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随着道主的指引走在前面。
一个小丫鬟着急忙慌的朝着他们跑来,向他行礼后小声的在道主耳边说着话。
语毕,又默默的离开了。
道主埃尔德里奇的脸色非常难看,“殿下,小女身体有些不适,您待会儿多担待。”
“没事。”拉斐尔更加好奇了,看着道主满脸的担忧,他们加快了些脚步。
教会里的人全都在学校里生活,除了教堂还有教员们的宿舍,而道主则是有着一栋单独的大楼。
上了二楼,来到楼道最后的一间房门口,拉斐尔奇怪的看着窗户上的厚厚的帘子,特别留意了一下。
全都封闭得死死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丫鬟打开门口,待他们进入以后又匆匆把门口关上。
房间很宽,但里面十分昏暗,只点了一支蜡烛。
“殿下莫见怪,小女的病需要避开外界的光亮,昨天她偷跑出去,这会儿病情加重了。”道主匆匆解释,担忧是有的,但是明显没有之前的焦急了。
他们跟着丫鬟走到床边,慢慢的靠近,拉斐尔就听到床上发出的难受呜呜声,由于有帘子挡住,加上烛光黑暗,他没办法完全看清楚。
但是他能感觉得到床上的人非常的痛苦,咽呜声很明显,好像是一直都在忍着。
这么痛为何不叫出声?拉斐尔有些不明白。
此时,姜悠已经是又被痛醒了蛮久的,外界的一切她都无法感知,浑身都很痛。
她非常期望自己能够再次晕过去,但是没有。
整个人只能一直在挣扎着。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佳姆拿着毛巾耐心的给她擦着汗,眼里满是心疼。
而帘子外,拉斐尔背手站着,他有些疑惑,“为何不给令爱叫医生?”
“殿下,小女这个病很是特殊,医生也是束手无策。现在房间里没有光亮,她慢慢的就会好的。”
道主看起来真的是着急,一直在房间来回踱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帘子那边的咽呜声开始消失了。
“小姐!”
道主一听到佳姆的声音,迫不及待的上前查看。
帘子被伊纳掀开,拉斐尔也才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况,他想凑上前去看得更清楚一些,但一想到那是女孩子,立马挺直了腰板。
帘子里的姜悠瞬间感觉舒服了不少,她闭着眼睛调整了呼吸,耳边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在说话,但还是听不清楚。
身体也没有什么力气,浑身像是泡在了汗水里面,额头上被一只手贴过,她用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却没办法,只能放弃。
“我可怜的女儿……”
道主声音哽咽,抹了抹眼泪,似乎是想到拉斐尔还在他身后,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佳姆,给小姐重新沐浴,让她睡得舒服点。”
“好的,道主。”
拉斐尔没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直到道主叫他出门,他还是感觉一头雾水。
但是碍于道主的面子,他只能先回去了。
……
等到姜悠重新沐浴好了之后,她的眼睛和耳朵才恢复正常。
但依旧不能说话,她很想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问不出来。
她还想听听佳姆和伊纳的谈话来猜测,但她们俩给她重新梳洗以后,脸色似乎都不太好。
姜悠没办法,想要去找纸和笔问问她们。
可被她们俩按住根本动不了。
彻底的没办法……她没有什么力气。
只能乖乖的又睡上一觉。
……
再一次清醒以后,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姜悠艰难的掀开被子,脚上的锁链不见了,许是她们觉得她没有力气再走掉,姜悠直接下了床,想要去找纸笔。
似乎是为了防止她磕碰到,房间里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许多东西都放得很高,她找起来很费力。
费力不说,找了一圈啥都找不到。
门口外面传来对话声,她往那边挪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似乎是佳姆的声音,不知道和谁在对话。
“殿下,不可啊,小姐还未起床!”
“我就看一眼,并不会打扰到你家小姐睡觉。”
“殿下……这不方便啊。我们小姐是女生…”伊纳声音细细的,听起来还有些怯弱。
“对呀殿下,这实在是不方便。”
佳姆有些头疼,拉斐尔殿下不知道是咋了,非得来看小姐。
被有心人知道了,对她家小姐可不好。
拉斐尔有些不悦,他今日可是趁道主不在特意翘课跑来的,连随从都没有带,昨日啥都没看清楚,今天定要看一看。
“不碍事,没有人知道我过来了。只要你们不说。若今日见不到,我明日再来。”
“这……”
姜悠倚靠着门边的墙壁,听着似乎了解了个大概。
就是那日她撞到的拉斐尔,想要进来。
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感兴趣了?而且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交集啊……
姜悠靠着不太舒服,想着换一个姿势,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门口“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她正好被门挡住了。
好机会!
她正要趁着三人往床边走去的空隙,悄悄地从门背后走出,然后轻手轻脚的往外面走去。
眼看着就要出去了,一只手把她拉了回去。
“差点跑了。”
姜悠整个人被拉着转了一圈,她刚刚找东西本就已经没什么力气,腿软差点就要摔下去。
腰肢上突然环过一只手,将她扶稳。
“小姐!谢天谢地!还好有殿下。”
佳姆和伊纳大叫着从拉斐尔手里接过她,一人一边把她抓得死死的。
可恶!姜悠幽怨的回头看了一眼拉斐尔,后者竟也在盯着她看。
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
姜悠更气了,她知道他在笑什么,无非就是她现在跟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佳姆和伊纳架着往床上带。
“小姐,不可直视殿下。”
佳姆还空出一只手,把她倔强的头摆正。
“无事。”拉斐尔并未觉得冒犯,双手握紧背在身后。
刚刚少女那一双眼睛和之前马车里的一模一样,并不像是没有神志。
巴掌大的小脸,就算是在昏暗的房间里也能看出她白皙的肌肤,柔若无骨的手。
不像是智力不全,反而像是被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