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笑呵呵的看着舞娘,接过一旁大汉手中的匣子递给舞娘:“你来这赌坊也快三年了,没想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好。你怎么想着押注温顺那个泥腿子的?”
管事的话,引起了一旁的不少的权贵的注意。
押注就押到宝的事情,大家谁不想知道秘诀啊?尤其是在赌坊,大家最看重的就是气运。
一名纨绔贵公子摇着扇子走上前,笑呵呵的看着舞娘:“小娘子不如陪我几局,只需要小娘子帮我押注就好。赢了我分娘子两成,输了,算我的。不知小娘子意下如何?”
楼下的温心正站在一处桌子旁,这个桌子正靠近楼上几人谈话的位置。温心长年练武,耳力极好。把刚才几人的谈话,听得仔细。
内心吐槽:不如何!还不是想借舞娘的手下注。说得好听,赢了送舞娘两成,眼看舞娘连怀中的匣子都守不住,还出此下策。输了,是不会要舞娘赔,随便搭上个小命还是轻而易举的。
一旁的孙云香也很着急,看了一眼正淡定的温心,心中的烦闷就压了下来。
舞娘清楚自己的处境,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抱着匣子朝贵公子盈盈一拜,眼中的水雾就起了:“谢谢公子的厚爱!只是奴家现在有要事要做,不能相赔。不如等奴家一盏茶的功夫,奴家的儿子已经病入膏肓,去给儿子请了大夫就回。”
说着,舞娘直接跪在了地上。眼泪就这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那苦相,还真是惹人疼惜。
舞娘一个寡妇独自带着儿子生活,自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技巧。
贵公子内心有些动容,一旁的管事看贵公子看他,赶忙上前回话:“这舞娘的儿子是有不少日子没有见到过了。听说确实是一直身体不好。”
贵公子笑了笑,扶起地上的舞娘,安抚道:“我让我家小厮去帮你看看。你安心留下就好。”
舞娘正在站起的身躯,再次滑跪在地上,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不停的往下掉:“只怕他时日不多,我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看上最后一眼。”
四周都安静了,大家虽然都是杀人如麻的人,那也是背地里干的勾当。但是遇到这种明面上的人间惨事,不得不装一下样子。
贵公子叫来一旁的两名会武的小厮:“你去陪着小娘子一起回家看看。”
舞娘又郑重的朝贵公子行了一个大礼:“谢谢贵人的成全,我一定快速赶快来。绝不扫了贵人的雅兴。”
贵公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舞娘罢了,还不至于要多关注。
赌坊的管事心里有些慌,有其他人插手了,这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但还是找了赌坊最得力的五名打手,悄悄的跟在舞娘的身后。
温心看事情已经妥当,带着孙云香先一步离开赌坊,直接在必经之路守着了。
温心吃着路边买来的冰糖葫芦,酸得直龇牙。孙云香看着温心龇牙的动作,感觉有些好笑:“你要是不想吃,直接给我吃呗!”
温心撇撇嘴,一脸的抗拒:“想得美!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酸了。这糖浆裹得不够啊!”
一旁卖糖葫芦的大爷,一脸无语的看着两个邋遢大汉拿着两串糖葫芦在那里边吃,还边嫌弃。都沾了三次糖浆了,糖葫芦都快赶不上糖浆厚了。
温吃完糖葫芦,看了一眼的大爷,好心的提醒:“大爷,这一块没有来买糖葫芦的人了。你换个地方卖糖葫芦吧!”
大爷气哼哼的看了一眼温心,仿佛看傻子一样。这条街他都摆摊摆了二十年了,哪里有什么危险?大爷不再搭理温心,专心制作糖葫芦。
看劝不动大爷,温心也不再浪费口舌。
不过会儿,舞娘就抱着匣子往这边走了。身后跟着五六波的人,除了贵公子和管事派出的人之外,还有不少的人跟着。有些是刚输了钱的散户,看舞娘的眼神就像在看金子。
温心小声嘀咕:“还真是财帛动人心啊!”
孙云香撇撇嘴:“就这么点小钱,就打上了虎口夺食的主意。还真是胆子大啊!”
温心无语,这一匣子的钱财,孙云香居然说小钱?不愧是曾经武阳候唯一的嫡女,家底厚实,就是不一样。
温心朝孙云香伸出去手:“还刚才那五两银子的钱!”
孙云香跑向舞娘,小声道:“钱来了!走!咱们去打劫去!”
这条街处在闹市区,现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喧嚣。这也是身后那几个想要等机会捡漏的原因。
温心跟着跑在前面的孙云香,只见孙云香挤到舞娘的身旁,一巴掌把钱匣子打飞。现在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钱匣子的上面。
钱匣子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好巧不巧,正好落在温心的怀中。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那个匣子里面有黄金万两!”
四周的人群就乌泱泱的往温心的身旁围过来。温心往前跑的动作僵住,掉头就往一个小巷子里跑。
这孙云香真是个坑人的家伙,把这烫手的山芋直接就扔了过来。就不能等到去舞娘家的小院子再动手嘛!
孙云香哪里管温心和钱匣子怎么样,黄金万两她也不在意。拉着舞娘就往人群里钻。
身后贵公子的人在孙云香的身后不停追赶,眼看就要追上孙云香的脚步,孙云香扯过一旁的卖糖葫芦的大爷的摊子,直接砸向来人。
大爷原本眼皮子直跳,拉着摊位换了个地方。现在倒好,刚好被掀了摊子。还真是倒霉啊!原来闹事的人,就是刚才提醒他的其中一位。大爷那叫一个气啊!拍着大腿喊:“快赔我糖葫芦!”
孙云香已经拉着舞娘跑到了另外的巷子。这京城她熟悉啊!很快就把后面的几个小厮甩掉了。
二人钻进一处小院子,换了一身装扮,舞娘背着背包,朝孙云香行礼:“奴家谢过小姐,我这就来开京城。”
孙云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递给舞娘:“从西城门出去,在城城门口,有安平的车队。你跟着车队,去找你的儿子,这是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