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用过已经可以当成午餐的早餐后,一行四人,开车朝着安家的方向开过去,安家别墅,离安澜这边并不算太远,开车不过是四十分钟的距离。
可就是这四十分钟的距离,在解决了安语娴和周慧敏后,安澜就再也没有来过,再次回来,已经物是人非,安澜扭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越是靠近安家,窗外的风景,越是熟悉又令人陌生。
这条路她曾经不知道往返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孤身一人,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安澜偏过头,她看着正在开车的霍战霆,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原来心性的不同,也能决定看风景的心情。
明明都是一样的风景,一样的建筑物,可是以前,只要离安家越近,她心情就会越排斥,可现在不一样,曾经那个吃人的地方,现在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个,可以直面的回忆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安家的别墅。
安澜虽然很久没有回来了,可还是派人打扫着安家别墅外面的院子,不至于让别墅周围,杂草丛生,当年因为周慧敏的原因,安家被暂时封了一段时间,门上白色的封条已经有些不牢固了。
随风飘荡的封条,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
她复杂的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最终被霍战霆带着走了进去,安澜打开密码锁,伴随着咔嚓一声,大门打开,扑面而来的霉味和尘土味道,让四人不约而同的捂着鼻子后退一步。
安澜轻咳两声,待适应了一点,抬脚走了进去,她打开灯,发现原本装修低调豪华的别墅,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尘,曾经客厅里挂着的,周慧敏安国华安语娴三人的全家福,现在也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安玄走到这副全家福面前,他第一次看到自己血缘关系上的父亲,接着啧了一声,三个人的全家福,这是真没有把姐姐当成一家人。
安澜环视一周,因为长久没有痛风,别墅里面的味道并不好闻,她并没有什么怀恋的,只想赶紧找到镯子,便同张雅和安玄说一声,上了三楼,直奔周慧敏和安国华的卧室。
卧室中,不知道是不是周慧敏拔了安国华的呼吸机,所以心虚的原因,原本两人的婚纱照,被取了下来,反扣在墙上。
卧室里,还保留着周慧敏被抓走那天的原貌,甚至床头柜上,还放着周慧敏急匆匆换下的珍珠耳钉,安澜环视一周,两人的卧室足足有三百平米,包含衣帽间,会客厅,还有一个私人影院。
周慧敏和安语娴曾经为了侮辱自己,让自己趴在地上将这里从头至尾的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她那个时候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根本不敢说不。
所以,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这里的布局。
安澜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卧室里放着的保险箱,只可惜保险箱大开,里面贵重物品都已经被拿走了,只剩下一些,并不怎么值钱,或者是安氏集团以前的一些机密文件。
她随手翻看了两页,扔到一旁。
就在这时,安澜在保险箱的旁边,发现了一枚钻石戒指,她低下头将这枚钻石戒指捡了起来,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哪怕是蒙上了灰尘,也依旧闪亮动人。
安澜一眼便看出,这枚钻石戒指,是安国华送给周慧敏的,也许是周慧敏太慌乱了,没有带走,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屑于要这个东西,故意扔在这里的,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没用的东西。
她在心里轻嗤一声,随手将戒指,扔到了垃圾桶里,砰的一声,她扭过头再也没去看一眼,接着安澜将卧室找了一圈,各个角落都和霍战霆找过,都没有翡翠镯子。
安澜心中其实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不管怎么样,来了我们就细细的找一遍,就算是找不到镯子,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之喜。”霍战霆拉住安澜的手,低声安慰。
安澜失望的心瞬间被治愈。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两人继续去隔壁的书房搜寻,隔壁的书房,依旧是整整齐齐的样子,书桌下面的保险柜被锁着,安澜试了两次密码,讽刺的是,她试到母亲生日的时候,保险柜咔哒一声打开了。
安澜顿时有一种,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感。
安国华就算是死了这么久,还是能成功的恶心到自己,他用母亲的生日设置密码柜,是良心不安,还是觉得没有人能猜到这个密码?
她当然不会蠢笨到以为,安国华对母亲还有真心,想到这里,她忍着呕吐感,随手翻看着保险箱里的东西,保险箱里,大部分的都是安氏集团的机密文件,其中有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无偿转让给安国华,转让人是……付娟!
而协议生效的时间,正好是自己出生的那天,妈妈刚刚生产完,安国华就让她签署了这份文件,甚至,这份文件很有可能是安国华用了什么手段威胁妈妈签下来的!安国华这个畜牲。
安澜心里已经联想到了什么。
她攥着这份文件的手,一点点收紧,纸张因为她的过于用力,被攥出一道道褶皱的痕迹,她深吸一口气,这次是真的恨不得将安国华的骨灰扔到垃圾桶里。
这种烂人,就这么死了都是便宜他的。
难怪,难怪会把这个密码锁设置成妈妈的生日,他应该是在纪念,又是在炫耀,将妈妈努力的成果,不费吹灰之力就这样弄到自己的手上吧。
这个恶心的男人。
“澜澜。”霍战霆看出安澜情绪不对劲,连忙开口,他低沉的声音,将安澜从痛苦中叫醒,她抬起头,红着眼眶看着他,声音哽咽道。
“安国华真不是人,我妈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下了我和弟弟,可他只想着怎么算计,难怪我妈会在弟弟出生的时候,就让李阿姨带着弟弟离开,迟一步,安国华这个畜牲就会发现弟弟。”
她说着,埋首到霍战霆怀里,闷声道,“他死的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