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与该是担心他这唯一的女儿被人利用,尤其是她身边那个从不安分的皇兄,可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他那个女儿,在他面前看似乖巧,在别人面前,却是比恶狼还可怖。】
柳容与轻笑一声,调侃道:“这安神茶怕是不必喝了。李云你这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李云笑了笑,说道:“时辰也不早了,皇上就先歇息吧!”
“好。”柳容与爽朗一笑,“你们都下去吧,不必找人伺候了。”
“是。”李云行礼出门。
柳容与脱下自己的衣袍,将衣袍挂到了龙门架上,朝床边走去。
而后忽地想到了什么,又返回来,从衣袍里摸出一枚平安符,看了好一会儿,兀自发笑起来。
柳容与宝贝似的将平安符看了又看,而后将平安符小心地放在自己的玉枕下面,枕上玉枕,合上双眸,脸上却是还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毕竟,这可是昭懿给自己的第一份礼呢!当然得好好保管着,明日,应该让李云找个玉制成的匣子,来专门盛放。
想着这些,柳容与沉沉地睡去了,今晚,该是会做个好梦。
虽说昭懿晚归,柳容与很是生气,但拿到了平安符,这怒气呀,便早忘到九霄云外了。
可是,似乎有的人的怒意,却是才刚生起。
木羲和面色不虞,手中握着的毛笔硬生生地被掰断了。
今晚,在听着陈永禀报这今日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人有点好奇那人会有何动作的。
听陈永说,有飞鸽传书,告诉自己鱼儿已经上钩,听到这里,自己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可是陈永接下来说的话,着实让人听得不痛快。
静安寺,桃花林,这不是众人皆知的定情之地吗?为了这柳望舒,陆离还真是煞费苦心!
怕是姻缘树下,二人都互许终身了吧!
“主子?”陈永看着主子沉下来的脸色,不知还该不该接着说下去。
“说下去。”木羲和不悦地瞥了陈永一眼,这陈永,是越来越不会看自己脸色了,改日,一定要让福伯好好教导一番。
木羲和不知道的是,陈永正是因为看他脸色才不敢说的。
“是。”陈永叹了口气,就怕自己要遭罪呀。
陈永接着说道:“陆相和昭懿帝姬还一起寻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看了一次静安寺有名的祈福天灯。二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看着很是高兴的样子。”
木羲和紧抿薄唇,没有说话。
“哦,对了,陆相好像还给昭懿帝姬手里塞了什么,不过隔得有点远,属下没有看清。”陈永想着反正说也说了倒不如把看到都说出来。不然,自己不仅有惹主子不快这一桩麻烦,还有办事不力这顶帽子。
还能塞什么?除了定情信物,怕是没有别的了。
木羲和愤恨地想着,若柳望舒真的……那他们自是一伙人。到时候,盛祁毓,陆离,柳望舒,都是自己要行事面临的极大的麻烦。
陆离上次在街上对自己所说,他的心仪之人是柳望舒,自己虽说有些惊讶,却还是相信的。
毕竟,柳望舒除了狠毒、阴险、善利用人、再加上两面三刀之外,其他的地方,还算不错。
“那她这么晚回宫,有没有人找麻烦?”木羲和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哦,有是有,不过皇上算不算得上是找麻烦?”陈永挠了挠头。
木羲和瞪了陈永一眼,若不是自己熟悉陈永的性格,怕是觉得此人在存心气自己。
木羲和沉声开口道:“说吧,那她如何了?”
“宫里传来的消息是,昭懿帝姬同太子一起回的永宁宫,皇上在永宁宫等了一下午,下边人都说这次定能看到皇上大发雷霆,而昭懿帝姬痛哭流涕的场景。可是,不知道皇上究竟和这一双儿女说了什么,也没见争吵,也没见责罚,就从永宁宫出来了。”陈永也有些纳闷,昭懿帝姬的本事,难不成真的那般大,甚至足以改变皇上的决定?
木羲和听闻这话,轻嗤一声,说道:“柳容与该是担心他这唯一的女儿被人利用,尤其是她身边那个从不安分的皇兄,可是,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他那个女儿,在他面前看似乖巧,在别人面前,却是比恶狼还可怖。”
有那么骇人吗?陈永暗自思量。虽说,能和主子合作的人,绝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可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还能掀起多大风浪来?
“永远不要对可能会与你为敌的任何一个人放松警惕。尤其是妇孺。”木羲和朗声开口。陈永在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是,属下方才脑子不够用了,以后定时刻谨记。”陈永心里暗骂自己一声,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当暗卫的人,不也有女人吗?当刺客的人,不也有小孩吗?
说到底,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被忽视。
“嗯。”木羲和淡淡开口,“你今日也累了,先下去吧!”
“那主子你?”陈永出声问道。
陈永觉得自己今日这活儿其实挺简单的,不过就是跟着人罢了。况且,自己沾染的血腥太多,平日里从不会去那等烧香拜佛的地方。今日得缘去了一次,才发现原来昭懿帝姬也不信命,自己就跟着昭懿帝姬和陆相二人欣赏了一番美景,也算还不错。自己平日里可从不会有功夫看花花草草的。而且,祈福的天灯,也让自己想起了一些很是怀念的往事。
“我无事,再在这里待一会,你下去吧!”木羲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陈永见此,只好悻悻离开。
木羲和见陈永关好了房门,自己轻叹一声,走到床前,月色正好,自己却是无心欣赏。
柳望舒……真是个大麻烦。
以前不是还说自己无心于情爱之事吗?今日和陆离前去,怕是心里透着乐吧?还有,他们二人在一起,该是想出了不少对付自己的法子吧?
明明不足为惧,可自己的心里,怎么就这么乱呢?
木羲和垂头苦笑了一声,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