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风袅袅,喜庆的红色幔帐随风而动,淡淡的菊香在空中弥漫,我伸了伸劳累的双手,坐起身来,乌黑的头发在背后散开,红色肚兜把身前的傲漫遮盖。
端着碗的庆哥正好进屋看到这一切,他呆若木鸡,一动不动。
“庆哥,你怎么不喊我。”听到我的声音,红桃赶紧进来,帮我穿衣洗漱。
“莲枝,你真美。”
像这样的话,庆哥经常说,我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整理自己。
“今天我带你去看一下大哥送咱们的院子,还有我以前住的地方。”
“咱们是准备搬出去住吗?那娘是不是也跟着我们一起,这府上怎么办?”
“府上有大哥怕什么,娘不跟着咱们一起,就咱们俩人,过咱们的日子,大哥有候位继承,三弟也在朝中,要是娘知道我在家,那不天天来找你陪他,我可不同意,我自己娶的媳妇当然要天天陪着我。”
京城确实热闹,挤挤嚷嚷,人山人海,我被庆哥牵着的手都给拉红,一不小心就得顺着人流走向别处。
高楼玉砌,花灯结彩,普通的杂货铺子都是三层起步,里面人来人往,掌柜穿着体面,不吭不卑流返店间。
花市房内,花农们前面摆放的百花,争奇斗艳,引得蝴蝶飞舞,蜜蜂盘旋,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即使娇贵的君子兰,虽没有荷花的雍容华贵,小小的花瓣却也芳香四溢。
京城烤鸭店的烤鸭被烤得皮脆肉嫩,包间里的庆哥拿着锋利的匕首把鸭肉片的薄薄的,拌上店里送来的鸭汤,卷进外买来的薄饼内,咬上一口,美味可口,喝上一口,意犹未尽。
这就是京城,权力与金钱的聚齐地,不起眼的白面书生可能就是哪个世家的嫡子,骄横跋扈的公子爷也可能只是一个狗仗人世的家奴,在这里低调的人不一定平凡,平凡的人更是低调。
京城闹市一路之隔,各大宅院错落有致,在这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拿着大哥给的房契,再三确认才敲门进入,管家交出钥匙,背着自己的包裹潇洒离去。
我与庆哥边参观边赞叹,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两侧青竹环绕,红砖青瓦,雕花梁柱,床几椅案俱全,廊下百花延伸中院,其中更有大株梨花兼着芭蕉,蔷薇的碧绿叶子层层叠叠覆盖十几间房舍的墙面,橙色的喇叭形花朵拎挂其中,让其成花的海洋,房屋前的一汪清泉,白玉铺底,修成心形的巨大的水池,引荷入内,碧叶清水,在里面玩下水,好不惬意。
沿着院中小路再往后走,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房舍分成三座小院,全部围绕大树而建,进入这里,开启醉美自然生活,呼吸吐纳间,让人心情放松。
“庆哥,你确定你挣钱比的过大哥?这处宅子没有百万两拿不下来吧!”
“只知道大哥生意做的可以,挣了不少钱,没想到这么多,难怪以前欧阳杰天天说我小气,我从小大哥就忙,也从没有单独给过我钱,我跟着爹走时三弟还小,也没有怎么陪过他,所以我们三兄弟很难聚在一起,相互了解也不多,但家中有事,娘只要一喊,我们就会齐心协力地去解决。”
我心有感概在说:“这才是兄弟的正确相处模式,你们都很好。”又后心里补充一句,假如我爹和大爷、二爷、三爷他们也这样,我家又哪会那么多的事。
从院子里走出去的时候,夕阳像金沙一样散向街道,路上的行人都镀了一层金光,显得格外瑰丽,暮色总是带着一种诗意的浪漫,庆哥牵着我的手,享受着两个人的浓情蜜蜜。
身后不远处的两辆马车,缓缓行驶,那是小6、狗娃他们不放心地跟着。
“呯。”
“哎哟。”我被一股巨力撞歪了身子。
庆哥一下把我揽到怀中,眼中充满了着急,他上下摸了一遍,关切地问:“有哪不舒服。”
我轻摇了一下头,看向倒地的一个人。
一身白色带有暗纹的云锦缎做成的衣服,黑色锦带配腰间,垂挂方形帝王玉,脚踩登天白云靴,端看着装,绝对是有钱有世的人家。
他斜趴地下,拿折扇手有淡红的血丝,平凡消瘦的脸出现不健康的白,嘴唇被他用牙齿死死咬着,后面一群人发疯一样的地跑了过来,带头的那个又矮又胖,他们不是先扶倒地的少年,而是指着我就骂。
