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路妈妈脸色就好多了,也没有再说路远什么,路远悄悄对檀越竖起一个大拇指。
真是高明,一句话就解决了两个女人,先安抚了他妈妈,然后又捧了许欢颜,这手段真是令人咂舌不已,看来许欢颜这只小白兔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入狼窝了啊!
路?神助攻?远,对于把小兔子送进狼窝这种事情做起来十分没压力。
看完路远许欢颜和檀越就要走了,因为许欢颜下午要搬家,其实也没什么好搬的,钟离那边许欢颜的东西都还在,不过是拿点这段时间工作的资料,抱着一个纸箱子的资料,许欢颜再度坐上了檀越的车。
本来以为许欢颜要直接去钟离家,却没想到许欢颜让她在一家山水之间的餐厅停了下来。
这果然还是要请吃饭的节奏了?檀越神色暗了暗,跟在许欢颜身后神色晦暗不明。
许欢颜倒没怎么在意,檀越一顿饭吃得有点心不在焉,结账的时候许欢颜招来侍者,却在看了眼账单后十分大气的喊了声:“把账单给他!”许欢颜指的是檀越。
结完账檀越还有点晕乎,许欢颜瞪了檀越一眼:“你真是欠虐,头一次见到一个被请吃饭还要一脸吃了苦瓜一样的人,檀越你真是朵奇葩!难怪二十多年都没见你有个女朋友”,说完许欢颜还傲娇的哼了声。
檀?奇葩?越被许欢颜瞪多了早就被瞪的没脾气了。
只是……等等,让他先消化一下这段话的意思先。
檀越觉得自己的脑回路从来没有一天有这么长过。
檀越不说话而且还发呆,许欢颜气急再瞪曰:“你傻了?”骂完,许欢颜首先觉得不对劲,那脸红的架势根本拦不住。
檀越噌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许欢颜和在餐厅用餐的人们都被他吓了一跳,被围观许欢颜饶是脸皮再厚也熬不住,她连忙叫檀越坐下来,檀越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把内心的激动压了下来。
由不得檀越不激动,许欢颜的暗示对他来说简直太惊喜,他整颗心都如擂战鼓,生怕这样的场面只是一个梦或者一个荒诞的想象。
檀越声音略微颤抖道:“欢颜,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许欢颜偏头脸上飘忽着可以的粉色:“什么答应,我可没有说,我只是看你二十多年都没有一个女朋友,很可怜,所以决定可怜一下你,给你个机会而已!”
这样话就挑明了,檀越忍了忍也知道事情急不得,毕竟已经到了这样一步,许欢颜愿意松口已经是万幸。
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许欢颜就把脑袋摆正,然后看着他说:“檀越,虽然我们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但是中间也分开了很多年,这很多年会有很多变故,连我也是,我不确定你的所谓喜欢,是否还停留在对那个没长大的许欢颜身上,所以我也只是给一个机会,如果你失望了,那么我只能说抱歉,今后我们可能连朋友都难做,所以,檀越你真的想好了吗?”
檀越倒是没想到许欢颜会把话说的那么认真,但他同时也清楚许欢颜的个性,一旦投入就是全部,而一旦抽身,那也是全部,她没有别人身上那种拖拖拉拉的情感,在许欢颜看来,一时之间的无法忘却只是因为在一起时没有好好珍惜,有遗憾才无法忘却,所以许欢颜对待感情的态度很是认真,也就代表她结束的时候也会十分认真。
然而,他也真是喜欢她这点认真和干脆,既然不在一起就不会给人遐想或者希望,既然在一起就是百分之百的认真,都是奔着结婚去的,檀越怎么可能没想好,他二十年前就已经想好了。
就像辰盛说的,檀越就是一颗金萝卜,一个萝卜一个坑儿,别的人谁来也动不了,他认准了就再也不会动摇,除非……有人将他连根拔起。
檀越说:“我早就想好了,欢颜”。
因为得了许欢颜的金口所以檀越也不再犹豫,他之前害怕自己追的太紧会刺激到她的这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把许欢颜送到小区楼下,檀越十分主动地抱起了许欢颜的那箱资料,虽然东西并不重路也并不远,但檀越还是以转正了的追求者的身份名正言顺的进了钟离和许欢颜的小家。
