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现在我有点佩服小庆了,他眼光不错,一下子挑中曹家最贵的一颗珍珠,今天中午吃什么?我今天不走了。”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人,这会儿精神抖擞。
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我刚才为什么要这么的吹牛,说什么大气的话,看吧,中午又要亏一顿,哦,不,他们走时还喜欢自己到庄上子拿菜,我这一算,更加自责。
“看你那什么表情,我留下来吃饭,你没必要高兴成这样,你忙吧,我去找你爹唠唠嗑,中午记得做一份咕噜肉,我都两个月没有吃过,馋死我了。”
看看,就这,我还高兴,傻子才高兴,一个知府来小农户家吃喝,在别人家肯定是值得庆祝的事,但是这知府太不客气,把我家当成他的后厨,瞧,点菜点得多顺手。
知府走时,马车上两大筐现摘的青菜,他脸笑得像个大菊花,把他仅有的聪明都给笑没了,我挥了挥手,举着他给的红包,送他出了庄子。
“莲枝,你怎么还收他的钱呢。”
“是他自己要给的,又不是我要的。”
“你那心疼的表情,我都看得出来,人家可是知府,还能看不出。”
“哇!二十两呢,冯大人下次再来,还可以送他两筐不要钱的菜。”
“莲枝,咱可不能这样,什么菜这么贵,四筐就要二十两,以前天香楼给的价就是高的了,现在你这价更高,做奸商可要遭人唾弃的。”爹急的,恨不能把我手上的红包抢走还回去。
“别抢,这是给我的,他带走的那些土豆种可值钱了,五哥还没有拿到呢,再说,就这点钱在他手上连九头牛上的一毛都不算。”
“你那土豆好吃是好吃,可也不难种,会要这么贵吗?”
“爹,你这还不知道吗?我第一批给了皇帝,五哥连进士都没有考都有官做,你说值钱吗?”
“那爹不懂就不掺和你要做的事,爹还是去地里看一看,把土翻一下,早点把那值钱的玩意种下去,好给你五哥送点。”
“嗯 ,爹,咱家最会种地的人就是你了,你不要老上手,现在家里的人多,让他们干就行,你就在旁边看着。可别把自己给累着,大嫂再有几个月就要生子,到时娘带着孩子回来,你还要留着好身体哄孙子呢。”
爹一听这话,嘴角一直向上拉高,手足僵硬在挥动着,他转头看着地里忙碌的众人,手脚同步地走了过去。
又是一年花开时,院里的杏树总是抢在最前头,粉色的花瓣如少女般在院中婷婷玉立,看的我忍不住手痒,起了浪漫的心思,用剪力小心在剪下几枝,放到我的床头。
春天万物复苏,是希望的季节,农民春种开始,我家再次请短工种土豆时才知道冯大人那次为什么在我家感慨万千,这次城里因风寒死的人太多。
商人重利,在灾难面前他们也毫不心软,普通的风寒药过年期间竟卖到500文一副,一天一副,三天一疗程,那就是4500文,还不保证治好。
百姓们哪有钱来冶,通常都是买上一天的药,要是不好,那就熬熬看,年轻人大多体质好一点,也只有他们挺了过去,家里的孩子和老人却遭了难。
本以为我听后会无动于衷,但事实是心如腊月的天,心凉且心痛,我努力地昂起头,眼中的泪水在瞳仁上打着旋,隔着泪水的天空是那么的蓝,飘动的白云是那么的轻。
庆哥一锤头打在桌子上,顶好的红木桌子四分五裂,他双眼泛红,嘴唇抖动,吓得旁边的武狗娃头低到脖子下,恨不能像小7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他高调了几个月终于前几天有人忍不住又再次出手,他反杀了一下回马枪,抓了几个人,最后只审出杀手来自皇帝后宫,他再次见过皇后时,告诉了皇后。
就刚刚他做梦,梦到自己的媳妇和皇后均被杀手给杀了,现场的血腥让他发了疯,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武侍卫走了进来,看到地面上的狼藉,扯了扯嘴角。
“还是怎么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可惜我不会画像,我要是会画,一定画好送给莲枝,这是多么的难得啊,狗娃怎么没有一点眼力劲,这桌子坏了,赶紧找人打扫一下,再搬一张来,喝茶都没地坐。”
武狗娃好像得到大赐一般,唰,地一声溜走,速度之快,堪比小7的轻功。
庆哥发泄完,情绪也慢慢稳定,他随便住椅子上一坐,把整个身体缩在椅子里,那懒散的样子,给人一种卧榻美人之感,可他那惊人的爆发力,身边的除了欧阳杰,别人可没胆敢说他是美人。
“菜酱又没有了?不是我说你,那一罐要20两呢,你吃了这么多,拿过银子吗?我家莲枝做这个这么辛苦,是不是要表示一下。”
“你没有银子花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年过年你收红包都被我看到了,这么大的人,还能收这么多红包,这么受宠,真不明白将军府那么大不住,非要住在这里,你娘都不管你吗?”
