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一一上来后,穆兰和温心忙着查找自己的孩子。结果一个都没有。
温心眼神不善的盯着丁妈妈,丁妈妈的眼神有些闪躲。温心小声提醒道:“你想得罪国公府?”
温心现在狐假虎威的本事,用的是越来越娴熟了。
丁妈妈眼神飘忽片刻道:“只怕那两名贵客不好轻易得罪。但是国公府也不好得罪啊。”丁妈妈左右为难,都是轻易不能得罪的人。
正拉着丁妈妈手的温心,看出来丁妈妈的犹豫,便道:“妈妈你糊涂啊!嫖娼的事,就算是大人物,轻易不敢说出去。但是国公府的公子,万一出了事,可是了不得的事。不要想着你有通天的本事掩盖,国公府背靠这贵妃,什么手段没有。想掩盖了事,简直是痴人说梦。”
要不是林叔查了一番,什么都没有查到。但是温心的直觉告诉自己,丁妈妈昨晚收的那几名孩童有问题。不然,温心哪里有心思和丁妈妈周旋。
这高档青楼果然厉害,竟然还有国公府搜不到的地方。
穆兰眼看探查无果,拉了拉温心的衣袖道:“温心,我们去下一家吧!”
温心反手拉住穆兰道:“夫人等一等,我们再看看,万一有所遗漏了呢?”穆兰不再吭声,主动走到一旁,为温心和丁妈妈留下说话的空间。
林叔已经派人去了其他家,不放心穆兰独自留下来,便和嬷嬷一起,留下来守着穆兰。
丁妈妈犹豫片刻道:“城西的江面,有一艘小船,你们乘着小船,可以找到阳城西的一艘隐藏在芦苇荡中的画舫。去那里查看一番,如果没有就没有了。”
温心心中一惊,丁妈妈藏得这么深。几次探查丁妈妈的内心,都把画舫给忽略掉了。温心转身带着穆兰就要离开。
丁妈妈拉住温心的袖子,一脸哀求道:“别说是我说的,给阁里的姑娘们留条活路。”
温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我会说是我们无意间查看到的。”
丁妈妈朝着温心拜一拜,转身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喝起起了茶。哪里还有往日的那种风情,手帕早就不知了去向。
温心带着穆兰赶往城西,果然在无人的小河旁边,看到了一艘小舟。温心直接上船,撑船的老伯看到这么多人上船,一脸诧异。但是职业操守告诉自己,不能多问。
“暗号!”老伯客气开口。
“深夜无眠!”温心开口道。这是从丁妈妈心中读出来信息。丁妈妈还是太谨慎了,都没有告诉温心这些消息。
老伯不再吭声,但是小舟实在能坐的位置有限。温心、穆兰、林叔和嬷嬷先向前往。其他人,只能在下一波前去。
小舟七弯八绕,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芦苇荡。高高的芦苇把一切事实的真相掩盖。
又行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远远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灯火通明的画舫。
老伯继续摇着船桨,慢悠悠的。温心着急的想上前帮忙。但是被老伯拒绝了。老伯道:“这地方不好走,一个走不好,就直接掉进水里了。”
温心就耐着性子,靠着慢慢摇晃的小舟,前行。
“你说孩子会在里面吗?”穆兰一脸忧伤的喃喃自语。一旁的嬷嬷耐心宽慰道:“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夫人就放宽了心吧!”
温心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罢了。她没有从丁妈妈心中看到温婉和唐明翰的下落。被安排进这里的人,大多是客人有稀奇古怪的癖好,不好被人知晓。
被送进这里的女子,有些甚至活不过一晚。尸体直接被扔进远一点的芦苇荡,连掩盖都不屑。
这片长势旺盛的芦苇荡,是靠着那些鲜血和尸体滋养出来的。
小舟越来越靠近画舫。在芦苇荡掩盖的中央,一艘华丽的画舫船被一圈圈的荷花包围,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游弋在碧波之中。船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有山水、花鸟、人物,栩栩如生,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船头的楼阁上,彩绘的梁枋倒映在水中,随着水波荡漾,如梦如幻。
靠近画舫,温心竟然听到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种声音,还不止一处,哭声响了很久,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穆兰手中又换了一串佛珠,手中的佛珠被穆兰转的飞快。
温心一行人上了船。一旁接待的小厮,看到穆兰通身的气派,丝毫不敢怠慢。直接脸含笑意,迎接进入画舫。
船上的装饰更是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琉璃瓦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栏杆上,彩色的鹦鹉、孔雀、仙鹤等鸟兽仿佛在轻轻低语。船舱内,丝绸窗帘随风轻舞,香气四溢。精致的桌椅、古朴的瓷器、华丽的刺绣,无不彰显出主人的高雅品味。
船上的游客们或倚窗欣赏两岸风光,或品茗谈笑,或弹琴唱歌,好不惬意。船夫们划着船桨,轻轻松松地在水中穿梭,如行云流水般自如。整个画舫船就像一首流动的诗,一幅流动的画,让人陶醉在这美好的时光中。
然而,在这美好的背后,藏着多少污垢,是谁都无法想象到的。温心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事情,她只在乎女儿温婉的安危。
温心带着一行人准备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寻找。但是,刚到房间门口,就被人拦下。
门口站着一名青衣男子,拿着刀,拦住了一行人的进入。冷冷道:“贵人在里面有事,等闲之人不得打扰!”
温心退到一旁,看着穆兰。穆兰会意,上前亮出国公府的牌子,冷冷道:“国公府的独子失踪,现在寻找,等闲之人,不得阻拦。”
这枚令牌是贵妃为唐明翰求来的,也是唐明翰调皮。贵妃熬不住唐老夫人的唠叨。向皇帝求了一块。等闲人,见了都会怕上三分。
但是,守卫只是冷冷一笑道:“切!国公府的小纨绔丢失,与我家主子何干?去别处寻找吧。”
温心心中一个咯噔,国公府都不怕,看来这人来头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