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四人刚刚吃完,准备收拾碗筷之际,周父和周母回来了。
面包车后厢装满了买的东西,吃的喝的,还有一些配套的护具。
“这些都是叔叔给我们买的?”严胜一看都是他们爬山野营需要用到的东西,心中感动。
“一点心意,你们都是周延的好朋友,我算是你们的长辈,当然得意思意思一下,这些天一定得把你们给招呼好了,你们可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要不然我这钱可就白花了。”周父是个很爽朗的人。
“就你话多。”周母悄悄拧了一下周父的肋肉,可见两夫妻的恩爱。
接下来的时间,周父周延和严胜就担下了体力活,将东西搬进屋来。
而寒松则负责给厨房里的周母和陶梅儿打下手,费力气的步骤就由他担着。
一切整理完毕之时,已是十点半了。
夜色已然浓郁无比,洗好手关掉水龙头的陶梅儿解下围巾,寒松也已将垃圾倒进了垃圾桶里,旁侧的周母则是慈祥笑道:“梅儿,小松,你们赶紧回去歇息吧,洗个热水澡就早点睡下。”
“好的,周姨。”寒松点头应道。
陶梅儿却有些踌躇,望了望院外,脸上忧色更浓,而后向周母担心问道:“阿姨,那个蓝姐怎么还没回来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寒松闻此,则是屏息以待,侧耳倾听,因为这也是他想要问的。
“你是说温蓝姑娘,对吧?放心,她每晚都会出去散步,十二点前一定会回来的,你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治安很好的。”周母笑着解释。
“这样就好。”知道了这些,陶梅儿才似放心下来。
而一旁的寒松满脑袋的问号,温蓝?不是“兰”?再想起周母对其美人痣的描述,寒松一时觉得自己可能想错了,也许一切都是巧合。
但下一刻忽又转念一想,也许是“兰”做了伪装呢?对于那几幅画作,寒松隐隐感觉有些熟悉的意味在上面。
“寒松同学,你怎么了?”陶梅儿好奇地望着陷入思考的寒松。
“没,没事。”寒松猛然惊醒,挠了挠头憨厚笑道。
与周母道了声晚安,寒松和陶梅儿一起上了楼来,严胜已在房间整理床铺,周延正在洗澡,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这家伙的哼唱声。
互道了声明天见,陶梅儿轻手轻脚地踏进了魏薇薇所在的房间,寒松则迈步走进了周延的卧室。
“小松,回来了呀。”闻听寒松的脚步声,正在打地铺的严胜转头笑道。
“嗯。”轻应了声,寒松随即指着中间的席梦思大床,疑惑问道:“胜哥,这张床睡五六个人都没问题,你干嘛打地铺呀?”
“周延我不清楚,但你睡觉可不老实,蹬被子磨牙,无所不用其极,为了我能睡个好觉,这是必须要做的。”严胜面色极其严肃地回答道。
“原来你是防着我呢。”寒松满脸苦涩,接着倒也富含仁慈之心地提议道:“周延睡觉很老实,你可以放心,打地铺的事情还是我来吧,我也不能祸害他啊。”
“哟哟,我们小松这么心疼人了呀,真是长大了。”严胜一副老怀宽慰的样子。
“我一直都这么体贴的,好吗?”寒松据理力争道。
“体贴,当然体贴,是哥哥说错话了,这样总行了吧。”
严胜很快退让,但见寒松坐在了床边,接着问道:“周延一会儿就洗好澡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没有任何犹豫,寒松马上回道:“你先洗吧,我洗澡可是很慢很慢的,估计会让你等得不耐烦。”
“小松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严胜一笑。
又是在消遣我!
明悟了这一点,寒松满脸黑线。
……
洗了热水澡,寒松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起来,白日里考试耗费的脑力和旅程的劳顿于此时一扫而空。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四十了,周延和严胜都已睡下,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悄悄走出房门,来到了楼道之中,夜里凉爽的微风拂过,让寒松更觉舒畅。
靠在栏杆之上,寒松欣赏着乡镇的夜晚,不同于城区里的繁华璀璨,这里更加宁静,让人心安。
恰在此时,一道身影走进了院子里,黑色的风衣在夜色之下很好地隐藏了这人的形体。
寒松身在二楼,云彩的遮挡又让月光变得极其微弱,他很难从这道身影得到什么信息。
身影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而且坦坦荡荡地走在正中间,定然不是什么窃贼。
如此一来,便可确定,这人便是周姨口中的温蓝了。
那么,她是不是自己心中想的那人呢?
寒松眼看楼下那道身影到了楼梯口,不由摒住了呼吸。
答案很快揭晓,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在寒松的视野中,楼道口逐渐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身影看到寒松,并不意外,然后摘下了墨镜。
“真是你!”寒松看了一张熟悉的脸,除却多了嘴角的一颗黑痣。他猜的没错,这道身影正是大号苏雨兰。
“很意外吗?”苏雨兰微微挑眉,走到了寒松身前,与他一同靠在了栏杆前。
“不意外。”寒松摇了摇头,他本就该料到的。
“很奇怪我为什么提前到了这里?”苏雨兰继续追问,微弱光线下的她映出好看迷人的轮廓。
“难道是害怕我被其他女生迷住?”寒松开玩笑道。
苏雨兰似乎被说中了什么,有些动容,又很快隐去,呵呵笑道:“我会害怕?你尽管被其他女生迷住,你看我会不会说一个“不”字。”
寒松自然看不到此般细节,只觉苏雨兰这傲娇的样子还真有些可爱。
“明天你会和我们一起吗?”不再说笑,寒松轻声问道。
“当然不会了,我可是要尽量避免接触除你之外的人。”苏雨兰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
轻轻点头表示了解,寒松忽然有些同情苏雨兰。
现在的她就像是一缕幽魂,一缕只有他看得到的幽魂,这是很难言说的一种孤独。
当然,寒松也看得出来,苏雨兰是乐意于此的,因为有他。
想一想,若是自己能和年少的父母相处,那该是怎样一种奇妙的感觉。
异曲同工,苏雨兰大致也是如此。
恰在寒松心中这般惆怅、苏雨兰双眼也闪烁莫名之时,旁侧的门忽然有了响动。
有人要出来!
寒松和苏雨兰皆是一惊,正如暗地里接头的特工被人发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