“你嫉妒也没用,只要我开心,我住哪我娘都不管,我的钱要留着娶媳妇 ,我媳妇又没钱了,她是那么的心善,还说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你说我现在回去把她娶回家,应该不会遇到杀手吧。”
“我怎么知道,你确定只有一家想要杀你。”
“啊!”庆哥仰天长喊,声音穿过云霄,直达后宫。
“什么?小庆今天早上哭了,后宫这些人真当本宫是病猫了,柳红拿我信物,去联系柳云,把上官家的暗卫全部调出,这次给我查个明白,要是查不出,告诉她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皇后漂亮的脸绷的紧紧的,上位者的气质散发出来让她不怒自威。
“是。”从房梁处轻轻跃下一位黑衣姑娘,平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娘娘,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嬷嬷,我都想明白了,坎坎坷坷半生已过,为了小庆,我不想再忍,上官家族的荣耀靠我他不能兴盛,那为何不博一把,小庆过的苦,我知道他想娶媳妇,他都给我念叨好几次,他不想让她媳妇受到任何伤害,但我也不忍他受煎熬,至于他媳妇,我拿别的来补吧。”
半月后,风尘仆仆的吴公公再次拿着圣旨来到我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顺德县、曹家村,曹县令之妹曹莲枝,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品貌出众,皇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一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更具心胸宽广,赐封号为安平郡主,享齐州许县500户税收,今夏侯家二公子(夏候庆)已到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曹家(曹莲枝)待宇闺中,与夏候庆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曹莲枝)许配夏候庆为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钦此。”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家中众人全部匍匐在地。
我一脸懵逼地接过圣旨与郡主服饰,我被赐婚了,昨天刚收到庆哥的信,信中没有提及不说,今早送小1走时,也没有透露任何消息啊。
吴公公一脸的笑意,手拿拂尘的弯腰向我恭贺。
“恭喜郡主,郡主吉祥。”
我连忙拿出荷包递过去,不好意思地说:“吴大人辛苦,吴大人里面请。”
小6带着送旨的众人进了屋内,红桃和酸李也立马端茶递水,只有我爹趴在地上,和众人一起不肯起来。
“大家赶紧起来,今日厨房有我主厨,你们把菜清洗干净,爹你赶紧进屋,小仔子到房里提两份点心,送到冯大人府上,就说吴公公来了,他自会明白。”
“是,”
“好的,”
看着人终于都起来后,扶起浑身发抖的爹,我有些无奈,要是娘在身边就好了,爹一直这样,我怎么指望他来替我陪客。
屋内的吴大人甚是和蔼可亲,看着我的眼神怎么像看女儿一样,让我浑身不自在。
“吴大人不好意思,我们小户人家没见过这么大的官,我爹现在还紧张着,到了我家就像上次一样,不用客气,今天我亲自下厨。”
“看郡主说的,折煞老奴了,皇上让送完旨就回去的,都怪老奴嘴馋,让厨娘随便做点吃的就行,你家的菜老奴上次吃完,就没有忘记味道。”吴公公把姿态放的很低,但言语中却透露出他想吃我做的菜。
“折煞什么?吴大人乃皇上亲臣,百忙之中抽空来,做点饭菜算什么?”我笑盈盈地坐在吴公公的对面,在冯大人没来之前,我只能出面陪客。
不善与这些肠子打着弯的人交际,我尽量保持着得体笑容,等冯大人来的时候,我的脸差点笑僵。
吴公公再次走时,依旧把马车装得满满的,而我抱着圣旨欲哭无泪。
这都是什么事啊,平白得了个郡主,还是个有封号的郡主,享受的户税又是五哥的管辖内,我本应该开心的,怎么又弄个赐婚呢?想不明白庆哥在京城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