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前,晏飞白和黎元淮再没怎么说过话。
同寒假的时候一样,开学之前的一周,都是这两个人默默无言的一周。
因此,黎伯烧开始学着独自去晏飞白那补课,更是觉得无聊了,便常常瞌睡,无视晏老师的劳动成果。
晏老师当然不高兴了。
也不知他是不是想媳『妇』儿想得紧了,这几天整个人都阴郁起来,拿个小尺子,一言不合就招呼到她脑袋上去,打得她眼冒金星,每每匆匆跑回家喊救命……
这把小尺子,就像是她专属的下课铃声一样。
可她还没跑出门去,便被老早等在厅里的晏老叫了过去,循例问话。
晏老压低声音,看了眼楼上,神神秘秘地问道:“怎么,他们俩吵架了?怎么淮淮都不来了?”
别说他好奇,黎伯烧也是一头雾水啊。
可那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就在做谍报工作的,她这边磨破嘴皮子也问不出一句准话来,只好无奈地摇头,实话实说:“晏伯父,这个事情呢,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您家孙子打女孩子这事儿,您是不是了解了解……”
她这边,告状告了一半,便被老爷子打断了。
晏老老大不乐意的:“行,你们这帮孩子都大了,有秘密了是不是?还知道互相帮衬,藏着掖着了是不是?”
黎伯烧简直是欲哭无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可真是冤枉死了。还互相帮衬?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黎伯烧顿觉百口莫辩,在晏老满是威胁的目光中,没精打采地回到黎家。
黎元淮晚上有演出,这会儿已经到京剧院作准备去了,家里只有黎妈妈和『奶』『奶』。
婆媳两个见她进门,赶紧让她过去坐,拉着她的手,柔声细语地嘘寒问暖着。
自从知道了她在温慕卿那儿吃了那么大的亏,这黎家婆媳两个可真是心疼这个小丫头呀,不仅把温若存叫上门,狠狠训斥了一顿,还明令禁止,再也不许温家的车开进这条上清街了。
黎伯烧当时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客厅中央大气儿都不敢出的温若存,爽到飞起了好吗?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人撑腰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好。
所以,面对温若存的愤愤不平和欲哭无泪,她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聊以安慰,不出意外的换来一个去火的苦瓜脸。
她是高高兴兴喝了好几天的滋补好烫,全部都是她最喜欢的南港味道。
黎伯烧第一次感觉到,除了黎伯焱之外的其他人,带给她的只属于家人的温暖。
那温暖化作实处,就是她手里的这碗汤没错了。
夜里黎元淮回家后,『奶』『奶』和周姨已经睡了,只有黎伯烧和黎妈妈陪她吃了饭。
吃完了饭,黎妈妈也打着哈欠上楼休息了。餐厅里便只剩下在收拾桌子的姑侄两个,将装着残羹剩饭的盘子送回厨房。
路过装着猪骨汤的砂锅,黎伯烧回忆起那个味道,忍不住又盛了一碗,和黎元淮一人一口,靠在灶台旁喝了起来。
黎伯烧把晏飞白体罚学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全说给黎元淮听了,黎元淮却并没有如她所想一般,同她一样义愤填膺。相反的,她只是听过了,也就算了。
黎伯烧有些委屈,也有些好奇,当下放下汤碗,犹豫着问:“你跟飞白,到底怎么啦?怎么好几天都不说话了?”
黎元淮抬起头,刚巧能望见后院的那棵樱桃树。
一时间,那些美好的、不美好的、想忘记的、不想忘记的回忆,全部一股脑涌了上来。
她忍不住『摸』了『摸』嘴唇。
黎伯烧觉得她的动作奇怪,便顺手扯了张纸巾给她,以为她是想要擦擦嘴。
可黎元淮却没接,只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再也不要去他家了淮淮……”黎伯烧苦着脸说。
黎元淮又机械的点点头:“好啊,不去就不去了,反正都要开学了。”
黎伯烧更是狐疑了……
这俩人,该不会真的分道扬镳了吧?
那可不行啊,站错cp可还行?
“你看看你,怎么这两天总是走神儿啊?你说!在想什么?是不是飞白对你干坏事儿了?”她着急的问,随后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还没等她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也不对啊,你们俩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我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干什么……”
黎元淮坚定地摇头:“不不不,绝对没有,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姑姑,你的言情小说看太多了。如果我在现在做了什么坏事儿,我『奶』『奶』绝对会剥了我的皮的!”
黎伯烧想想,心觉也是这么个事儿,便皱眉道:“行,孩子都大了,有秘密了是不是?还知道藏着掖着了是不是?”
她将晏老的原话,奉送给黎元淮。
黎元淮抿唇,亦有些无奈:“是,有秘密了……”
黎伯烧实在是拿她没办法,只好接着说自己的事情。
“对了,明天嫂子说要带我去剧院,我不去晏飞白那补习,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好吗?”
“剧院?京剧院?”黎元淮疑『惑』的问。
“话剧院。”她笑得春风得意,满脸的傲娇和跃跃欲试:“淮淮,我可能,以后要做个演员了。”
黎元淮想了想,觉得这条路也的确适合她。
旁的不说,她这成绩实在是太差,就是晏飞白也带不起来啊带不起来……
上次考试,她能避免年纪倒数第一,也是因为周经桓这位佛系的万年垫底在后面候着呢……
黎伯烧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学习的料,所以考虑了几天,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做演员。
“这样,以后我就也是艺术生了哎,我们可以一起上学放学了。”黎伯烧关了厨房的灯,一边上楼一边说。
“真好。”黎元淮笑着。
“以后我也不用上课了。”黎伯烧又说。
“可是……不应该跟伯焱叔说说吗?听听他的意见?”黎元淮试着提醒她,她还有个哥哥这件事。
“不要!”她果断地否定着。
说完,便回了房间。
黎元淮摇摇头,也回房洗漱了。
黎伯烧虽然嘴上说着不要,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她回房间,给黎伯焱打了有一个钟头的电话,等到过来时,笑得春风得意,跳上床,推醒了黎元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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