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宜康眼神炯炯有神,令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仿佛能够看透人心。言行举止得体,礼貌待人。
如此惊艳的钱宜康,看的何詹然心中直冒酸水。都是爹娘生的,怎么自己就差这么多呢?
何詹然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一脸的羡慕之色。钱宜康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何詹然,不禁莞尔一笑。
这一笑,更是风华绝代,看到何詹然都愣了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何詹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暗卫更加确定,何詹然不认识钱宜康,这样更放心了。便把紧盯的目光移开了几分。
看着双手捧到何詹然面前的馒头和清水,何詹然没有客气,直接伸出脏兮兮的爪子接过。忙碌了一整晚,还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噜噜直叫了。
何詹然狼吞虎咽的吞下馒头,猛灌了几口茶水。一眨眼,馒头和茶水就被吃得精光。看着吃相如此粗鲁的何詹然,暗卫的戒心再次放下不少。何詹然在把碗筷递给钱宜康的时候,钱宜康快速把小纸条塞进袖口。
钱宜康刚刚看到何詹然一双漆黑的手,抓着的白面馒头都被染的漆黑。心中有些小洁癖的钱宜康,有些恶心。就连手中的纸条都少了几分心思查看。
钱宜康兴致缺,连一句话都没有,他真的懒得搭理何詹然。暗卫心中说不出的复杂,自己真是良善啊!没有杀这个乞丐,就是变相的救了乞丐的性命!死后能够得到救赎的吧?
何詹然本来还期盼钱宜康说话,钱宜康说话难听啊!就想看到如谪仙一样的男子跌下神坛,那该多有趣啊!现在他失望了,钱宜康根本就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何詹然眼巴巴的看着钱宜康走进屋子,连房门都关上后,才郁闷道:“大善人能不能再赏一个馒头啊!一个还不够塞牙缝的。”
钱宜康很无语,从窗户处直接扔出来一个白面馒头。雪白的馒头在地上滚了一圈,沾满了泥土。何詹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喜滋滋的捡起地上的馒头就啃了起来。
不只是钱宜康看的眼睛发直,连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暗卫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些都是没有吃过什么苦的人,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温良看的脸上都是无语,这何詹然真是太适合打探了。任谁都不可能想象的出,这竟然是个假乞丐。
这点小事,对于从小饥一顿饱一顿的何詹然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他曾经饿得跟狗抢吃的,被狗咬的差点就死了。要不是重新遇到了再次收留他的人,真的就死在那破败的荒庙中。所以,无论怎么打骂他,对食物的执着就是改不掉,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吃完馒头,何詹然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小院。临别时,何詹然的手中被人扔进来一只烧鸡。何詹然往房门内看了一眼,香肠嘴再次咧到了耳朵根:“谢谢贵人!贵人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长命百岁的!”
钱宜康眼神复杂的看着暗卫,暗卫一脸淡定的坐在桌子旁。他能够感受的到,自己活不长了。没有保护好太子,皇帝不会再留着自己的命。现在不杀,也不过是想迷惑其他几位皇子罢了。寻找暗杀自己的凶手,很符合太子的性子。
其他蒙面人也是一脸的惊诧,暗卫杀人如麻,从不心慈手软。今天不但没有杀了这个乞丐,最后竟然还赏了乞丐一只烤鸡。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了。
何詹然开心啊!咬着鸡腿不撒手。吃得满嘴流油。
温良看着何詹然,正扯过一条鸡腿塞进他的手中。看着何詹然漆黑的手,温良陷入了纠结。好脏啊!要不要吃?
江培倒是吃得开心,肚子早就饿了。这鸡肉真的是太香了!禹州城的最有名的酒楼的特色菜!暗卫不差钱,买些好吃的犒劳自己还是绰绰有余。整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他可不想委屈自己。
温良最终还是接过鸡腿,看着江培吃得香,也放进口中吃了一口。真是好吃啊!这鸡腿的味道本来就绝佳,人在饥饿的状态下,吃什么都香。温良吃得更香了。三口并两口的吃了个精光。
看着何詹然手中剩下的鸡肉,温良还想吃,但是不好意思要。何詹然倒是说活直接:“给夫子、丁石和袁叔留上一些。”
温良想说出的话,又咽了回去。冲何詹然点了点头,起身离开。这里距离茅屋有些远,说些什么也不会被听到。
来到墓地附近,何詹然把手中的鸡腿给了钱世茂,钱世茂没有嫌弃何詹然手黑。接过鸡腿就啃了起来。袁朗和丁石也接过鸡肉,吃了起来。
袁朗边吃,还拿出身上的肉干分给几人。饿啊!吃了些东西,肚子里好受了不少。
今天的天气很是阴沉,不知道会不会下雪。钱世茂看了一眼天色,紧了紧身上的皮袄。要不是一直都在忙碌,只怕一晚上就要冻透了。
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竟然就这么拿着钱世茂曾经为坟头填土的铲子,开始挖了起来。这厢,大家分工忙碌着。
钱宜康在如厕的时候,边喊着,边打开了纸条:“晚上,墓地!速西逃!”
钱宜康明白,这是让他把人在晚上的时候带去墓地,然后趁机往西逃。他也没有多少胜算,只能试试看了。暗卫的实力不容小觑,在整个开元国只怕都是能排进前五的存在。他对这次的暗杀,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一转眼就天就黑了。钱宜康嘀咕了一声:“晚上睡觉都不踏实,父亲给我托梦让我回墓地祭祖。唉!这冰天雪地的怎么都睡不安稳。去吧!”
钱宜康穿戴好衣服,出门还披上了一件白狐裘披风。身为知州的小公子,又是家里惯着的小儿子,他手里向来不差钱。吃喝住行方面也没有苛待过自己。
暗卫带着一群蒙面人跟上了钱宜康的脚步,往山谷中的墓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