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离…”
云旗向她靠近一步,夙离却避她如蛇蝎一样的后退了几步。
“夙离,你怎么了?”云旗疑惑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累了,你…你也回去吧,别让人等久了,我们赶着马车出来的,万全在这附近候着。”
夙离往云旗的背后瞧了一眼,说道。
云旗顺着她的视线,转身往后一看,发现元鼎正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行吧,你回去小心点。”看着夙离疏离的态度,云旗也不再坚持。
分别前,她嘱咐小志,“有什么事让金珠,银珠他们去处理就行,别单独留下夙离姑娘。”
“少夫人请放心,小志一定保护好夙离姑娘。”
“嗯,去吧,晚了夜凉了。”
小志扶着夙离上了马车,然后驾驶马车离开了闹市。
目送马车离开后,云旗才回头,向那人奔赴而去。
夙离坐在马车里,低头垂着小脸落泪。
等马车驶出了一段距离,她掀起窗帘偷看云旗和元鼎,依偎漫走在街头的背影。
“原来,他们这么般配。”
元鼎撑开身上的斗篷,将云旗兜进斗篷里,裹得严严实实的。
“以后可不能自己跑出去了,珍娜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说万一,她要对你下手,我怎么办?”
元鼎听完云旗今日说的话,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云旗靠在元鼎的肩膀上嘟囔着。
“我就是太清楚珍娜是什么人,所以才放不下夙离,你说当时夙离若在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夙离若有闪失,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元鼎停下脚步,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可你想过没有,你若有什么闪失,我和麟儿怎么办?拜托你以后做事,想一想后果,想一想我和麟儿。”
“元鼎,对不起了,我不该忽略你。”
“能改吗?”
“不能!”
云旗挣脱他的禁锢,咯咯笑着跑开了。
“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你!”元鼎随即追了上去。
繁华热闹的街头,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追逐,玩闹。
那笑声顺着风向,传到夙离的耳朵里,她眼含热泪,由衷地笑了。
……
街头围了一群人,大家叽叽喳喳地讨论。
“看模样,就是个灵境国人,也不知道惹了什么人,死得这么惨。”
“唉,他身上不是挂了个牌子吗,写了什么,偷盗者杀无赦!”
“我以为是仇杀呢,没想到竟是一起为民除害的案件。话说这灵境国人,在自己本国做什么营生不好,非得大老远跑过来做一个见不得人的偷盗者,唉!造孽啊!”
其中几个灵境国的大胡子,为站在人群中。
“什么偷盗者,这分明就是一起专门针对我们灵境国人,发起的屠杀。”
“对对对,自从太子遇刺,我们灵境国人,就处处被挤兑,别说讨个活干,就是花钱买个馒头,都参杂着沙子。”
“就是,都说来者是客,你们中原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么?”
围观的人,纷纷指着几个大胡子。
“话说,你们灵境国人什么时候安分过?扰我边民,与我们打了十五年,输了才求和,这和和和气气还没三年呢,又开始搞事。”
“说得对,国力不行,就玩阴的是吧,搞不好这还是你们灵境国人自己杀的人,企图嫁祸他人呢。”
“我看就是,无冤无仇的,谁下这么狠的手啊,你看这具尸首千伤百孔的,一看就不是对待偷盗者的手段。”
几个大胡子被呛得说不出来,直接上手跟人打了起来。
“嘿,还打人咧,大家看看,是他们先动的手。”
这一叫嚷,吸引了西面八方闻讯而来的灵境国人。
人群分为两个帮派,纷纷参与到群殴队伍中。
琯颜远远地就看自己的族人,与这京城的百姓们扭打在一起。
“干什么,干什么?”
他上前图拉开人群,奈何这帮人全都打红了眼,竟无人注意到,来者何人。
琯颜双手抱住其中一个打得比较凶的胖子,“塔瓦,住手!”
塔瓦拼了命扭着身子,挣脱他的双手,然后五指张开,按压住琯颜的脸庞,一把推开他。
“要你他妈的多管闲事!”
琯颜被推着往后退了几步。
“哼!”他哼着气儿,忽而仰着头,扭着脖子“咯吱”响,然后抡起拳头,一拳搭在那胖子脸上。
扭打在一起的人群,这才安静下来看向他。
“琯大人,怎么是你?”塔瓦捂着脸,喊道。
琯颜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我若不来,你们打算打到什么时候?”
“琯大人,是他们先挑起的争端,我们不过是维护自己的权益罢了。”
其中一名瘦弱的男子,脸上几片乌青,他手指向人群委屈的说道。
“好好与我说说,为什么要打架?”
胖子塔瓦指着地上的尸体,扯大嗓门说。
“农桑被人杀了,他们竟然说是我们自己人杀的,故意嫁祸与他们!”
琯颜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
他蹲下来查看了死者身上的伤势,发现全部都是被利刃扎伤的。
他的衣服上,几十个洞口,都全染了血,血早已经干枯,结块。
“谁杀了农桑?又是谁说的这话?”琯颜眯着眼睛,扫向人群。
其他人感受到,来自琯颜的压迫与威慑,纷纷后退了几步。
无人答话。
“塔瓦,将人抬到衙门去,我们替桑农讨公道!”
“是,琯大人!”塔瓦一甩手,他身旁两个便上前抬人。
琯颜起身,拍拍身上的污迹,便走在前头。
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灵境国人,还有一群看热闹的京城百姓。
个个脸上还都挂了彩。
“吁~”四喜驾驶马车,遇到了人群的阻拦,不得已将马车停下。
“四喜,怎么了?”云旗探出头来问道。
“不知道,衙门口围了好多人。”
四喜下了马车,向人群走去,“麻烦大家让一让,车上是我们将军府的少夫人。”
听到将军府几个字,大家都识相让出了一条路。
“既然是将军府的少夫人,那就有劳夫人出个面,给我们评评理吧。”
琯颜从衙门口,朝着马车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