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寒松是被痛醒的。
两腿双肩煞是酸疼,这是猛然大量运动超过负荷带来的后果。
竭力睁开双眼,寒松发现此时已是晚上,天色不是非常昏暗,因为今日的月光大盛。
眼前已有篝火燃起,彩灯照射,搭好的帐篷周围聚集了很多人。
身上盖着印有皮卡丘图案的毛毯,寒松知道这是周延的,心中温馨的同时又莫名感觉有些不对。
他朦朦胧胧中记得应该是味道很香的遮盖物,但周延的这个毛毯没有丝毫味道,是才洗过不久的。
也许是自己做的梦吧。
寒松不再纠结。
转而看向四周,但见严胜几人围坐一处,正在聆听中间一个陌生女孩的婉转歌声,神情专注,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醒来。
周围亦有许多面熟的脸庞正在谈笑风生,这都是周延严胜邀来的好友,好友也带着他们的一些好友而来,寒松和他们本就不是很熟悉,此时自然也插不上话。
而且……
寒松感觉到自己的小腹胀意袭来,还是赶紧先放放水是第一要务。
于是寒松悄然离开了人群。
走入山林之中,他正准备解开腰带,却突然听到附近似有人声,立时停止了动作。
被人看到,可是非常的不雅。
缓缓移动身形,寒松悄然寻望四周,终于看到一颗大树的背后立着两个身影,仔细一看,是搂在一起耳鬓厮磨的年青男女。
看到这么亲热的场景,寒松脸色一红,赶紧走远了些。
而在寻找绝无人发现的地方开闸放水的路上,寒松亦有些后悔:怎么就不多看一会儿呢?这画面可是难遇的很。
他在学校时,就时常听人闲谈小树林的种种早恋事迹,但真正亲眼撞见还真是头一回,不免心生涟漪。
但下一刻,他也很快为自己这等心思感到点点羞耻:寒松啊寒松,你心思怎么这么龌龊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禁不住回想方才的画面。
着实纠结万分。
也在此时,他终是发现了一处隐秘合适的地方,杂草一人多高,还有诸多怪石林立。
这下一定没人了吧!
寒松已走了很远,当下赶紧走到草丛之中,一阵水声响起,让他甚觉舒爽。
呼!
完事之后,寒松准备原路返回,但一阵凉风吹过和隐约间的水声潺潺让他停住了脚步。
似乎有一条小溪,寒松打算洗洗脸,清醒清醒。
他很快就后悔了自己的这个决定。
当他循着水声摸索而去的时候,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栽倒了下去。
这是一个半米高的坑洞,有着许多杂乱的碎石,因为有着茂盛的杂草完美遮掩,寒松自是没能发现,于是便中招了。
纵然他及时撑住了身体,没伤及到要害,尤其是脑袋,但他的双手被坚硬的碎石擦出了一道道口子,鲜血直流。
这还不是最惨的,他的右腿被一块突出的尖锐山石来了个亲密接触。
忍者刺骨的疼痛,寒松扒开周围的杂草,借着月光查看自己的伤口情况。
裤子被破开了一个口子,他的小腿中间已然血肉模糊,隐约可见一道长约两厘米很深的伤口。
紧紧咬着牙齿,寒松没有急着叫喊,如此远的距离,重重树木山石阻隔,野营区又是欢声笑语一片,他的呼救根本不可能传过去,倒不如省些力气,严胜等人发现他不见,一定会来搜寻的,寒松只能祈求这个时间不要太长。
拿出随身纸巾将血污擦掉,又简单包扎了一下,寒松才仰头望天,心中一片凄苦。
你说你跑这么远干嘛?!
寒松此时后悔也已然来不及,稍微动一下就会扯动伤口,钻心的疼。
胜哥周延,你们快来啊!
寒松心中在呐喊。
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因为这只会让他流更多的血,得不偿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孤寂煎熬的寒松越来越烦躁,只觉自己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有人吗?救命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寒松终于忍耐不住喊出了一声呼救,虽然他明知不会有什么用,但总比干等着强。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他的几次呼救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悲苦、绝望等等负面的情绪钻入寒松的大脑里面,因为失血还隐隐有着些许晕厥之感,更让寒松愈发躁乱。
“终于找到你了!”而就在他快要心灰意冷之时,上方突然响起了一道庆幸惊喜的声音,喘着粗气,似乎有些劳累,还有明显的心疼之意。
苏雨兰!
寒松立时听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如黑暗中得遇光明,他惊喜抬头,但见苏雨兰的身影显现而出,月光下,白发洒落,圣洁如天使。
……
“你还真是不小心!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苏雨兰嘴上痛声训斥着寒松,同时也满眼疼惜地揭开寒松右腿上染血的纸巾。
“兰,看到你我真的开心。”寒松此时都要感动地落泪了。
“很疼吧。”看着寒松那让人不忍直视的伤口,苏雨兰微微颤声。
“刚才很疼,但现在不疼了,因为看到了你。”寒松摇头,由衷地说。
“现在这个样子了,你还嘴贫!”苏雨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向他伸出手来,道:“手拿来。”
虽然疑惑,寒松还是伸出了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随即被苏雨兰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握住。
紧接着,寒松就看到两只交握的手之间散出紫红色的光,手上一片温热,还有些痒。
眨眼再看,却见自己手掌上错乱的伤口竟然都消失了,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
如果不是左手和右腿时刻传来清晰的疼痛之感,寒松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
来自未来的苏雨兰给他制造什么不可思议之事,都在情理之中。
雀跃地伸出左手,想让苏雨兰给自己治愈好伤口。
苏雨兰和刚才一样如法炮制,紫红光芒闪过,他的左手也是完好如初。
但当寒松看向自己小腿之时,苏雨兰却面现为难之色,摇了摇头道:“这个伤口太重,起不到多大效用。”
寒松闻此,不免颓然。
“不过呢,我可以让你止血和少些伤痛。”苏雨兰摸了摸寒松的头,安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