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喜堂的大厅内,忽然间安静了一秒钟,所有人都抬头看向刚刚声音发出的方向。
一个穿着小香风套装的女生背对而立,如玉般修长的美腿,大波浪披肩长发,一整个气场全开。
“亦丞哥,这位是?”
容时宜本就在孟家老宅见过夏月弥,只是今天这场孟亦丞安排的偶遇演戏也要演全套,这开场一听就是白莲花,她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夏月弥刚刚将一口狮子头放到嘴里,被这动静吓得一口咬上去,剩下的狮子头咚的掉在了盘子里。
夏月弥有些虽然想骂人,可脸上还是挂着公关式的笑容,拿起骨盘旁边的纸巾,轻轻擦拭了嘴角,这才缓缓抬起了头来。
眼前的容时宜背光站着,身体周边都镀上了一层光,好像一个被惹毛了的小狮子。
这种被人俯视的感觉很不好,可是被旁边男人未婚妻抓到的兴奋感又让夏月弥觉得刺激。
夏月弥扭头看向孟亦丞,这男人事先只说了演戏,她自认为她就是一配角,可是这一回头,她都想要站起来骂旁边的孟亦丞了。
他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看向夏月弥,根本没有回答容时宜的问题,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让夏月弥想要将狮子头砸他脸上。
指望不上旁边的男人,夏月弥只好噗笑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向容时宜。
“容小姐也来吃饭呀,一起坐下来吃点?”
夏月弥这话说的很是有水准,容时宜和孟亦丞订婚那是公开的实事,自己现在和别人未婚夫坐在这里吃饭,动作暧昧举止亲昵,人人都觉得她就是小三。
可是夏月弥这话一出,就让人值得考究了,小三可没有这么大的底气,敢在正宫娘娘面前耍花招。
容时宜看了一眼孟亦丞,并没有不同意,说明他也是默认的,那这出戏也就该这么演下去了。
她将桌上的包往旁边一甩,又是噼里啪啦的响动,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两人的对面。
后面有几桌相机都快抬起来在拍了,围观的群众更是斜着眼睛不断看向隔断这边来。
“这位小姐不自我介绍一下?”
容时宜这句话说的很大声,为的就是身后记者在写新闻稿的时候知道主角叫什么。
那群记者早已经竖起了耳朵,好好听着这边的任何风吹草动。
“Amiras,容小姐久仰大名。”
夏月弥回答的滴水不漏,说出的话不算恭维,但是摆明了自己清楚容时宜的存在,整个隔断间里气氛压抑,两个女生一来一去的切磋看得人屏住呼吸。
“Amiras小姐,想必您是知道我和亦丞哥的关系的。”
容时宜也开始了进攻,总不能作为孟氏未来的儿媳妇,被一个随随便便的人都比下去。
夏月弥听出了容时宜亮明身份的意思,这种戏码电视剧小说里时常会有,只是今天轮到自己头上了,那才叫新鲜。
“容小姐可能不太清楚我和亦丞的关系。”
你在明,我在暗,这话语里的太极拳真是被女人们玩得透透的,一旁看戏的孟亦丞居然将手里的筷子拿了起来,夹了一块新的狮子头放到了夏月弥的碗里。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平时夏月弥的话就不多,加上她这么多年也没有几个朋友,在国外也好,回国也好,除了王顿顿外,还真没见她对几个人像今天这般耐心说话的。
他对夏月弥的唇枪舌战很是满意。
“呵~不管什么关系,最终不都要断了。”
容时宜轻蔑的笑声足以说明自己正宫娘娘的身份容不得任何人质疑,不管什么关系,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夏月弥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夹起碗里的狮子头,咬了一小口,在嘴里细细嚼着,脸上一脸回味的样子。
筷子上还夹着没有吃完的狮子头,她并没有放下去,而是当着眼前正宫娘娘的面喂到了孟亦丞的嘴里。
夏月弥扭头的时候,脖子上那绽放的暗红印记直接展露在容时宜眼里,角度甚是刁钻,后面的记者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快要站起来了,相机在不停的按下快门键,一刻都不想要耽误。
“我倒是想要断掉的,只是你们家这位好像不太乐意。”
夏月弥良久之后的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这话就是将矛头抛向孟亦丞,说白了,在夏月弥眼里,也不是非孟亦丞不可。
说话间,夏月弥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孟亦丞,手里还拿纸巾擦了擦孟亦丞的嘴角。
孟亦丞嘴角一直勾着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看到那弯弯的嘴角弧度变得更大了。
他手臂照样搭在夏月弥的椅背上,眼里看着夏月弥,享受着这难得的喂食服务。
此刻两人之间的上下风已经很明显了,对于夏月弥来说,任务几乎算是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容时宜可不是一般的对手,她并没有像一开始看到他们时那样的焦躁。
手里的筷子在盘子上有节奏的敲着,铛铛铛的声音让人听了莫名的紧张。
“听这话,夏小姐已经是想好条件,说出来我听听,看看孟总在你心里值多少?”
容时宜态度的转变立刻将矛头指向了夏月弥,顺着她说的话,直接询问条件,摆明了就是说夏月弥为的只是孟亦丞的钱,谈不上其他的。
而这个问题哪里来的正确答案,不能说条件,可是不说又是在逃避容时宜提出的问题,风向马山就扭转了过来。
孟亦丞听到容时宜这么问的时候,坐在旁边轻声笑了出来,男人在商场上大杀四方和女人在情场上横扫六合真的是旗鼓相当。
夏月弥听到身边人的噗笑,火气都快要烧到了头顶,可是她依旧保持着公关式的笑容,只是手不安分起来。
她抬起两人之间的那只手,先是摸到了孟亦丞腰上硬挺的肌肉,随后手指拧紧了,顺时针一扭,孟亦丞吃痛,闷哼了一声,但是脸上的笑更加荡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