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当我不存在啊!”杭浅突然一吼,把二人吓得噤了声。
杭浅看看柳毅,再看看耿思言,一脸破了谜案的表情:“好啊,我算是弄清楚了。”
“你弄清楚个啥?”耿思言眉角抽动了一下。
“原来你们两个住在一起!”
“啥?”耿思言五官扭曲在一起。
“怪不得你不在青楼混了,原来是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被人给包了!”杭浅目光唰地转向柳毅,“包你的人,就是他,他,就是你的主人。”
“你得了吧你,我是人,不是狗,还主人……”耿思言赶紧打断她的幻想,“我看你是大小姐当太久,闲出屁了,成天想着有的没的。”
“一定是如此!”
“如此你个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耿思言双手叉腰,故作蛮横状,“且不说我和柳师兄什么都没,就算柳师兄哪日有了心仪女子,也轮不上你。”
“凭什么?!”杭浅双手抱胸,气势汹汹地看着她,“我哪里配不上他了?!”
“你太吵了。”
“哦,你不吵?”
“比你好。”
“请你说话前先托个下巴。”
耿思言摩拳擦掌:“要不先帮你托个下巴,如何?”
“你要干嘛?啊啊啊!”
柳毅实在听得头疼,趁二人不注意,溜回了里屋。
入夜。
烛光摇曳,少年独立身姿默然伏案,房内静谧得几乎能听见他修长的手指翻动书页的“簌簌”声。
周遭弥漫着燃动的熏香气息,细烟飘渺,浮动的浓香在鼻间不断涌动。
“夫君,该服药了。”白颜贤惠地在桌前弯腰递上了茶水和药丸。
“谢谢。”就着水,杭墨仰头吞下药丸,喉结随之滚动。
“妾身一直想知道,夫君一直服的是什么药?”白颜轻手软脚地为他收拾茶具。
“易犯头疼病,需服药减轻疼痛。”
在外人眼里,他们始终都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容貌和才学更是相当,可谓是佳偶天成。
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颜也明白,她的夫君待她一向温顺,别说是争吵和谩骂,即便是一句怨言都未曾对她有过。
可她也明白,他也从未对自己有过一丝真挚笑意,唯一一次,便是与他初见时,他聊起心仪女子时的明媚笑容,即便过去许久,那一幕却始终深深印刻在心。
那抹不属于她的笑。
“夫君。”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他身后,“妾身听说,头疼可能是劳累所致,夫君常常伏案读书可能也会与此有关。”
“是吗。”杭墨笑了笑,“往后会劳逸结合,多谢夫人关心。”
她的纤纤玉手轻轻落在杭墨的双肩:“妾身曾在书上学过一些关于按跷的皮毛,也许能对夫君的头疼有些许缓解。”她的手渐渐移到了杭墨的太阳穴处,试探性地按了按,“让妾身试试吧。”
杭墨闭上眼,此刻身体得到了舒缓,可心中却更是杂乱,甚是有几分压抑。
“夫人。”他拉开她的手,站起了身。
“是妾身做得不够好吗?”白颜惊惶了起来,弯腰认错,“妾身知错了。”
“不是,没怪你。”杭墨有些哭笑不得,“你起身吧。”
白颜仓促地起身,看着他的眼神含着些许期待:“夫君是要继续看书,还是……早些休息?”
杭墨灵机一动:“我想,夫人说得对,平日看书看得太多,确实有些乏了。”他向窗外张望着,“我出去透透气吧。”
“夫君这么晚了,还出去吗?”白颜迟疑了一下,“妾身去换个衣裳,陪夫君一起吧,花前月下,正是瑰丽之景呢。”
“不用了。”杭墨赶忙拦住她,“夜晚风寒,夫人早点歇息,我一人去便可。”
白颜又一次目送他推门离去。
虽是无奈,却也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