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樱若摇摇头，“没有，我反反复复做了无数次试验，但结果都没有成功，那也是你看到的配方，你应该知道结果。但是……”
她沉默了几秒，“宫野那时候就像走火入魔一样，觉得一定会成功。我能理解他想活久一点的愿望，所以也没有告诉他最后试验结果是失败的。我当时想退出这个实验，但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宫野却不让我退出，让我要继续研究更好的药剂。”
顾如烟听到这里，心里满是震惊，她好像对宫野这个人看得太简单了。
所有事情的开端好像就是因为宫野。
她看着沉浸在回忆里的凌樱若，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坚持退出，但宫野威胁我，如果我不继续帮他研究药物，就把这件事告诉宫泽。”
顾如烟不解，“就算他告诉爸爸，爸爸也不会责怪你的吧？”
凌樱若轻叹了口气，“人也许都有胜负欲，我一开始的时候很自信，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研制出那种药剂，可以改变世界。我们为了早点完成这个理想，需要越来越多的实验体，不过宫野总有办法找来人当实验体。虽然我知道这都是违法的，但那时候我沉迷在实验里，一心只想着一定要把药剂研制出来，从来也没考虑过那些作为实验体的人。”
她顿了几秒，看着顾如烟蹙紧的眉头，愧疚地垂下眼睫。
在顾如烟小时候，凌樱若总教导她要善良，如今却让她看到自己母亲如此不堪的一面。
她敛了敛情绪后，才又缓缓说道：“其实慢慢地，我也发现宫野所谓造福人类的计划目的并不单纯，但我也无法阻止他。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知道我必须要退出这个计划。所以我就狠心提出和你爸爸分手，不久后还嫁给了顾南天。这都是故意要让宫野知道，我不爱你爸爸了，所以他的威胁已经没什么用……”
“但这一切为什么会牵扯到Z组织？”
顾如烟不理解，唯一的可能就是宫野和Z组织有关系。
凌樱若却摇了摇头，“我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Z组织，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知道我手上有那份配方，还设局千方百计把我带走。”
顾如烟认真看着凌樱若，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说谎的表情，也许她的确不知道z组织的存在，这反而让顾如烟松了口气。
“后来你是不是都没见过宫野了？”
凌樱若认真想了想，“我结婚后，宫野还找过我，试图劝说我继续回去做研究，我为了他不再打扰我，就用配方威胁他，如果他还不放过我，我就把配方毁掉。后来，他的确不再找我，我也放松了警惕。”
凌樱若缓了口气，苦笑道：“可是，我没想到除了宫野，还有其他人在惦记着这份配方。那天有人打电话告诉我，你爸爸出事了，我一时心急就匆忙赶过去，结果…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被囚禁在了一间房间里……”
回忆到这里，凌樱若已经十分疲惫，她这一生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做错了那一个决定，或许就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顾如烟听到这里，再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有些真相似乎已经若隐若现。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但一时又不知哪里出错了。
。。。。。。
时间过得很快，转瞬之间，一个星期就过去了，帝都也正式进入了冬季，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似乎预示着这个冬天注定是个寒冷的季节。
帝都的人们倒不惧怕这寒气逼人的天气，依然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地生活工作。
一切和平日没什么区别。
但对于帝都名流圈来说，今晚却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盛世集团的嘉年华活动就在今晚举行，原本这种活动并没有什么特别，但盛世集团这次嘉年华举行的地点竟然就是在前一段时间停靠在前湾港口的那艘豪华游轮上。
据说这是盛世集团为了这次嘉年华活动特别打造的游轮，名叫“明日”。
这种财大气粗的气派，极少有公司会做到。
晚上七点，夜色极浓，阴云盖住了月亮，整片大海都被染成黑色。
港口处此时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从车上下来的人都西装革履，衣裙翩翩，非富即贵。
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停下，服务生连忙上前帮忙打开车门。
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冽气息。女的却娇柔美艳，加上一袭简单的白色长裙，愈发显得纯洁清新，宛如美丽仙子。
这是顾如烟今晚为了掩饰自己身份专门把自己易容成为一个可爱的女生，而墨霆深依然是冷夜的装扮。
“老公，你是不是很喜欢我今晚这种装扮吗？”
顾如烟下车后挽住墨霆深的手臂，在男人无数次低眸看着她的时候，笑着轻声问道，以前她以为这男人不会喜欢娇滴滴的可爱女生，看来是她误解了。
墨霆深似乎被戳中了心思，脸色微僵，轻咳了声，“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不过今晚顾如烟这个样子，他是第一次见，的确有点移不开视线。
顾如烟瞥了他一眼，嘀咕一声：“口是心非的男人。”
忽然，她眼角余光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出声叫住他：“凌翊云。”
凌翊云转身看向叫住他的女人，怔了下，但看到她旁边冷夜打扮的墨霆深，很快反应过来。
他走过来，上下扫了顾如烟一眼，“你怀着孕，怎么也跑来这种宴会？”
他又看向墨霆深，“你也这样放任她？”
他们都心知肚明，今晚的宴会不简单。
墨霆深耸了下肩，反问：“你能让她听你的话？”
他倒是希望顾如烟能乖乖待在家里，但是自打这女人知道有这么一场活动后，她就已经决定要来，就算不让她来，按顾如烟的性子，也会瞒着他偷偷来。
既然如此，墨霆深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更放心点。
凌翊云：“……”
那倒真不能，凌家的小祖宗没人能管得住。
顾如烟给了他们两人一个白眼，随即好奇问道：“表哥，盛世集团的嘉年华为什么会邀请你？”
凌翊云作为特察厅的厅长，算是政府官员，但这种企业的宴会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