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是中午到的侯府,府中像是发生了一些大事,来来往往不断搬着东西的仆从见到了苏染也只是匆忙行礼过后就做事情去了。
她回到了自己在侯府的院子里。
下人说陆南书不曾在侯府中。
其余的不管说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了。
苏染只觉得古怪的很。
打开房门,里面的东西依旧整洁干净,就像是有人天天都在打扫一样。
倒是没有那位歹毒的二夫人在等着她,她还有点不习惯呢。
“二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夫人,二夫人她,她出事了。”
杜鹃一早得到了自家二公子回来的消息,如今看到人后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出什么事情了?”
“公子……”
杜鹃将前因后果说了个大概。
上午早朝刚结束,侯爷回府之后就留在了新纳回来的小妾那里,二夫人冷眼旁观着,可谁知不过一会儿大公子就回府了。
还带着圣旨回来的。
陛下夺了侯爷的乌纱帽,从此幽禁在侯府中不得出,几乎是紧接着侯爷就受不了刺激昏了过去,大公子派人去给侯爷看了病,只说了后半生恐怕都要瘫痪在床了,如今话都说不出来。
大公子遣散了府中原本的丫鬟和侍从,照顾侯爷的人也没了,这时候大公子忽然说二夫人与侯爷情谊深厚。
请了二夫人去照看侯爷,二夫人就连带着一同被陛下派来的人看守着,幽禁在了侯府角落里的小院子里。
苏染想笑,却不好笑出声。
唇角抽了抽。
陆南书这人做事也太狠了点。
恐怕她那个名义上的侯爷爹瘫痪也是陆南书的手笔。
他明知道亲爹喜欢寻花问柳,他就干脆让他欢不起来。动都动弹不了,明知道二夫人一心想着上位荣华富贵,如今干脆送她一起进去,让她后半辈子都吃糠咽菜的守着一个糟老头子。
真是狠啊。
苏染也觉得很爽。
二夫人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只当作工具一般,动辄打骂。
沦落到如此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的。
“二公子,要不然咱们逃吧,有多远就走多远,大公子他的手段太可怕了,他今日就搬出了侯府,可二夫人如今自身难保,万一大公子转头发现了您,将您视为眼中钉怎么办。”
杜鹃急得不得了。
慕家婚约解除的消息早就跟着大公子一同传了回来,但凡自家公子还有个婚约在身,哪怕看在岭南慕家的面子上,大公子也不敢对二公子怎么样。
可现在——
府中都是大公子的人,他们主仆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万一万一二公子的身份也暴露的话,那可怎么办。
杜鹃心里已经想到了各种不好的结果,只有苏染心虚的摸着鼻子,她真的想告诉杜鹃别担心。
因为陆南书对自己有想法,怎么都不会为难他们的。
可她怕说了之后杜鹃会更担心。
杜鹃看着自家公子脸色几经变换,最后脸色难看的望着自己,有些羞愤万分的问了一句。“陆南书在哪里?”
杜鹃惊叹于自家公子对大公子竟然连名带姓的叫着,同时又不由得担心极了。
“二公子,大公子如今在新修缮的隔壁府邸中,您要干什么?”
“你就留在这里,若是我晚上回不来,就不必等我了。”
少年眸子里有过一瞬间的坚定,随后不管杜鹃茫然的表情径直离开了。
杜鹃想追,可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只能焦急的在原地碎碎步祈祷着自家公子千万不要做傻事的才好。
系统吃了一惊,看着自家宿主这气势,像是去干架一样。
“怎么滴,你还想把男主打一顿,把你那个违背法治的亲妈给救出来啊。”
苏染无语。
“是去救人,却也不是救人。”
苏染可不想救那个女人,最好用一辈子赎罪的好。
可是,她需要用救人这个借口来见陆南书。
系统不解,“还是那一招?”
苏染疑惑,“哪一招?”
“就是扑通一声,跪祖宗的那种啊!”
系统理所当然的以为道。
苏染:“……”
“你圆润的离开,我是去献身的好不好。”
系统震惊。
宿主开窍了。
少年紧捏着拳头,漂亮的一张脸上满是羞愤和不冷静,不多时她就到了隔壁的门口。
看着大开着的大门,来来往往搬着东西的侍卫,她退缩了几步。
却被眼尖的曾书看到了身影。
曾书眸子闪了闪,手中的指环信物不着痕迹的藏了起来,走上前,“二公子怎么来了,公子此刻正在书房忙事情,我可以带你过去。”
“曾书,我……”
“我很久没在大哥身边见过你了。”
错开曾书的话,少年的回答有些词不达意的。
曾书自然发现了,他苦涩的一笑,当初受了罚养伤了许久,直到最近才能正常走动。
不过——
很快他就要离开了。
公子自请脱离侯府,他知道是为了二公子。
而他也不该留在这里了。
岭南那边多动乱,在出来的第一天曾书就主动请求了公子去岭南那边参军打仗。
他不想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暗卫,也不想再自欺欺人的留在这里看着少年和公子成双入对的画面。
男人一张清秀的脸上透着几分清润的笑容,“先前出去办事了,这才回来。”
“是这样啊。”
少年有些心不在焉的。
曾书也不着急,他马上就要离开了。
或许,这是他能见到少年的最后一面了。
少年像是纠结了许久,才开口,“大哥的卧房在何处,我,当初大哥给我的那只猫,我问过下人了,他们说在大哥的房中,我想去看看。”
苏染咬着唇,唇色娇艳如花,曾书眸中划过一抹失落,他只说了如何去,却没打算带着少年去。
苏染道谢后就离开了。
只有曾书手里紧紧捏着信物,准备离开的脚步蓦然一顿,眸色深邃了几分,想到刚才他们的对话。
公子的卧房中哪里有猫啊,当初那只猫早就病死了,可见少年是撒谎的。
那不自然的神情带着几分羞愤的神色。
二公子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