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个人去做损人利己的事,那他便是卑鄙。若一个人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那他便是愚蠢。不过,若是有哪日我想自己心里痛快些,倒是也会做出一些蠢事来。可惜,今日我只想回去小憩,没工夫和你在这儿耗着。】
“那依小姐看,此人该如何处置?”梦萝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柳望舒。
柳望舒笑得一脸坦然,倒是没有露出什么嫌恶的神色,柔声开口道:“我向来不喜帮别人做决定。而且,若我真的做了决定,无论怎样,都会有人说我不公。既然如此,那我何必干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小姐将种种事情向来都看得很清楚,怎么连一点儿小小的看法,都不愿意告知呢,莫不是小姐还在生我的气?”梦萝眨了眨眼。
“若一个人去做损人利己的事,那他便是卑鄙。若一个人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那他便是愚蠢。”柳望舒看着梦萝的眼睛,好像要从此人的眼睛里看出什么来,轻声说道,“不过,若是有哪日我想自己心里痛快些,倒是也会做出一些蠢事来。”
“哦?”梦萝抓着那店小二胳膊的那只手微微施力,依旧是笑着看向柳望舒。
店小二忍不住龇牙咧嘴,看着柳望舒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说道:“求小姐救我!”
柳望舒看了那人一眼,笑得很是动人,微微颔首。
不会惹麻烦上身吧?木灵紧皱眉头。
这帝姬是想做什么?祈风一脸探究。
她不会救他的。木羲和心里笃定。
“可惜,今日我只想回去小憩,没工夫和你在这儿耗着。”柳望舒说罢转头,朝后面摆了摆手,“今日的忠告,还望姑娘记住了。”
祈风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柳望舒,笑得合不拢嘴,一直觉得这昭懿帝姬只会有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没想到在气死人这点上,她和木羲和是不相上下呀!自己先前还有所担心,真是瞎操心了。
梦萝的脸色变了变,手下松了开来,而后一脚踢向店小二,不满道:“滚。”
店小二哪里还敢迟疑,跌跌撞撞地跑着就下去了。
周围的看客发出唏嘘声和哄笑声。
木灵也笑了笑,拍着自己哥哥的胳膊说道:“她平日里像安静的小绵羊,刚才倒是像个小老虎。”
木羲和听得额上青筋直跳。小绵羊?这三个字和柳望舒有关系吗?
“走吧!”柳望舒斜睨了一眼笑得欢畅的祈风,率先走下楼梯。
祈风回头对木羲和挑了挑眉,便赶紧跟了上去。既然说了让自己送,那自己不管乐不乐意,不管如何看待这位帝姬,都得安全把这位帝姬送回宫。
毕竟,盯住柳望舒的人,绝不在少数。
梦萝稳了稳心神,朝桌子上扔下一个银锭子,便朝楼梯处走去。
余光看到了木羲和,梦萝紧握拳头,脸色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而后停了一瞬,便又匆匆地走了。
“哥,她刚刚好像是在看到你以后,才落荒而逃的。”木灵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刚刚那个女子,一定认识哥。
“你该回家了。”木羲和没有理会灵儿的话,在桌子上也是留下一个银锭子,而后拉着灵儿的手腕便朝楼下走去。
“可是昨日见你心情不大好,当时我们明明说好了今日要好好玩的。”木灵满是不情愿的样子。
“没有。”木羲和斩钉截铁。
“真的说了,哥你说话不算数。”木灵大声控诉着。
“昨日没有不高兴。”木羲和蹙了蹙眉头,补充道。
“胡说八道!你昨夜在书房待那么久,难不成是乐得不行?”木灵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
木羲和冷冷地看了灵儿一眼,木灵终究是低下了头、闭上了嘴。
只要一想到昨日惹自己心烦意乱的事情,木羲和就忍不住动怒。这陆离下手是越来越快了,保不准陆家和盛家就要与柳家分天下了。
木灵兀自叹气,昨夜见哥闷闷不乐,自己好不容易才让哥答应陪自己出来,没想到又没有好好玩。
不过,那个青衣女子,委实可疑。听那女子的话,她该是宫里的宫婢。但是,她又怎么会和哥认识?而且,她还会武,今日她虽是没多露几个招数,但一个会武的宫婢,本身就有着很大的问题。
“唉!”木灵倏地喟叹道。真是觉得自己脑袋里是一团浆糊,看样子,自己是不行了,想得累,到时候得让祈风帮忙查一下那个青衣女子了。
“明日。”木羲和的话打断了木灵的思绪。
“嗯?”木灵疑惑道。
“若是想出来玩,明日再陪你来。”木羲和平静地说道。
“哥,你真是太好了!”木灵语调上扬,挣脱开木羲和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而后两只手抓着木羲和的胳膊左右摇着,难掩内心的兴奋。
“行了,”木羲和嘴角上扬,“现在你也高兴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吧!”
“当然,我哥说回,那必须回呀!”木灵笑得灿烂,在木羲和的前面跑得飞快。
“还是学不会大家闺秀呀!”木羲和轻笑一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祈风跟在柳望舒后面,慢悠悠地往皇宫的方向走着。
“本宫一度以为,木羲和所交的好友,该是和他那人一样阴郁无趣的,不曾想,大人倒是难得的真性情。”柳望舒看着附近已没有什么人,笑着出声说道。
“帝姬这般夸微臣,微臣可是要惶恐不安了。”祈风笑得很是肆意,哪里有半分不安的样子。“微臣哪里是真性情,微臣是不会说话罢了。微臣这张嘴,可是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若是大人都不会说话,想必是因为眉清目秀才坐好这钦差大人的位子了?”柳望舒调侃道。
“帝姬也是有趣之人。”祈风听到这话,止不住发笑。自己查到的那些个资料,也不尽然。还有木羲和说过的此人难以相处,看来也不一定。
只能说,要么,是自己和木羲和疑心过重,要么,是柳望舒掩饰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