且离开吧。”
“什么?”再不斩阒然一惊:“这就要赶我走吗?”
“不然你以为。”
再不斩心中不忿,不知为何,不想就此离开,颇不符合他冷血杀伐的性格,但是要说对苏剑沙有什么牵挂倒也谈不上,就是想等等,至于等什么,只有天知道。
苏剑沙哪里还会去管他,纵身落下大树,日头低垂,已是黄昏,摸摸肚子有些饥饿,寻了一处平整和缓的山坡,准备晚上的食物,而在山坡上竟有一袋清洗干净的菌菇,一只处理干净的野鸡。
“吃了多日的烧烤,也该换换口味,”苏剑沙见到这些食材,略略检视,还算满意。
“就是这锅是个问题,没带啊。”
“我有,”再不斩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小锅,身为忍者,经常风餐露宿,这种野外小锅,是必备之物。
苏剑沙瞥了一眼,并不答话,算是默许,再不斩心中一热,放下小锅,背负起斩首大刀,熟门熟路的去拾柴。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是这样,苏剑沙准备食材,偶尔烹饪,再不斩负责拾柴烹饪,干的最多。
开始的时候,再不斩还疑惑,怎么每日都有处理干净的上等食材,摆放在草坪上,树枝旁,整整齐齐,像是专门准备的。
可他试探几次,苏剑沙都闭口不言,也就不再多问,反而形成了默契。
篝火升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今日云多,不见星光。
苏剑沙亲自掌勺,煮了满满一锅的小鸡炖蘑菇,热气腾腾,香气四溢,之前还未试过这种吃法,顿时惹的再不斩食指大动,干咽口水。
林中响起猛兽咆哮的声音,香气吸引了许多猛兽,只是碍于两人身上的强大气息威压,只在远处匍匐徘徊,久久不肯离去。
“开动吧。”
两人分食了一锅食物,齿颊留香,都是恋恋不舍,意犹未尽。
“我再去猎一只野鸡,”再不斩还没吃够。
“罢了,”苏剑沙摆手:“有这一锅已是够了,再做一锅怕是没有如此的鲜美。”
再不斩怏怏作罢。
“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再不斩眼中精芒一闪。
“你不必知道,”苏剑沙淡然:“我们从此以后各奔东西,再无相逢之日,缘分只此一点。”
再不斩露出怅然若失,抚刀靠在树干上,抬头看浓云密布的天空,久久不语。
苏剑沙也看着天空,透过重重云层,那枚巨目依然悬在天空深处,似是有一道流光,从再不斩身上飞起,落在巨目之上,巨目露出痛苦之态,剧烈摇晃。
咔咔
高高的深邃空间中,不知垂落了什么玄机,落在那巨目之上,顿时令它狂躁暴乱,气息跌落,极为痛苦。
“原来是这样,”苏剑沙了然:“火影世界的天意力量极大,又懂得韬光养晦,一劳永逸,以本源力量,凝聚出一枚巨目,我若改变火影世界的进程,就会给它沉重一击,气机纠缠之下,伤了本源。”
“只要我能更改足够多的进程,就能令它元气大伤,不能对我出手。”
“那巨目本是威力无双,只要火影世界能够按照原来轨迹运转,到时自然张开,比之天罚雷劫还要强悍,我怕是难以抵挡,此时知道了你的底细弱点,就不能让你如愿。”
“并且,”苏剑沙瞥了一眼再不斩:“通过教导再不斩修习傲寒六诀,以真气在他体内游走,摸清了查克拉在忍者体内的运行轨迹,抽取了一些查克拉出来,以VR光球观察,发现查克拉是介于化劲和真气的一种能量,若是运用得法,和真气相差仿佛。”
“教给再不斩刀法,也是一种实验,若他真能修炼有成,就说明查克拉可进化成真气,若是不能练成爆体而亡,那也是没有办法。”
“不过相比起和白的凄惨下场,练功而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苏剑沙智慧无双,学府经纶,武学精湛,目光卓越,和再不斩相遇之初,就想到了种种布置,既可以摸清火影天意的底细,又可探明查克拉的本质,更能得到查克拉和真气之间的种种试验变化数据,知己知彼,一箭三雕。
再不斩虽然冷血好杀,自认目光远大,但是又怎能料到这些,只是没想到他并没有那么冷酷铁血,离别在即,竟然徘徊不忍离去。
“不过就算他知道我的布置,也不会有甚异议,”苏剑沙嘴角勾起:“身为‘工具’,他有甘愿牺牲的觉悟。”
“其实你想要的答案,早就给你,只是你如今的眼光心性,还看不见,悟不透。”
突然
再不斩张开眼睛,露出警惕,看向密林深处,远处有群鸟惊飞的声响:“有人。”
他很想纵身而起,隐蔽到暗处,抬头叫道:“有人来了,气息极其强大,我们先避一避。”
“不必了,”苏剑沙头也不回,说道:“人算不如天算,你我缘尽于此,你走吧。”
“可是。”
“来人和你没有利害关系,且厉害非常,你我的缘分本就极浅,就此别过吧。”
再不斩露出迟疑,徘徊不绝,半晌后终是露出决断,纵身跃上大树,在树干上一踏,身形飞掠,隐入密林从中,穿梭树叶声响,渐渐远去。
良久,在远处,浓密的树冠上显出再不斩神魔般比例完美的身躯,他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血,目光冰寒,回望一眼,冷哼一声,纵身而去,再不回头。
嗷嗷
密林深处,那惊起无数飞鸟的地方,响起凶兽的狂猛吼声,声音震天,狂霸不羁,咔咔,似有树木被强行推到,发出令人惊悸的崩裂声响,那凶兽纵跃如飞,速度极快,竟是向着苏剑沙的藏身之处,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