“是你个不长眼的,碰撞了我家少爷。”
我顿时气愤:“你不应该先扶你家少爷起来吗?我长眼了,只是我的眼只有人能看到,畜生是看不到的。”
“还不先扶我起来,这位姑娘是在下教管不严,得罪了。”
那个又矮又胖的人还想说什么时,被少年一个瞪眼,他撇了撇嘴,下面的人这才把少年给扶起,白色的衣服因摔倒,粘染了尘埃,怎么挥都挥不净,少年略显囧迫。
“是我走路不当心,碰撞了姑娘,请见谅,这把折扇是我的心爱之物,还请收下,算是为刚刚的事赔罪。”他把手伸开,手心处的擦痕在白熙的手上,很是碍眼。
我感觉这人有毛病,为什么不给银票或者玉坠什么的,给我一把扇子干嘛!我摆了摆手,不想搭理他,拉着庆哥准备继续往前走。
少年看出我的异动,张开双臂拦着我们,卑微地求着,非要我收了才能走。
讨厌麻烦的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位少年,事出异常必有妖,我最终收下了那把扇子,却不放心,转身间收入了空间,也失去了继续再逛的乐趣,坐上马车和庆哥一起回到将军府。
而那位看着懦弱的少年在我们看不到身影时,弯着的背慢慢挺直,病态的脸上满是狠厉,他接过旁边的人递过来的帕子,在手上使劲在的擦了两下,完全不顾手上的伤痕。
“大皇子,咱们也回宫吧!”
“嗯!让他们的嘴巴全闭上,千万不要让母后知道今天的事。”少年用两个人才听的到的声音悄悄对那个又矮又胖的人说。
“是。”又矮又胖的人,仔细看就会发现是一名太监,只因脸长得太黑,跟别的太监有所不同,他那不可一世的神态也在我们走后,变成卑微,他扶着少年上了马车,马车向皇宫而去,而他却带着身后的一些人去了另一边,跟在他后面等着拿钱的人永远也不知道他们只能活到今天。
马车上,在少年独自一人的时候,他狠狠在握了一下拳头,双眼因气愤,眼白处的血丝都有点凸出,他自言自语地说:“夏候庆,你命可真大,你为什么要回京,待在边关不好吗?为什么要想着回来,凭什么阳为庆而生,这里有我无你,杀手解决不了你,我亲自上,我就不信这次你还能逃掉。”
夜里我躺在床上听着庆哥说起一年来所发生的事,虽然他都写信告诉过我,但写信与现场听,那又是不一样的感觉,我心疼在把他抱在怀中,这京城犹如龙潭虎穴,做为白身的他,不知道怎么沾染了因果。
想起空间里的折扇,我一把推开庆哥,把扇子打开,一股异香迎面扑来,仔细闻一下,里面含有无数种毒,我大惊,连忙打开窗户,就在这起身间,屋内墙角处没赶出去的小白猫开始“嚎叫”,声音尖锐刺耳,不到一盏茶功夫,七窍流血身亡。
屋外小6紧张地问:“主子,怎么回事,怎么不开门。”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冷汗直流,背后发凉,头脑充血,无处使力,终于体会到庆哥的愤怒,小鬼打架,殃及池鱼吗?但我连哪个小鬼都不知道,就受到了波及。
庆哥看我没事,淡定的说:“小6,小7,捂着鼻子进来把猫处理一下,不要惊动别院的人。”
“是。” “是。”
两人看到猫的死状,直接从外面拿着一床被子把猫给包的严实,一不小心两人松开了捂着的鼻子,小6没事,小7却晕倒在地,我这才从发呆中清醒过来,拿出一粒解毒丹,塞进小7的口中。
“这小7的体质也太差了吧?主子放心,等他醒了,我一定带他练练。”小6清完猫,又过来扶小7,严肃的保证。
这是体质的问题吗?小6 因长期跟着我,吃了很多空间的菜,毒药对他几乎免疫,可她自己却不自知。
“你怎么看?”我看了一眼庆哥问。
“明日进宫。”庆哥想去娘娘那告状。
“进什么宫啊,咱们明天还是搬出去吧,我终于体会到你为什么要搬到外面去住了,这要是让娘看到,不给吓坏。”
“那先不进宫,搬出去后再进,这人也太嚣张了,送扇子的那人,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敢明目张胆的下毒,能用真面目吗?庆哥,你不是以前挺聪明的吗?怎么变傻了。”
“是吗?原来在莲枝心中我还是聪明的,我应该感到开心的,可你看错了,我很笨,还需要媳妇来保护我,以前我总想着危险要自己面对,可成了亲之后,我想明白了,我离不开你,即使有危险我也不愿放手,我又笨又自私,你还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