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头,眼神却倔强的可怕,双手握起了拳头,直直的对上了女人一副冷意的眸子。
“我没有打发走母亲的人,我不知道。”
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屋子外面有人。”
苏染眸子闪了闪,有人?
那一定就是男主的人了,他是不放心自己,觉得自己回来是为了和二夫人谋划着怎么算计他的?
少年像是不经意间瞥到了微微晃动的窗口,心底一阵嗤笑。
面上就像是逆来顺受习惯了,她还是下意识的这么说。
女人被气的笑了。
“啪”的又是一鞭子,她自然知道,但是沐小娘就是不想看到苏染好过的样子。
凭什么在自己这里她就一副怯懦害怕的模样,在陆南书那里就好声好气的叫着大哥哥,她眼里还有自己这个母亲吗?
“怎么,觉得你入了你大哥哥的眼了?那陆南书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让你讨好他不是让你不听我的话,就算你不知道我几次三番的派人过去,可你从未主动提出回来的话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女人冷冷的走上前,鞭子被她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看着苏染的目光不像是一个母亲的目光,而是像是看仇人看厌恶的垃圾一样的目光。
“苏染,你想着凭借你那位大哥哥逃脱我的控制是吗?可你出生就是个庶子,他可是侯府的嫡长子,你以为他将你放在眼里了吗?他不过是把你当个好奇的玩意儿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正儿八经的公子了。”
“庶出就是庶出,我要是爬不上正夫人的位置,你就永远是庶出,你的身份地位都是我给的,这次去岭南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讨好那位慕家大小姐,必须把婚事彻底定下来。”
慕家是她最后的希望了,只要慕家在背后撑着,她迟早能压过那个病秧子一头坐上大夫人的位置。
到时候陆南书一死,她的儿子就是侯府唯一的嫡子,以后继承爵位,她就是老夫人。
沐小娘眼中尽是贪婪的幻想着。
系统愤怒的跳了出来,“染染,你为什么还要来见她?她真的好坏,如果我有积分一定好好惩罚一下这个坏女人!”
而跪在地上的苏染却是在心底冷笑了一声,“不用我们出手,毕竟为了攻略男主,首先得把我和原主生母的形象给区分开。
这位二夫人就是个精神扭曲的,又怂又爱耍横的那种,窝里横,恐怕只有对下人对亲生女儿阴狠了,对外人她可不敢。”
“对了,下面的人听到了多少?”
系统拍了拍胸脯。
“放心,有我在,我想让他听到什么他就只能听到什么,宿主不用怕那个蠢女人说漏嘴暴露你的身份。”
苏染点头。
其实她也不害怕沐小娘说漏嘴暴露她的身份,因为这女人说她蠢笨她有时候却是精明的很。
因为怕无意识暴露原主女儿身的身份,她索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给自己催眠洗脑原主就是男儿身。
还为自己试验了好几遍,就算是喝醉了沐小娘嘴里也念叨着儿子,她这才放心下来。
而且她平常不管是私底下还是明面上都把她当成男子对待。
苏染对她这点精神还是比较啧啧称赞的。
女人发泄完了,这才把鞭子扔给了丫鬟,虚情假意的摸着少女后颈上和肩膀上的伤口关心道,“都是母亲的错,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你好。”
好家伙,又一个cpU她的。
她看起来都这么蠢吗?
一个两个都想着ppt她。
不过,假装配合演出的苏染自然不会揭穿她,反而配合的不要不要的,毕竟沐小娘对她的攻略事业上可是出了一大份力量啊!
“母亲,我需要药和绷带。”
她低着头恭顺极了,忍着痛开口。
女人瞬间变了脸色,“好,我让人多准备一些,出门在外,受伤在所难免,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这话懂得自然懂,所谓的伤药和绷带,自然是月事推迟和止痛的药,绷带自然是用来伪装身份用的。
女人长长的指甲掐住了她的肩膀,有点疼,苏染脸色苍白的过分,后颈和肩膀本来就火辣辣的疼。
她不经意间动了动肩膀,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下握住了她的手。
总算是不疼了。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
满怀憧憬的开口,“母亲可会惦念着我。”
女人假惺惺的对她笑着,“自然,你是我的孩子,我不心疼你还会心疼谁啊。”
这话一听就很假。
但是苏染还是激动的笑了笑。
不就是比谁更虚伪吗?
“所以,母亲的话一定要记得,慕家的婚事,同你大哥哥说一定要定下的,这推迟了许久。也是时候该完婚了。”
苏染淡淡的点头不说话。
虽说慕家利用原主看不起原主,可原主又何尝不是利用了对方。
所谓互利互惠也不过如此。
谁都没有对不起谁。
不过,她也不想让沐小娘如意,这婚事为未来谁又能说的准呢?
一个两个的都拿她的婚事做借口。
母子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有丫鬟为她上了药,直到门口传来丫鬟的声音来。
竟然是陆南书派曾书来接的她。
沐小娘瞬间眉开眼笑的招呼着,果然,在外人面前她才是一副慈母心肠。
少年笑容有些僵硬不自然,走路的姿势肩膀上明显有些不适,曾书都看在眼里。
毕竟是男主的贴身小厮。
明面上是小厮,可实际上是什么,懂得都懂。
恐怕就是负责保护陆南书的暗卫。
杜鹃拿着东西跟了出来,眼神颇有不舍和愧疚。
不舍是不舍得自家二公子忽然间就要出远门了,之前有二夫人管束着,苏染从未有过自己的自由。
这次杜鹃也是有些担心。
大公子那里不许他们侯府的丫鬟跟着。
她就将东西尽量准备的齐全一点儿,该拿的都拿上了。
愧疚则是因为她只是个丫鬟,没办法替主子说话。
她自然知道自家二公子又被夫人惩罚的事情。
一定受伤了,可惜涂药的不是她,也不知那药是否涂好了。
涂药的时候疼不疼。
还有途中换药的时候二公子自己一个人可行不可行。
杜鹃的担心苏染都看在眼里。
就连曾书都多看了几眼。
后来看了一眼少年的好模样,心里也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