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丽亚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衣服破破烂烂的,沾满了灰。
她昏了有一段时间,神智也比刚受到雷击时清醒了许多。
右手勉强撑在树上,她环绕四周,发现这里仍是处于棕色区域之内。
但是这些树看上去却与桐树不同,是从来没见过的种类。
她慢慢双手交替,从一棵树撑向另一棵树,她抬头望着天上。
这些树的枝叶像是铁针一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金属色泽让赛丽亚毫不怀疑这些枝叶有能划伤皮肤的能力。
脚步前行,微微酥麻的感觉从双腿传来,看来是赛丽亚倒在地上的时间太长,血液也变得阻滞,多运动运动就会好了,不过这酥麻感确实让人有些难以行动。
她放轻松靠在一棵针叶树上,针叶树摇晃,赛丽亚准备在这棵针叶树下待到双腿的血液循环恢复再继续行动。
微风吹起她银色的长发,像是之前和寒霜女巫战斗时那样,她用来绑头发的布绳断掉,不知道落在哪个角落。
太阳西行,针叶树的影子旋转扩大,把赛丽亚整个人盖住。
她闻着这风中的清香,这附近一定有着一片花园,而且那些花儿还很香。
赛丽亚跺跺脚,发现酥麻感已然消失,原来自己在这棵针叶树下不知觉间休息了许久。
“啊……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会不会被那个肾虚小白脸弄死啊……”
赛丽亚担心着自己的队友们,那些弱鸡队友肯定打不过那个肾虚小白脸的,当然就算她在那里也制止不了肾虚小白脸,对方的雷电魔法那么强,自己怎么可能打得过。
这时那个手持单手剑的身影又再度浮现在她眼前,那个英勇无比,让人信赖的背影,那美丽飞散的秀发。
这次,那个回忆中的人,变得更加清晰,还记得她身边漂浮着那些樱红色的火焰,如此美丽,将那可怕的魔物斩下在剑下,没有任何停顿,亦没有顾虑。
似乎是跟月落无痕他们待得时间变长了的缘故,自己已经能够想起许多和他们一起相处时留下的记忆,每个人在脑海里的形象越发丰满。
突然一个爆炸头顺带在回忆时闪过。
“话说……”
她依稀记得好像自己在天上飞的时候见到了尹睿豪的。
他应该和自己一样,都被肾虚小白脸打飞,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看来要先找到尹睿豪啊……”
赛丽亚叹息:“哎……”
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即使靠在针叶树上休息了一会儿,自己还是感觉全身都很劳累,手臂里酸酸的,胸口上面被雷击打中留下的痕迹还在。
赛丽亚抚摸着那片焦黑的痕迹思索着尹睿豪那颗不停抖动的爆炸头。
“先去找找再说吧。”
赛丽亚弯腰从针叶树上离开,她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鞋子在飞过来的时候弄丢了。
卧槽,她心里暗骂一句脏话。
迫于生活无奈,她赤脚踏进泥土,很幸运,脚下这些松软的泥土并没有那么硌脚,自己能走的路又长了一些。
穿过针叶林,又是新的一片针叶林。
看来这块土地上全都是这种树木存在。
她绕着一棵针叶树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针叶树大都相同,树干上的纹路也很相似,呈一圈一圈的纹路中间又留有一条沟壑。
手指顺着沟壑摸去,皮肤能感受到,这些针叶树的质地很坚硬。
无意之中,赛丽亚发现远方的草丛后立着一个像是洞穴的存在。
她朝着洞穴走去,轻轻用手抓着洞穴的边缘,探头望向这洞穴的内部。
里面一片漆黑,室外的光线只能牵强照亮大概五米左右的样子。
赛丽亚观察了很久,发现里面没有异样的声音,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残留物,或许是个没有魔物栖息的无主洞穴。
看来自己在这个洞穴的附近活动不需要担心太多。
要知道幽暗森林中存在着大大小小的洞穴,不论强大或是弱小,魔物们总是会钟情于在这些洞穴中居住,它们在洞穴里避寒,在洞穴里繁衍,甚至是将杀掉的猎物拖进洞穴里进食。
所以每当看见洞穴时,就要打起12分的注意力小心随时会出现的魔物才是。
不过赛丽亚既然确认了这个洞穴里没有生物居住,她自然松了口气,继续寻找那被和她一同打飞的尹睿豪。
她径直路过洞穴昏暗的洞口,前方一处草丛后面传来溪水的声音,她打算过去看看。
“话说这家伙怎么顶着那么大的爆炸头行动的啊?”
“蒲永菊因为在游戏里吃了太多人物角色变得肥胖,行动都很困难,和真正的胖子无异,地下城这个游戏对于蒲永菊来说简直就是肥胖模拟器嘛。”
“尹睿豪顶着这么大的爆炸头,他的人物角色难道不会得颈椎病吗?”
“真是令人疑惑。”
赛丽亚捂着下巴,故作名侦探思索的样子行走着。
突然自己刚刚经过的洞穴里传来一个声音。
“赛丽亚?”
这个声音来得突兀。
“……”
赛丽亚整个人凝住,仿佛时间停止,大脑运转都变得缓慢。
在她的意识中,这和野兽的咆哮没有区别。
才放下心来,又突然听到自己刚才确认安全的洞穴里传来声音。
额头上流下一滴汗水。
我刚刚难道漏看了????
赛丽亚心头萦绕着焦虑感,仔细一想,那么深的洞穴,自己光凭洞口的情况就断定里面有没有魔物实在是很愚蠢。
怎么办?
该跑掉吗?
跑的过吗?
这洞穴里的魔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感觉自己肯定打不过啊……
等等,
刚才这个家伙好像是在说人话?
它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赛丽亚扭动她僵硬的脖子,缓缓回过头望去。
一个又大又黑的东西立在面前,把所有的光全部挡没了。
“我……靠……”
“这是个什么东西……”
“呜哇……好臭啊……”
赛丽亚皱眉,这臭味竟然如此熟悉。
让人想起某个gay里gay气,很骚很骚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