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高大的男人步履带风地迈进别墅。
“吃了?”傅淮深看向她。
南嫣点头:“刚吃完。你怎么这么早过来,早餐吃了吗?”
他没说什么,朝她走了过来。
佣人见状,纷纷退下。
南嫣忽然觉得清晨本是清爽的空气,温度升高了,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炙热。
他抬起手,拂了一下她额前秀发:“没吃。”
最寻常的两个字,从她口里吐出来,添了颜色。
南嫣脸蛋皮肤被他灼热一碰,着急忙慌地热了。
睫毛扑腾:“那我让人给你做点?”
“不慌。”傅淮深拉着她的手,牵到沙发上坐下来,先问了问这几天自己没来的琐事:“这里住得习惯吧。”
“嗯,很好。”她就是个野草,不挑,放哪里都能活,别说这么豪华的别墅了。
“这几天,身上没有哪里疼了吧?”
“早就没有了,赵婶她们把我照料得很好,还长胖了几斤。不信你看。”
男人眼神深沉继续:“看不出来。肉长到哪里了?”
南嫣:……
她就不该说最后那四个字。
他却挑起兴趣,穷追不放:“等会儿仔细看看。”
南嫣:……
又拉开话题:“……对了,你说帮我去打听陆绎知父亲的事,有什么结果了吗?”
傅淮深收起撩兴:“快了。”
她听他简单利落的两个字,也就没多问了。
他做事有他的流程,她不催。
虽然她真的很心急,想早点知道陆晋是不是爸爸。
正这时,脚下一空,整个人被人悬空抱起来,朝楼梯走去。
她醒悟,揽住他脖颈:“你…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去看看长胖在哪里了。”男人眼底有邪肆笑意。
她脑子里闪过今早身体的异样,没来由心跳得厉害,忽的就搂紧了他脖颈:
“……我、我今天不行。可以…改天吗?”
他步子稍缓:“那个来了?”
她摇头:“不是,我早上有点低血糖。不太舒服。”
他俊脸沉坠下来:“刚刚问你,不是说身体很好吗。”
“低血糖而已,我之前也有过。没什么。这么点小事,没什么好说的。”她语调添了娇滴滴的嗲意。
时间久了,她越来越懂得将撒娇当成武器了。
虽然以前的她,瞧不上这种武器。
但……必要时刻还是有用的。
果然,他没苛责了,抱着她回了卧室,将她放在床上,没有深一步的行动了。
南嫣趁机说:“我身体早就好了,要不,就搬回青湖小区吧。学校那边,我还要偶尔去,还有剧组的工作,我也可以继续了。”
傅淮深反问:“这里不好吗?”
“好。”
他斩钉截铁:“那就继续住在这里。”
绑架一事虽然尘埃落定,陆家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敢动他身边的人了。
但给他敲响了一记警钟。
还是住在安全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他见南嫣不太开心,补充:
“学校和剧组,可以继续过去了。不过,让保镖跟着你。”
南嫣这才挤出个笑靥。
**
时蓁蓁是比南嫣晚一个星期出院的。
回家后,休养了一段日子,却还是精神不振。
头发可以重新长。
残指也可以用义肢。
但,精神上承受的屈辱却很难抹掉……
她一想到自己就是南嫣的保护伞,满身的伤,都是代替南嫣承受的……
她就恨不能将南嫣大卸八块!
唯一让她舒坦的,就是这段日子,邵梨容来看望过她几次。
邵梨容对她被绑架的事,既心疼又愧疚。
毕竟知道她是因为儿子,才会被绑。
等她身体好些,邵梨容又频频带她去逛街,看艺术展,听音乐会,就为了让她心情好点。
这天上午,时蓁蓁打起精神,去了剧组。
义指还没制作好,这段日子她都是戴手套出外,头发也是戴着假发。
傅淮深早就跟她说了,让她好好养伤,别去剧组了。
道具组的设计工作,她不用再跟进了。
可她不想少一个与傅淮深接近的机会。
而且,带着伤还为他工作,他多少应该会对她心怀怜爱吧?
另外,她还听说,最近南嫣也回剧组了。
她更不想示弱。
到了剧组,时蓁蓁与南嫣打了个照面,眼神对上,又避开,去忙自己了。
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
剧组的人,也完全不知道两人前不久才被人绑架过。
两人缺勤了一阵子,只当是请了病假或者事假。
只是,看到时蓁蓁戴着手套,有人好奇问了几句。
时蓁蓁只说手受伤了,为了防止紫外线造成色素沉淀,留下疤痕,这段日子要严格防晒。
中午,工作暂时结束。
剧组人员照例拎来盒饭,分发给道具组的人。
时蓁蓁刚吃了两口,手机响了,去旁边接电话。
自从绑架事件后,南嫣对她多了个心眼,总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循着看去,发现她听电话那边说了几句什么,脸色变了,然后匆匆离开了。
时蓁蓁到了影视城的西南侧门。
门口的一颗梧桐树下,一个四十来岁的精瘦男子正抽着烟,一看见时蓁蓁出来,眉开眼笑,走过来准备拍她的肩膀:
“我的好外甥女,这么久不见,长大了啊,漂亮了啊。回国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真是叫舅舅伤心啊!”
时蓁蓁躲开男人的手,后退几步,左右张望,确定没人,才压低嗓门:
“你找我干什么?”
时富海垮了脸:“舅舅找外甥女,天经地义!咋地,当上了裴家的女儿,就不认穷亲戚了?也不想想当年你是靠谁才能回裴家的……”
时蓁蓁慌忙打断:“瞎说什么,住嘴!”
时富海闭上嘴,却还是嗤笑:“我这嘴巴可以不提,但肚子总要吃饭。蓁蓁啊,你现在不但是裴家女儿,我看网上新闻说,你还搭上了傅氏财团的大佬!总不能看着你舅舅饿死街头吧?”
时蓁蓁早知道他出现的意图:“我回裴家后,已经给你转过几次账了,哪有那么多钱给你?你很清楚,我虽然回到裴家了,但我爸重男轻女,不重视我这个私生女,家里的产业,都是给裴澈打理。”
时富海一副无赖嘴脸:“那傅氏财团的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