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老夫人和苏小姐到了。”
元鼎正提着一篮子饭菜往屋里去,这时,有仆人过来通报。
“表哥,我来吧。”屈凤玲身后的苏曼儿不由分说地接过元鼎手上的篮子。
“曼儿,一早就起来给你炖了汤,女孩子脸皮薄,硬拉着你母亲一起送过来。”
春英提了下手里的汤说,“将军趁热吃了吧,尝尝苏小姐的手艺。”
说着就把汤放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
“不劳表妹费心了,母亲要没什么事,就先带表妹回去吧。”元鼎下了逐客令。
苏曼儿咬着唇低下的头,双手手指不停的揉捏手上的菜篮子。
屈凤玲从她手上拿过菜篮,放在桌子上。
“怎的没事,我和你父亲打算去你祖父老家一趟,顺便出去散散心。
这几日曼儿就托付给你了,你作为兄长,可不能委屈了自家妹儿,知道没?”
元鼎一听,脸都黑了,好不容易才把云旗哄好的,如今他母亲又搞这出。
云旗听到下人说屈凤玲到了,从屋里走出来,正好听到这话。
苏曼儿趁机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姐姐,曼儿自幼照顾怀孕的母亲,对膳食这块略懂些,今儿赶早给姐姐炖了安胎滋补汤,望姐姐莫嫌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云旗再拒绝,反倒显得她不懂事了。
她轻轻放下苏曼儿的手,“表妹这般有心,我这做嫂子的怎好佛了你的一片好意。”
屈凤玲看着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一阵宽慰。
她走到云旗身旁扶着她坐下,“既是有身子的人,凡事都放宽心点,以后有曼儿跟在你们身边搭把手,你啊安心养胎就成。”
“谢谢母亲关心。”云旗轻声说道。
元鼎也一起坐了下来,拿起筷子递给云旗。
屈凤玲看了一圈院子,便对着春英说,“你去,给苏小姐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春英往主屋旁的屋子里去,苏曼儿也紧随其后。
云旗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问,“母亲可要一起用餐?”
屈凤玲说,“我们一早吃过了,你们多吃点,特别是你,可不能亏待了肚子里的孩子。”
云旗点点头,便开始用餐。
元鼎问,“爹娘出去几日?”
“十几天吧,好久没跟家里的宗亲们碰面了,这趟回去主要是是告知家里添丁的事,得到寺堂里上香呢。”
屈凤玲眉飞色舞的说道,一想到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抱着大孙子跟族人炫耀,开心得不得了。
屋内,春英拉着苏曼儿的手,低声细语地说。
“苏小姐,要想抓住将军的心,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像将军这种血气方刚的人,真要人在床上伺候,一个大肚婆哪有一个黄花大闺女来得舒心。”
苏曼儿羞答答的说,“曼儿尚未经人事,伺候人这种事,怕是没有姐姐得心应手。”
“苏小姐这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这种事儿,用点心哪有学不会的?”
苏曼儿心切地问,“这,如何学?”
春英左顾右盼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小人书,塞入她手里。
“苏小姐,闺房之乐可全都这儿了,你等没人的时候再好好看,可不能让人瞧见了。”
苏曼儿拿着手上的小人书,竟一时慌了神。
“哎哟,我的大小姐,听我的准没错,等以后将军尝到了甜头,准独宠你一个。”
苏曼儿心神领会,从兜里掏出些许银两,塞给春英。
“曼儿谢过春姨教诲…”
屈凤玲把元鼎拉到一旁,苦口婆心地劝他。
“曼儿有什么不好,不仅知书达礼,且年龄小,人还长漂亮,他日...”
“娘,云旗还怀着身孕呢,你怎么就不为她着想?”元鼎打断母亲的话。
“就因为她怀着孕,身子不便,我才把曼儿带回来的。往后,有曼儿伺候你,替云旗分担些,还能为我们元家诞下子嗣,有什么不好?
再说,我们家本就人丁单薄,像你母亲一样,生了五个孩子,最后只留住了你,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你啊! ”
屈凤玲说着,竟委屈地地哭了。
元鼎不耐烦地说,“那母亲,当初怎么不给我爹多娶几房,然后多生几个孩子,这样我们元家不就人丁兴旺了吗?”
屈凤玲一听,着实触犯到她的底线了,狠狠地甩了元鼎一巴掌。
这是她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打儿子的耳光。
她愤怒地说道,“你怎么敢对你母亲,这么无礼?”
“我当初要没杜绝你爹纳妾,你以为元家的财产能落到你身上?那二房三房再得宠些,别说你以后继承家业,能不能活着长大都是另一回事。”
元鼎用舌头顶了顶腮,“那既然母亲都这么想,为什么还要往我屋里塞人,我可不想我未来的孩子们为了争夺家产,而自相残杀。”
“你...”屈凤玲气得险先站不稳。
这时,春英和苏曼儿也来到了两人身旁。
春英替她顺顺气说,“老夫人,您消消气,年轻人的事,让她们年轻人自己解决。”
然后还冲着苏曼儿眨了下眼。
苏曼儿连忙跪在元鼎的脚下,楚楚可怜地说。
“表哥,曼儿离开故乡的时候,人人都知道,我是被将军府招入门的。
如果我再被送回去,定成了家乡人的笑柄,那你...你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说完,便准备一头撞到元鼎身后的围墙上。
元鼎立即拦住她,“表妹,你这是何苦?”
这一幕,刚好被赶来的云旗看到。
她扫视了一下在场的人,视线最后定格在了元鼎的脸上。
元鼎正准备上前跟她解释,无奈却被苏曼儿抱住了大腿。
她泪眼婆娑地哭诉。
“曼儿只求留在表哥和姐姐身旁伺候,曼儿不跟姐姐争名分,不争恩宠,恳求姐姐可怜可怜曼儿,愿意收留并接纳曼儿。”
所有人都看向云旗。
没想到,她竟无所谓地说,“表妹愿意就留下来呗,刚好我一个人也挺孤燥,多个人说说话,也没什么不好,将军,你说呢?”
她嘴角含笑地看着元鼎问。
元鼎一脸的无措,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