许欢颜和檀越一进来就看见钟离穿着一件十分宽松的衣服盘腿坐在沙发上,头顶插了根笔算是把头发绑了上来,嘴里还咬了一根笔,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眼睛则一动不动的盯着笔记本,认真的都没发现许欢颜和檀越。
许欢颜耸了耸肩,钟离就是这样,写起小说来就能进入无我忘我的境界,对于周遭根本不在意,许欢颜想,要是今天进来的不是她和檀越,而是一个小偷,钟离不是死定了?想到这里许欢颜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檀越进来许欢颜倒是很客气的给他倒了杯水,然后进去自己收拾东西,自她离开后钟离每个星期都会进来收拾一下,扫扫灰尘,所以许欢颜再进来的时候,倒没有见到自己房间被灰吃了的场面,所以她只是把工作的资料收拾了一下,然后把一些以前暗恋谭文书的东西统统装到了一个黑塑料袋里面,等她出来的时候就把塑料袋交给了檀越,让他回去的时候顺便丢了。
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许欢颜很平淡,平淡的就好像那些都只是平常的垃圾,她和谭文书去希腊的机票她都没扔,尽管那是和很多人一起去的,但是那却是许欢颜上一段感情的开端,所以许欢颜很妥善的把它夹在了一本字典里,而如今,拿东西却是废纸一张。
留下来的东西是因为承载着一种名叫回忆和记忆的东西才被留下,而当回忆灰飞烟灭,留下来的就不再是值得收藏的价值连城的东西,而是一堆废物。
这些仅有的话语就成了许欢颜上三年感情的见证和灭亡。
许欢颜再也不想踌躇不前。
檀越只坐了一会就离去了,许欢颜也没说留下来用个饭什么的,倒是檀越坐了几分钟才后知后觉到自己是空手来的,于是就不好意思再坐下去,檀越说要走,许欢颜当然不会拦着,打开门就在门口送了送,等再进门的时候就对上了钟离那一双诡异的眼神。
许欢颜被她看得精神一震,忙给自己倒了杯水,“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钟离笑了笑说:“我当然要好好看看你,看你终于开窍了,真是可喜可贺,十分值得庆祝一下!”
许欢颜白了她一眼,抱着水杯坐到钟离身边:“胡说什么呢?你不是在写小说,我还以为你都不知道家里进了人呢!”
钟离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来不及躲,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就只好在这里当壁画,我容易嘛我”。
许欢颜没再说话,只是抱着白水喝的像甜汤,钟离用手肘顶了顶她的身侧说:“檀越怎么坐几分钟就走了?我还以为我今天能看到一现场版【哔––】呢!”
许欢颜脸色五彩缤纷,钟离你酷爱告诉我,你到底是说了什么才会让作者菌用上了消音!我高冷的闺蜜,我就出去三个星期而已,你肿么变得这么没下限了,天惹噜,你是被谁夺舍了吗?
钟离看许欢颜不再说话就只好继续说:“别不好意思嘛,都老大不小了,有点需求也是正常的!”
许欢颜一脸惊恐的看着钟离双手交叉摆出一个十字架的形状,然后严词厉色的说:“妖孽,你到底是谁,把我高冷御姐闺蜜还来,我就饶你不死!”
钟离看着她一怔,然后扶着眼睛嘿嘿嘿的笑的十分‘猥琐’,挑了挑眉道:“我是z国的妖,可不怕m国的十字架,你既然发现了我,就老老实实的说,你和檀越到底做到了第几步,嗯?”
许欢颜更是惊恐,她连忙从钟离手里挣脱,蹬蹬蹬的跑到厨房里,拿出一蒜瓣对着钟离说:“妖孽,你还不快快现出原形!少披着我闺蜜的外皮,问那种猥琐的问题,你个猥琐的妖精”。
许欢颜仿佛在磨牙,钟离翻了个白眼,然后在许欢颜的蒜瓣下砰的一声倒在了沙发上,而钟离的这个姿势正确来说应该叫:失意体前屈!
真是服了你了,二十五六岁了还玩这种游戏,钟离扶了扶眼镜,趁着许欢颜放下蒜瓣坐下来,一把箍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威逼利诱道:“说,你和檀越到底怎么样了?说出真相的来,姐今儿带你吃好吃的!”
许欢颜踌躇了一下,然后手指放在唇边,蠢蠢的问了句:“什么好吃的?”
钟离立马道:“你喜欢的!”
许欢颜立马拿起她的手击掌:“那我随便说几个哈……唔,我要吃开水白菜,辣子鸡丁,宫保鸡丁,东坡肘子……去山水之间吃,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只要这几个”。
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