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弥这么问管家,只是单纯想知道昨晚是谁帮她换的睡衣。
管家听了夏月弥的话,脸上露出了笑容,跟在时胥身边这么多年了,这点言外之意还是清楚地。
“您太累了,在浴室睡着了,赵妈给您换了睡衣,不过……”
夏月弥小时候住这里还没有管家和佣人,从第一天她进门开始,这群跟在时胥身边许多年的人,早就把她当做了女主人了,毕竟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这里留宿过。
夏月弥着管家说的不过之后就停顿了,转头看过去,管家脸上荡漾着慈母一般的笑容。
“少爷抱你到床上的,我们试了好几次,怕您摔了。”
夏月弥知道自己有些累,可是也不至于睡得连有人进入浴室都不知道呀。
听了管家说的,她心里生出了疑惑。
“时胥呢?”
夏月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她还是想要搞搞清楚的。
“少爷一早就去公司了。”
夏月弥一直回想着昨天晚宴的细节,难道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
“嗯。”
夏月弥心不在焉的回复了管家,手里的勺子机械式的将粥喂到嘴里,没有尝出任何味道来,脑子里全是一堆乱糟糟的想法。
时胥既然去公司了,那就晚上等他回来了再和他说吧,毕竟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夏月弥低头看到了桌子上的纸条,这才想起时胥让管家交给他的东西。
她打开一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纸条上,hardy的电话号码静静的躺在那里,夏月弥激动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时胥虽然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说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哪怕是关于孟亦丞的,她说清楚后,时胥也没有再继续追究了。
m国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时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中央大街上穿梭不停的车流。
这里是时胥的公司总部,一家大型公关公司。
面向落地窗,时胥手里抬着一杯黑咖啡,杯子里弥漫出的白色雾气打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办公桌前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个子很高,深邃立体的五官,就算是在欧美人眼里,也是一张难以遗忘的脸。
“昨晚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时胥的话冷冰冰的,说话间好似很随意,可是尾音透露出的压迫感让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冰窖里一般。
“胥,服务员已经找到了,只是他还没有交代是谁指使的。”
时胥在m国的助理马克心虚的回答着,这么多年来,公司的年会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的问题。
昨天晚上,晚宴结束以后,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谁知道时胥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谁在她酒杯里下药了?查清楚!”
时胥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是压抑着内心的暴怒的,马克听了以后还一头雾水,她是谁?谁下药?查什么?
还没等他回答,电话就挂断了,留他一个人站在酒店门口的冷风中,他刚刚将今晚宴会所有事宜交接完毕,场内现在正在收拾着宴会后的一片凌乱。
难道老板说的是今天晚上带来的那个女人?
马克身子一僵,直接掉头跑回了宴会厅。
里面有十多个服务员在整理着活动现场。
“经理呢?”
跑着进来的马克头上冒出了微微的汗,服务员们听到有人询问,都抬头看向了宴会厅门口。
有一个离马克较近的服务员小心翼翼的回答了句:“应该在办公室。”
话才说完,马克就双手叉腰,坐在门口的一个椅子上,皱着眉说:“叫他滚快一点来。”
连轴转了几天的马克本来宴会圆满结束了,总算是能够休息了,没成想居然闹了这么一出。
今天晚上跟在老板身边的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就连马克都感觉到了女人的特别。
老板一直都是一个冷漠无情的工作机器,之前于小姐作为女伴就是因为她傻,听不懂英语,加上好摆布,所以这几年都是她做老板女伴。
可是今天老板带来的这位外表出众、头脑敏锐、气质不凡的女士,俨然一副老板娘的样子,一整晚跟在两人身后,他虽然不清楚到底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不过从话语和动作中,他居然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老板的宠溺与服软。
时胥一直都是一个冷静自持、杀伐果断的商业天才,马克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拒绝老板的要求,可是今晚这位女伴,哪怕是最细微的吃什么水果,都是老板一次次询问并且亲自服务的。
这种待遇,着实让马克开天眼了,一开始他还想上前去帮忙,没想到接连两次被时胥给拒绝了,他很清楚,老板很享受服务眼前这个女伴的过程。
酒店经理走进宴会厅的时候,和马克一样,头上一层密密麻麻的细碎汗珠。
“马克,你找我?”
经理刚刚才将马克亲自送走,两个人交谈甚欢,怎么现在又折返过来了呢?
“快让人查,有人今晚在酒里下药。”
马克的话才一说出口,在场的人不只是经理都吓了一跳。
宴会都结束了,而且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任何的意见呀?现下怎么还冒出下药的事情了。
“今晚胥身边有个东方面孔的女士,查谁给她送的酒。”
听到时胥的名字,经理脑袋上的汗珠更大了,看来真的是出事儿了。
经理立即安排了在场的人检查所有的残留酒体,并且安排了人查看今晚的监控。
不一会儿,真给他们查出了一二来。
“谁让你这么做的?”
服务员抵死不开口,经理说交给警察处理服务员都抵死不说。
马克让人先把服务员控制住,准备第二天将情况汇报后再做打算。
“这点小事情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站在落地窗前的时胥转过身来,逆着光,马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说话的语气中就能听出,老板这次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