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知低哑了嗓音:“旧政府的余党。”
南嫣心一抖。
就是这群人,还没死心,最近仍在孟亥城里制造各种骚乱。
傅淮深下榻的酒店爆炸事件,也是这群人制造的。
看来,是这些人让那个本地男孩故意说见过傅淮深,将他们引诱到了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
正这时,一个三十来岁,褐色头发,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已经走到两人面前。
陆绎知将南嫣死死保护在身后,用英语冷道:“你们要是想要钱,我可以给你们。”
大胡子笑了笑,看向陆绎知:“陆家的公子是吗?知道你们陆家有钱,不过很可惜,这次,我们不要钱。我们要的是这位——南小姐。”
说着,朝前走了一步,一把将南嫣拉过来。
陆绎知咬牙冲过去想要扯回南嫣,几个汉子乌泱泱一涌而上,将他压在地上,乱拳落下!
陆绎知被几个男人摁住,根本无法动弹,却忍痛仰起脸,目光一直盯着南嫣:
“放了她!你们抓她干什么?她不是本国人!”
南嫣看见陆绎知被打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镇住狂跳的心脏,厉呵一声:“住手!”
大胡子见她开口,一抬手,示意停下,估计想着陆绎知毕竟是陆家的少爷,弄出人命也麻烦,走过去,一拳头将陆绎知打晕过去,然后,让人将南嫣抓上车。
一帮子人陆续回到车上,丢下昏迷不醒的陆绎知,扬长而去。
上车后,南嫣被手脚绑住,罩上黑布。
这些人没有塞住她的嘴,估计也很自信,她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不知颠簸了多久,车子停下来。
有人将南嫣扛在肩膀上,下了车。
走了很久,她被人放下来,坐下来。
最后,听见有人准备离开的脚步声,她才豁然出声,用英语说: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我?”
脚步停下来,对方走回来,一把抓下她头上的黑布。
南嫣喘着气,面前的人还是刚才那个为首的大胡子男人。
看起来,应该是这群旧府余党的首领。
大胡子隐藏在胡子后的唇扬起,用流利的英语回答:
“你不但是陆晋的女儿,还是傅氏财团总裁的女人,不管是哪个身份,都值得我们绑你。”
旧政府被K先生夺权后,想要扳回一局,夺回权柄,都需要这些有财力的大人物的襄助。
只要这女人在他们手里,何愁得不到陆家和傅氏的帮忙?
这女人,价值可不小啊!
南嫣见他们如此清楚自己的身份,呼吸凝固。
看来,她到孟亥后,就被这些余党盯上了。
大胡子又笑叹:“孟亥这种情况,南小姐还能不顾危险,身陷险境,千里寻夫,也算是奇女子了。不过,你这样是送羊入虎口么?”
南嫣静道:“我爸爸确实是陆晋,但他在h国的产业,都交给养子陆绎知打理了,他现在在国内,不问世事,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至于傅淮深,已经发生意外了,爆炸案是你们做的,他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能从傅氏捞到什么油水?绑了我,你们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一想到傅淮深的爆炸,与面前这些人有关,只恨不得扑上去与他们鱼死网破!
大胡子端起她下巴,摩挲于指腹间:
“好一张巧嘴,不过你不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吧?”
“总之,你是陆家的人,光凭这一点,我相信,为了你的安危,陆家也会听我们的指示办事。”
“至于傅淮深刻,呵,他虽然出意外了,但我们也查到,你为他生了两个孩子,与傅家关系不浅,就凭着你这傅家未来媳妇、亲孙子生母的身份,傅家也不可能不管你吧?”
“安心住在这里吧。你身份这么贵重,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南嫣眸内凉意弥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已转身离开,砰一声带上门。
她明白,这些人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了。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绑架犯,要了钱,就会放了她。
他们是想将她长期软禁,作为人质,以此来威胁傅家和陆家听命于他们,帮他们重新上位。
现在,只庆幸陆绎知虽然被打昏了,但他们没有将他一起抓来,估计还是想让陆家有个做主的人吧。
这一晚,她浑浑噩噩睡去。
本来就发烧刚刚才好,这么一折腾,浑身又有些发冷。
她知道自己估计又发烧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些小事。
天亮后,有个肥胖的孟亥本地老年妇女进来。
看着像是来照顾她的。
她没有反抗,任由老妇拾掇,被喂饭、喝水。
老妇看她估计还算乖顺,也就给她解开了绳子,但临走前,还是用恶狠狠用本地话威胁了两句。
南嫣听不懂,却大概猜得出,可能是让她别想着逃跑,想逃也逃不出去。
***
接下来的两天,南嫣都在这个房间里的度过。
除了没有任何自由,这些人倒没对她怎么样。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老妇才推门而进,粗鲁地将她的胳膊一抓,拉出去。
南嫣被拉离房间,穿过几道光线很暗的走廊,到了一座客厅。
大胡子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旁边站着几个下属。
老妇走过去,将南嫣推到前面。
南嫣一个踉跄,站稳,镇住心内的慌乱:“你们想干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我?”
大胡子脸色并不太好看,比起前几天,似乎阴郁了不少,二话不说,一个手势。
两个下属过去。
一个下属按住南嫣。
另一个拉扯起她的衣服。
南嫣奋力挣扎起来,看向大胡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把我抓过来的目的忘了吗?还指望陆家和霍家帮你们吗?”
提起这个大胡子就恼火,三五步过去,一脚踢飞了旁边一张椅子,示意下属暂停,冷飕飕盯着南嫣:
“我已经通知了陆家,可你的好哥哥居然没有理会我。你真是摊上了好家人啊。用你们华人的话来说,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