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若是再问下去,还不知道她会编出什么名字来呢。也不知季方找到唐甜儿没有。还是大意了,以后必须先杀了唐甜儿,永绝后患。现在,先看看真正的萧紫烟到底长啥样吧。”
“叮铃。学会皮相术,格物之术晋阶,中级学徒。”
一股信息涌入脑海,一整套制作头套式面具的方法瞬间学会。原来,就在刚才刘浪琢磨和翠花下次见面会是个啥情况的时候,无意间把从翠花头上扯下来的面具拿在手里。刘浪是无意识的看,可系统不是,直接就提取并融合了制作方法。让刘浪惊喜的是,格物术竟然晋阶了。一直以来刘浪都处于忙碌状态,没时间静下心研究格物术,没想到这样也可以,让刘浪不禁感叹:“有系统,无遗憾啊!”
收起头套面具,刘浪转身走进山洞内。
白马关驿馆内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附近的街道被完全戒严,附近住户、店铺以及衙门的屋顶上都被季方布置了明暗岗哨。从驿馆内拉出去的死人装满了十几辆板车。大部分都是歌姬舞姬打扮的女子,间或有乐师打扮的男人。每一辆板车都要严格盘查,除了白马军、都水监检查外,还要过太子卫队这一关。
太子卫队检查这些板车时手法简单粗暴,直接用长刀刺长矛捅。但凡有一个吭声和动一动的,立刻刀枪齐落,让没死透的彻底死透。对此,白马军和都水监的人都当没看见,因为这是太子的命令。
太子的房间是驿馆内最大最好的,但现在也显得有些拥挤。太子李荣面色阴沉地坐在桌案后面,他右手边依次是薛、薛庆、季方、薛不器等官员,左手边则是耶律崇、耶律海兰、库荻查、赫连陀等应邀出席酒宴的赫舍里官员。
张温坐在房间的一角,他的表情很淡定。靠窗的榻边,银狼赛雅卧在那里眼睛盯着趴在榻上的小玄。窗户是开着的,小金的头伸进窗户里,关切的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小玄。
余钱已经给小玄吃了解毒丸,李荣又让军中医官和术修给小玄仔细看过,确定已经将毒素驱散,现在爬不起来是因为毒素的作用还没完全清楚,这需要一点时间。
不过小玄已经不再萎靡不振,虽然她的半个身体还不能动,但前爪和脑袋脖子已经恢复自由。此刻,她玩得非常投入。
一颗鹅蛋大小圆润晶莹的珠子,在小玄两爪之间来回滚动。只要一停下,小玄就会伸爪扒拉一下,于是那珠子就会再次滚动起来。明月珠是东海特产,像鸽子蛋那么大的而且是滴流圆的,一颗起价至少五万金,像小玄爪下的这颗,堪称价值连城。
这颗珠子是张温给小玄的,若不是小玄挡在张温面前,他怕是要被假萧紫烟的断剑割喉了。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况且张温一向不小气,于是就把随身携带的这颗顶级明月珠送给小玄。
按照身份,张温本不该留在这里,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和刺杀脱不了干系,不用季方找他,就自己来到太子屋内等着受审。都水监的探报流水似的进出,消息也从最初的混乱不堪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殿下,东宫随行内侍已经有八人在案发后自裁,有三人不知去向,正在追查。臣已传讯都水监各分司,严查三名内侍,同时也传讯京城,彻查这十一名内侍的底细。”季方说。
“查什么?能查出什么?那个唐甜儿找到了没有?”
“目前还未找到。刘浪临走时只说唐甜儿被他踢出窗外,可都快把驿馆掘地三尺了,也没看见她的踪迹,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孤跟你说过,唐甜儿扮成了一个老乐师的模样,你到底有没记住,难道你以为唐甜儿会把自己扮成萧紫烟?”
