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之剑刺穿萨乌塔的肩胛骨,萨乌塔斜着继续前行,任由火焰之剑又从肩膀里剥离出来。
火焰女巫无意去特别攻击萨乌塔的某一处要害,比如它的腰部或是头部,火焰女巫自认为与萨乌塔不一样,她要更加高尚,更加骄傲。
于是萨乌塔得以苟延残喘地来到火焰女巫面前,火焰女巫那身大理石般的肌肤如此耀眼,在火焰的映照下刺得萨乌塔眼睛疼,那火焰与纯白结合的身影还刺出利剑伤害自己,精神上肉体上一时间难以区分到底是自己体内哪一个部位在不断传来疼痛的讯息。
“啊!!!”
巨斧挥出,火焰之剑断成两截却又迅速填补失去的部分。
火焰女巫则是后退了一段距离恰好躲开了萨乌塔斧击。
“啊!!!”
仿佛怒吼能给牛头人部族带来尊严那般,萨乌塔的声带都快要吼得沙哑。
不知它是否本能地认为自己的寿命即将终结,战斗得越发暴力,直接。
巨斧每砸下一次,大地便多出一道陨石坑般的裂痕。
但是纵使巨斧再如何狂暴地破坏大地,火焰女巫圣洁无比、高高在上的样子从未被这充斥着纯粹力量的斧头击落。
“你是什么!?”
“你到底是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牛头人部族就不配拥有魔法!?”
“凭什么我们牛头人就要靠着肉身去与你们这些元素生灵争夺领地!?”
“凭什么我锻炼了上百年的体魄还不及你这元素构成的身躯!?”
萨乌塔在火焰与灰烬中发问,质问火焰女巫,质问幽暗森林,质问上天。
它的斧头再快,再强,也无法触及火焰女巫半分,火焰女巫那俯视蝼蚁的眼神它早已经看够了,它只想让这些在幽暗森林里宛若神明的存在从云端陨落,让牛头人走向辉煌。
但是,它无能为力,这个状态的火焰女巫拥有极高的速度,萨乌塔不像寒霜女巫,它并没有能控制住火焰女巫的技能,再这么继续下去,它终将因为体力耗尽而死去。
自己死掉之后,牛头人部族又会怎样呢?
洛雷凯诺会不会把族人们当作奴隶来驯养,就像当初牛头人对待它们哥布林那样?
黑色区域的那些邪恶的东西会不会把棕色区域另一半的领地侵占,把牛头人全部剿灭?
萨乌塔扶着深陷大地的斧头,喘息着,思考着那死后的未来。
“不行,我不会认输的。”
它轻声自言自语道,一个卑鄙的想法浮现出来。
萨乌塔朝着桐树林中跑去,拿着巨斧,模样狼狈不堪,特意避开了沃克倒下的地方,为的是不激怒那暂时没有攻击它的火焰女巫。
而火焰女巫的目光跟随那狼狈的身影直到幽暗森林,她叹息道:“可悲……”
在她看来萨乌塔的行为不过是在逃亡,从此一战,牛头人部族可以说是真的缺失了首领,放过萨乌塔一条生路,或许也是可以的,但是后续沃克是否会去再找到萨乌塔报仇,她就不会去插手了,她不过是红色区域的领主,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小白和还那名叫做赛丽亚的少女一个人情。
正当火焰女巫慢慢朝着萨乌塔逃跑的方向缓慢飞行时,她亦在思考着要不要释放萨乌塔一条生路。
突然桐树林里有人在尖叫,声音好像是那个叫做蒲永菊的女人,而且正是萨乌塔逃向的方向传来这尖叫声。
出于对赛丽亚战友的责任感,火焰女巫飞行的速度加快,前去帮助她们。
于是她来到一棵桐树旁降落时,她看到一名皮肤白皙的幼女正被一柄巨大到怪异的斧头架在空中。
顺着那锋利的刃口到斧柄看去,一只笑容猖狂的牛头人正侧身望着火焰女巫。
“你来啦?”
“尊贵的火焰女巫?”
因为太过兴奋,萨乌塔说话的语音都变得不怎么稳定,气息断断续续,仿佛能够伤害到火焰女巫的妹妹,寒霜女巫,是它最渴望最梦寐以求的事情。
火焰女巫冷冷地站在原地,表情平静,但是内在波澜却体现在周遭温度的变化上,脚下的土地瞬间有了融化的趋势。
“你想怎么样?”
“想要你死。”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为了她放弃整个红色区域的子民。”
“你以为我不清楚吗?几天前你从白色区域带走了什么东西?和你打交道了几百年我会不清楚那里面装的正是刚刚从元素长河里重生的寒霜女巫?而且我斧头上这个女孩,呵呵,她刚刚使用了寒霜魔法。”
“她是寒霜女巫又怎么样?为什么我要为了我的宿敌放弃家园。”
“宿敌?难道一直以来不都是你的妹妹,寒霜女巫在排斥你吗?她和我一样,一直以来都想毁了你啊……”
“你和她交流过?”
“并没有,不过是拒绝了她对我发出的讨伐邀请罢了,因为讨伐那个目标的风险比起换来的利益相差悬殊,而那个她想要我一同讨伐的目标是你,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还邀请过凯诺,但是她最后应该是失败了吧,从元素长河里复活也就只有这个可能,我多希望凯诺那个家伙也有参与进去啊,它也就这样死掉,那该多好。”
“那你到底……”
“停停停,火焰女巫,我不是想听你阐述你如何热爱你的领地的,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为了她,而放弃生命。”
“我……愿意……”
说着,火焰女巫将那身大理石肤色褪去,肌肤褪去那苍白色泽的同时,还失去了那高到可怕的硬度。
“哈哈哈,这才对嘛!现在将你体内的火焰气息全部散去,越快越好!”
萨乌塔将昏迷的小白从斧头上取下来,用粗大的手扼住小白的喉咙,随时都可以将她扼杀。
“好……你先别碰她,我答应你……”
火焰女巫应声道。
她用随手制造了一把火焰的匕首,隔开皮肤,伤口触及血管,里面那些炙热鲜红的液体顿时喷涌出来,流淌在大地之上,将脚下的土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