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多，陆陆续续开始上客了。
柴曼娜站在收银员后面，随时准备帮忙。
茶海劝了她好几次，都没把她劝下来。
九点半，陈竹月打来电话，说菓菓闹着要妈妈哄睡。
柴曼娜不能走啊，好声好气地哄了半天，承诺明天一定带她出来玩，才安抚好。
挂了电话，茶海劝她：“咱俩待着其实没用。”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开业第一天，老板就带着老板娘跑了？”
茶海正要说话，看见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有钱的主来了。”
柴曼娜扭头看去，男男女女六七个，全都不认识。
茶海解释：“市里排名前五的富二代，来了三个。”
“是吗？”柴曼娜立刻精神起来：“走，赚钱要紧。”
来人分别跟茶海打了招呼，客套几句，然后都办了会员，开了一间豪包。
茶海亲自带了过去，叮嘱负责豪包的小哥多多注意，一定不要惹了财神爷。
等他回来，柴曼娜神神秘秘地问道：“市里排名第一的富二代是谁？”
“你是不是傻了？”
“我哪傻？”
“排名第一的，当然是多多。”
柴曼娜蔫了：“名不副实啊！我还想着让第一名来充个会员，这下妥了，他还靠你给生活费呢。”
茶海笑的格外夸张。
十点一刻，柳含烟带着七个人过来了。
开了一间豪包，点了十几瓶洋酒，还让那些人都办了会员。
柴曼娜亲自给办的。
柳含烟把那些人送进包厢，单独过来预订了六个大包，一个豪包，明晚八点到十一点，说是中秋节公司活动用。
等柳含烟走了，柴曼娜拉着茶海去了僻静处：“你妈肯定去火锅店吃饭了，身上的味道香水都压不住。”
“她肯定要照顾生意。”
柴曼娜感慨道：“就算你妈不直接给钱，也能帮我们不少了。刚才那波人，总共充了八十多万。”
“不算多吧？”
柴曼娜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不多吗？”
“真不多，我妈以前随便充个会员都上百万了。”
柴曼娜败了。
有钱人的世界，她真理解不了。
“我看那些人眼生啊。”
茶海解释道：“那些是集团的董事，你没见过正常的。”
“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总是忘。”
“什么？”
柴曼娜压低声音：“我从来没在公司见过郑叔叔，可是妈说他以前总睡公司...”
茶海伸手弹她脑门：“思想不纯洁。”
“我哪有！”
“妈跟郑叔叔有分工的。妈主要管商业建筑，郑叔叔主要管施工和住宅区，在另外一个地方办公。”
柴曼娜明白了。
这样搭配很合适，柳含烟比郑兴平更喜欢跟人打交道。
柳含烟十一点多就走了，叮嘱柴曼娜，周日一定要带菓菓回去吃饭。
虽然柳含烟走了，可豪包里的客人都在，又陆陆续续要了很多东西。
柴曼娜都亲自给送了过去。
刚过十二点，柳含烟带来的人终于走了。
柴曼娜松了口气。
茶海不解：“你怎么了？”
“怕得罪人。”
“谁？”
柴曼娜无语地看着他。
茶海懂了：“你说那些董事？”
“不然呢？”
“他们还怕得罪你呢。”
柴曼娜一琢磨，这话有些道理啊。
“那刚好，大家都客客气气的，让我好好赚钱。”
凌晨两点，KTV里还有很多客人。
柴曼娜已经撑不住了，困的眼皮打架。
茶海心疼她：“回家睡觉吧。”
“富二代们还在呢。”
“他们得折腾到凌晨四五点了。”茶海让柴曼娜坐下：“我去打声招呼，咱俩回家睡觉。”
“我本来想着坚持到最后，看看能收多少钱。”
茶海指着墙上的“24H”提醒她：“你还能24小时守着？”
“不能。”柴曼娜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你赶紧去吧，我真困了。”
茶海进了豪包，不出意外被灌了酒。
他一直不太喜欢跟这帮人接触，可人家是来送钱的，多少也得给点儿面子。
其中一个跟茶海开玩笑：“早就听说你跟大姐姐好了，没想到身材这么火爆，等你玩腻了，介绍给我呗。”
茶海心里不痛快，还得忍着：“我们马上就领证了。”
那人收了笑容，赶紧道歉：“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原来真是嫂子。”
茶海压根不信这话。
郑子豪生日那天，柳含烟已经把柴曼娜介绍给了很多人，已经明说柴曼娜就是他家儿媳妇。
这人当着茶海的面说这种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试探，看看两人感情到底如何，柳含烟还认不认这个儿媳妇。
另一种，只能是故意挑事。
茶海立刻想到了这人的父母是谁，打算明天问问柳含烟，是不是生意场上出了问题。
又客套了几句，茶海告辞离开。
回到前台，柴曼娜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茶海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准备把她抱起来去打车。
柴曼娜立刻就醒了：“我睡着了？”
“没事，你睡吧。”
柴曼娜动了动鼻子：“你喝酒了？”
“应酬，没办法。”
“那我开车吧。”
茶海不放心：“你困成这样，行吗？”
“行！”柴曼娜站起来：“我去洗个脸。”
走出商场被夜风一吹，柴曼娜反而精神起来。
茶海笑着问她：“你记得车停在哪吗？”
“只要不是在机场，我都记得住。”
柴曼娜走了两步，从包里拿出平底鞋，扶着茶海换了，又跺了两下：“还是平底鞋舒服。”
说实话，茶海更喜欢看她穿高跟鞋的样子，但是跟舒服比起来，那都不重要。
“不喜欢穿高跟鞋就别穿了。”
柴曼娜拎起高跟鞋：“这叫气势，懂不懂？”
“女王大人，小的帮你拎鞋。”
路上几乎没有车，畅通地可以闭着眼睛开，夜风呼呼从车窗里灌进来，吹的柴曼娜头发在脑后乱飞。
茶海提醒她：“把车窗关小一点儿，别感冒了。”
“不会的。”柴曼娜从车窗伸出左手，张开五指：“这感觉，无可替代。”
“你喜欢车吗？”
“说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就是一种生活用品。”
茶海了然：“也对，女人对车的兴趣，远远没有男人大。”
“也许吧。”
接近小区的时候，遇到了查酒驾的。
柴曼娜忍不住感叹：“警察叔叔真辛苦，都这个时间了，还得工作。”
“中秋节，市里有专项检查。”
柴曼娜又没喝酒，顺利通过了检查。
只是她刚走没多远，后面传来喧哗声。
茶海回头一看，原来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拒绝接受检查，加速冲了过来。
“快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