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脚,温顺慢慢的靠近小草。脏兮兮的脚,踩在干净的雪地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小草被声响惊动,抬起头,就看到温顺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小草的身上。
小草站起身,把皮肤脱下,还给温顺,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是红红的。声音清脆、刚劲却有力:“公子!夫人说过!我们一定要掌握权力,这样才能救更多的人!这个担子,就交给你了!”
温顺的心脏怦怦直跳,小草的说的权力,和他努力科举得来的权力不同。他怕,怕这样带着大家,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小草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寂静的山林中,却显得格外响亮!
现在所有的人,都直勾勾的看着温顺。眼里满含希冀。
钱宜康跪在温顺的面前:“我愿意为了安平,粉身碎骨。”
其他人也纷纷跪在温顺的面前。
温顺握紧了手中的披风,不想扫大家的兴,笑了笑:“我会努力!”
转而,温顺的脸色沉了沉,声音清冷:“想要加入安平,需要一个条件。”
刘海跪在地上,一头磕在雪地里,抬起时,额头上沾满了白雪。脸上却是一脸的恭敬:“我们的命都是安平救的,没有安平,就没有现在石头村!”
其他人也都激动的喊着,誓死为安平效力。
温顺满意的点了点头,吐出来的话,很是冰冷:“自饥荒以来,主动杀人者,杀了吧!安平只对外狠,对内要和平!”
这是温心临走的时候交代的,那些人,温心几乎都探查了一遍,本性自私自利,为了利益,一定能够做出出卖同伴的事情。
那些跪在的地上的石头村的村民,脸色一僵!刘海的脸色也很难看,他的二儿子就是杀了二儿媳的婆娘,他还分了不少的肉。
虽然不喜二儿子,但是手心手臂,那都是肉啊!
刘海的大儿子,心中确实激动,老二没少盯着自己的媳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还好他机敏,时时刻刻都把媳妇带在身边。就连几个孩子,刘老大都时时刻刻的带着,还一再叮嘱媳妇,一定要小心刘老二。
夜里,刘老二曾经提着刀,站在刘老大的床前。被刘老大一脚踹了出去。
刘老大想高声喊:“我同意!”却被刘海死死的拉住。刘海知道两个儿子的隔阂和心思,但是那也是他的儿子啊!他舍不得!
整个山林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剩下白雪落地的声音。跪在地上的石头村的村民,心里都很沉重,下雪那激动人心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被浇灭了。
为什么在下雪的时候杀了那些人?温心是有思量的,她也没想到什么时候下雪,原本,那是留给温顺最后的食物。
现在好了,下雪了,还下了大雪。用不上了,可以清理了。温顺可不想碰那些肮脏的人!
看到大家就这么静悄悄的跪着,温顺笑了笑:“那些人直接献祭给山神吧!不愿意的家庭,不准加入安平!后天上午就是献祭日,我会在山神庙看着。”
温顺甩了甩披风,披在身上,就往山洞走去。
山顶上——
江培激动地跑过来找温心。
还没有见过这么激动的江培,看来孙云香的实力,真的吓坏了江培。
让江培误认为,现在外面都是高手。也是,随意遇到,都是钱宜康、甲十、孙云香之流。这样厉害的人,都被追杀的无处可逃。那追杀者,岂不是更加的厉害?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温心的语气也多了几分焦急。
江培站定,看到一脸淡定的温心,那颗焦躁的心情,开始平复。
“夫人!石头山脉有烟雾,我观察了好几日了。每日都在移动,应该是人为。”江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压低声音,“会不会是来刺杀孙云香的刺客?”
温心思量片刻,还真有可能。不过,现在她们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直接躲进山顶,任那些杀手,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就躲在最高、最陡峭山的山顶。
“等甲十、孙云香和钱宜康回来,你就告诉他们,暂时不要下山了。躲一阵子再说。”温心放下手中的秧苗,接过江培手中的望远镜,看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现。
想到已经运了不少的食物和水源到石头村,应该能够撑过一些时日,也就放下心来。
“夫人,我去忙了!”
“嗯!”
孙云香回来,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听到这个消息,紧张的脸都白了。
钱宜康说着运输的工作:“还好,我们才运输到第一站。都储存在半山腰的山洞里。要是运到地面,想要处理可就麻烦了。”
可不就是麻烦吗?那么重的东西,往下运,相对简单。但是往上运,那可是个大工程。直接埋在附近,一定会留下痕迹。那批暗卫那么聪明,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
孙云香全程都低着头,不敢看大家的眼睛。好像做错的孩子一样。看到这样的孙云香,温心放心不少,起码心性不错,应该不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
进入安平的人,能力倒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得品性好,就怕哪一天就被队友捅刀子。温心看了一眼紫鸢,紫鸢会意,坐到孙云香面前,拉着孙云香的手,开始聊了起来。
甲十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以前,紫鸢讨厌孙云香,他不好过。现在紫鸢喜欢孙云香,天天睡一个屋,自己成了多余的,他心里更是不高兴了。
袁朗吃晚饭,叮嘱大家:“我们最近最好不要用灯,免得被察觉。还是早点睡吧,甲十和钱宜康,明天你们两个去拉犁耙。”
甲十有些无语,曾经何詹然吐槽为什么不买牛,把人当牛使。现在好了,他也别当牛使了。
虽然心里别扭,二人还是乖巧的应了:“是,袁叔。”
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长期的相处和同生死,共患难的情谊,早已超越了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