“臣明白,查的就是那些乐师。死的活的都查了,没有。”
李荣的手攥成了拳头,谁都知道,他在努力压制自己,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季方,送海兰公主、耶律崇特勒以及赫舍里使团的诸位回去休息,待天亮后再送他们回营地。”
“喏。”
不用提醒,海兰、耶律崇等人起身告辞,李荣客气地送他们到门口。就在这时,一只喜鹊扑棱棱地从窗外飞入,它直接落到榻上对着小玄喳喳的叫个不停。小玄忽然扭头对赛雅叫个不停,赛雅转身对着海兰发出低沉的叫声。
“太子,刘浪传讯。他在城东南三十里山中找到了萧紫烟等人,请太子立即派人去接。”海兰说。
“命薛庆、薛不器,各带百人去接应,把那些厢车都带上。想必那原本就是真正的萧紫烟她们的。”李荣说道。
“太子,还是我走一趟吧。赛雅善于夜间出行和辨别方向,有她带路会快些。”
“那就有劳你了。”
海兰率领八狼卫,薛庆和薛不器各带一个百人队,赶着十几辆厢车出了白马关东门,向山里走去。
与此同时,在崎岖的山路上,正有一群人打着火把,相互搀扶着向山下走。刘浪走在最前面,而且还背着一个人,一个美丽大方的女人。
真的萧紫烟给刘浪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大姐姐,总是能勾起一些美好的回忆。剑器舞需要展现出雄浑霸气的一面,但其实萧紫烟却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就像是慈母和长姐的结合体,总给人温暖舒心的感觉,也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保护她。当刘浪知道萧紫烟的脚扭伤之后,他就任劳任怨地背着她走了。
山洞的位置很偏,距离大路不近。如果一直待在洞里,无疑会增加救援难度,所以刘浪带着大家沿小路下山。点亮火把,一是为了照明,二是为了标明位置,如此才能尽量缩短救援的时间。早点回城,就能少受罪呀,你以为那山洞里很舒服吗?这时已经是夏天了,蚊虫蛇鼠、跳蚤蚂蚁一样不缺,还不如点着火把吹吹山风舒坦呢。
“郎君累了吧,奴家可以自己走的。”
她总是那么体贴,说话的时候还用帕子轻轻擦去了刘浪额头上和脖子里的汗水。
“不累,转过那个山脚就到了平地,也离大路不远了,咱们到了那再休息。”
“郎君救命之恩,奴家不知该怎么回报。”
“您千万别这么说,锄强扶弱乃大丈夫所为,何况你们也是受那些刺客所累。您放心,回城之后,本官定会主持公道,绝不让你等遭受不白之冤。”
“那就多谢郎君了。啊郎君,前面似乎有火光。”
的确有火光,准确地说是一条由火把组成的火龙。刘浪转身招呼一声,那些辛苦跋涉的歌姬舞姬和乐师们顿时发出一片欢呼。
“郎君不好啦,有狼。大家快聚到一起火把向外不要乱跑,我的剑呢,快拿来!”萧紫烟拍着刘浪的肩膀大声喊着。
“您就别动了,您一动我的心也跟着动。别怕,那是赫舍里公主耶律海兰和她的八狼卫,应该是来帮着找咱们的。”
嗷呜。
萧紫烟听见一声狼嚎,而刘浪脑海中却响起赛雅的声音。
“哥哥,你在哪?”
嗷呜。
刘浪仰头发出一声狼嚎,顿时把萧紫烟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我这是御兽术,不是要变狼人,嘿嘿。”刘浪解释道。
踏踏踏踏。
一头高大雪白的银狼出现在萧紫烟面前。不得不说,赛雅在月光下的样子实在是太令人着迷了,就像是一大堆银子般耀眼。当然,如果有需要时,赛雅可以一直走到你面前却不让你发现。那时候,她的一身银色的毛发就像镜子一样,能将周围的景物反射到人眼中。所以人看过去时,看见的不是赛雅,只是和周围一样的景物。现在是为了找人,所以赛雅才将自己弄得特别显眼。
“郎君,这是狼吗?她可真漂亮。”萧紫烟问。
“您最好还是夸夸她的主人吧,她的主人也很漂亮。”刘浪答。
“哎呦,刘大人不愧是刘大人,在这荒山野岭里都能找到如此可人的绝代佳人。真让本公主佩服,哼哼,佩服!”海兰说。
“郎君,奴家好像闻到一股酸味。”萧紫烟耳语道。
“很浓吗?”刘浪问。
“特别浓,牙都快酸倒了,嘻嘻。”紫烟答。
“你俩说什么呢,还不让我听见,要知道好话是不背人的。哼哼。”海兰说。
“阿浪,这就是你跟姐姐提起过的海兰公主吗?哇,好美呀,姐姐觉得她和你很配。阿浪,不要错过呦。”萧紫烟的声音很大,海兰瞬间觉得自己脸好烫。
“公主,萧班主的脚扭伤了,为了方便背她,我就认她做了姐姐。”
“哦,原来姐姐呀。既然姐姐的脚扭伤了,那就赶紧到赛雅背上来。免得姐姐难受,你背着也累!”
“这味道越发浓了,这个公主不好对付哦。”萧紫烟低声说。
“嗳,照她说的办吧,不然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委屈姐姐了。”刘浪说。
“这可不委屈,我一个草民能让一国公主来接,就算被说两句又有何妨,总之是借了弟弟的光。”
刘浪蹲下身子将萧紫烟放到地上,随后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就这一个动作,刘浪顿时听到两声哼哼,一声是海兰的,一声是赛雅的。
“你倒是拉一把呀。”刘浪埋怨道。
“我是公主。”海兰说。
“当着我姐的面给我个面子行不,有啥事回家再说。快点地!”刘浪要急眼了,萧紫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得海兰都不好意思了,伸手将萧紫烟拽上狼背又把她扶稳坐好。
然后俩美女外加一只美狼就这么盯着刘浪。
“走哇,瞅我干啥?”
哼哼哼哼!
刘浪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明白问题所在了,赶紧抚摸着赛雅的脖子跟她交流。
“赛雅乖,听哥哥话啊。”
“你管人家叫什么?”
“呃,小狼狼乖,听哥哥话好不好?”
“好。”
赛雅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
“作孽呀!”刘浪无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