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呵呵一笑:“等下帮我去楼下接个人,信息我会发你手机上了。”
龚林像得到命令一般,当下就拿了手机出来看,短信息里果然有一条许西发来的消息,许多,一个律师。
许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好几份文件,一一摆在了许西面前的小桌板上。
许西点了点,从其中拿了一份给陈玫,“玫姐姐,这份资料给你。”
陈玫想不到这里面有什么事情是能扯上她的,但是她刚才没走,现在自然也不会拒绝看一份许西递给她的文件。
黄色密封袋上的蜡已经被扣掉了,她牵着白色绳子绕了几圈,啪嗒一声,密封袋彻底打开。她看了许西一眼,许西用眼神示意她拿出来看看。
里面只有一张纸,内容也不多。她花了不到一分钟就看完了全部内容。重新拿起密封袋,把那张纸放了进去,再放回许西面前的小桌板上。
“所以,玫姐姐,我把江医生还给你了,你为什么不高兴?”许西对于陈玫的反应感到意外,不过马上又想明白了过来。
“你跟徐老板哪一天办婚礼?”
这两个问题,陈玫一个也不想回答,她不是没反应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那份文件上清清楚楚写明,甲方许西和乙方江杰只保持人前夫妻关系,不领证,不结婚,不发生性关系。乙方不得随意向除甲乙双方之外的其他人透露两人的关系。乙方需要配合与陪伴甲方治疗抑郁症,直到乙方痊愈该条款自动作废。
陈玫淡淡看了江杰一眼。她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现在已经晚了,她什么也给不了他了。
陈玫什么也没说就推门离开,身后龚林拿起了刚才陈玫拿起过的那份文件。
乔艺可难得感受到徐益明对她温柔对待,笑嘻嘻的指挥着徐益明干这干那。陈玫走过去,拿起徐益明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削了起来。
“怎么样?”
陈玫知道徐益明在问她床位的事情,道:“可以了,收拾收拾搬上去吧。”
说罢,递了苹果给乔艺可,起身收拾东西。乔艺可现在不能做大动作,陈玫便让徐益明去借轮椅,又在这边退了房,重新去了楼上办住院。
VIp病房里有自己的饮水台,陈玫倒了一杯给徐益明,坐在了他旁边。
“你见过江杰了呀?”
陈玫点了点头,心绪不宁。
“他跟你说了什么?”徐益明喝了一口茶,白蒙蒙的雾气就弥漫上他的眼睛。
“也没什么,就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无关紧要的。”陈玫转身去徐益明的公文包里找眼镜布,可惜徐益明这次来的着急,根本没提公文包。她只能去拿了张软和点的卫生纸给徐益明把眼镜擦干净。
“你不愿意告诉我?”
陈玫握紧手里的纸巾,深深看了徐益明一眼,他们都要结婚了,她不该对他有所隐瞒。
“许西生了个孩子。”
“嗯!”他在等她继续往下说,是不是那个孩子影响到她的情绪了。
“不是江杰的。”
事情发展非徐益明所想,陈玫情绪正常,但是他却明显感觉到不安。
“还有吗?”拿着杯子的手轻轻发着抖。
“江杰跟许西并没有结过婚!”
徐益明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衣角碰翻了桌上的杯子,透明液体沿着玻璃茶几往下,流进暖暖的木制地板里。
陈玫就是怕徐益明多想才说无关紧要的,她赶紧拿了纸巾去擦,还要询问徐益明是否烫伤了。
“你要跟他走!”这话不是疑问,是陈述。
陈玫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徐益明的眼睛,疑惑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走?”
“你喜欢他!”徐益明立马给出来这个答案,不带丝毫犹豫,似乎一切本来就是这样。
陈玫被他这副信誓旦旦样子气到想笑,刚才在许西那边情绪尚且平稳,现在被徐益明的一句话刺激得破了防。
“是,我喜欢他,我喜欢他还要跟你结婚,我脑子有病。”
她收拾了桌子去里面看乔艺可,又跟了一句:“你脑子也有病。”
房间门并没有关紧,乔艺可在屋里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看陈玫一进来就立马指了指自己脑袋:“我哥这里有时候的确不太聪明。”
陈玫浅笑一下,坐在了她床边。
徐益明后面跟了进来,身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怒气,也顾不得乔艺可在场了,“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真还喜欢他?”
乔艺可都看不得他这不值钱的样儿了,“哥,咱能不能爷们儿点儿,玫姐姐喜欢谁,你心里没数吗?她离婚了从来没联系过江医生吧。怕你不开心,连孩子爷爷奶奶都不见的吧!每天忙前忙后伺候你,你忙的时候天天给你煮汤的是谁,你的游戏为什么能那么火,她对你多好,你说那话太没良心了。”
徐益明被乔艺可一番话噎到说不出话来,心里的火气也下去了一些,他看着陈玫,眼神似在询问她乔艺可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玫偏过头去不与他对视,只骂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乔艺可在市医院躺了一周,再检查时血点已经吸收了。陈玫把两人都带回了滨江新城,入门一屋红色便映入眼帘。吴妈笑着过来接东西,说陈玫这段时间也没回来,她就自作主张全部弄好了。
乔艺可是看过设计图的,觉得吴妈弄出来的效果比设计图上的还要好。本来因为自己住院怕耽误哥嫂的婚礼,现在好了,吴妈全给补上了。她笑嘻嘻的搂住吴妈的胳膊:“谢谢你,吴妈,我哥可以结婚啦!”
徐益明下意识看向陈玫,正好,陈玫也在看他。
江城市最繁华的酒店休息室里,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正对着手里的几张照片发呆。这些东西是刚才的化妆师给她的,说让她私下里看。
外包装她很熟悉,前几天才在病房里见到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密封袋,用绳子捆着,上面火漆还没干,明显是刚打上去没多久。
陈玫问了化妆师给他这东西的人的信息,化妆师只说不知道,让交给她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