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多心,继续朝寝室的方向走。
还没走一会儿,却听见身后传来越跟越近的脚步声。
回宿舍的这条路,没什么人,尤其这个时间,除了路灯,格外安静,脚步声显得有点瘆人。
她心一转,加快步伐,快速跑到前面拐角处,等那脚步一逼近,便用书砸下去:
“来人啊——”
话音还未落,来人捂住头脸,哭笑不得:
“是我,南嫣!”
南嫣定睛一看,是乔言礼,放下书,转身就走。
乔言礼当然知道她已经知道傅淮深的真实身份了,连带着生自己的气,追过去舔着脸:
“刚从图书馆出来啊?”
南嫣脚步没停:“不然那是卫生间?”
“听说你在实习,一边实习一边上课备考,很累吧?还是要好好休息,不然累病了怎么办?还早,要不请你出去吃宵夜!”
南嫣止步,忽的看住他。
乔言礼被她看得心慌:“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歹一血气方刚的男青年,又月黑风高的……容易出事儿。”
南嫣开门见山:“是不是傅淮深让你来找我?”
乔言礼暂停发浪,嗯一声,顺势帮傅淮深求情:
“南嫣,算了,别跟淮深哥怄气了。不值当。走,我陪你出去,他就在学校门口等你。”
南嫣脸色一动,随即好奇:“乔言礼,你是杀过人,被傅淮深捏到罪证了吗?他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算他有钱有势有地位,你也不至于帮他求情吧!他只是你哥哥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亲哥!你皇帝不急急什么太监啊!”
乔言礼也不在意被骂是太监:“我不是因为淮深哥有钱有地位才帮他,也不是因为他是我哥的朋友,我纯粹是因为尊重他,他是我的偶像。”
南嫣皱眉:“你管一个坐过牢、进过精神病院的人当偶像?”
乔言礼安静地说:
“外人对淮深哥的印象都是这样,我能理解,但其实,他坐牢是有原因的,那会儿他父亲去世,财团的元老想争权,欺负他一个年轻人,刚上位,他才只能杀鸡儆猴,将那元老打成残废。不这么震一下其他人,傅氏财团早就易主,恐怕到现在还不得安宁。”
“至于精神病院,他也是因为经历过车祸,受了精神重创,住过一段日子。早就好了!”
“就凭这两件事,我觉得淮深哥作风铁腕,又孝顺,重感情,没几个人赶得上!绝对配当我的偶像!”
南嫣不语。
崇拜一个人,真是看对方什么都顺眼。
她转身就走。
乔言礼忙追上去:“怎么又走了?南嫣,看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南嫣看着他:“看你的面子,我能打死他。”
这个乔老三,不会还以为自己面子很大吧?
乔言礼:“……”
却又跑到她面前,挡住去路,厚着脸皮:“南嫣,我也不是有心骗你……好歹我们同学一场,算了吧。”
他这人没别的本事,就是会黏人的小奶狗一只。
偏偏这次在南嫣面前不奏效:“乔言礼,别逼我喊人。”
乔言礼还没来得及继续劝,一袭高大的身影借着夜色走过来,鄙夷:
“亏你还说自己什么撩遍江大无敌手……你是撩的流浪猫还是流浪狗?一点用没有,滚。”
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唐简。
南嫣看见一袭熟悉的人影从下坡处的树影下走过来。
乔言礼看傅淮深亲自进来了,也不当电灯泡了,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两人,打了个手势,赶紧走了。
南嫣没想到他一个社会人士大半夜的进入管理一向森严的学校。
但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他可是连校长都要买情面的人。
这个学校,有几栋楼不是他捐修的?
八抬大轿地把他接进来,也不奇怪。
她转身准备走,他却已经大步跨过来,拧住她的手腕。
她被火星烫了一下似的,后退几步。
傅淮深几天没见她,心里莫名烧得慌,不见她几天,就烧了几天,此刻一看她,积攒在心腔里的那团火焰彻底燃烧,过去将她书包一把拿过来,另一只手强制抓住她的手,朝校门那边走。
唐简见状,也默默跟上。
南嫣死死脚抓地面,不让他拖走:“你这算什么?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这男人就算是学校的财神爷,她也不信保安看见一个学生被光天化日掳走,会不做任何事!
他脚步一停,冷幽幽看向她,唇边浮出一缕轻蔑,又环顾四周,远远还真的看见一个夜间巡逻的校园保安,轻咳一声,见对方望过来,勾勾手,示意对方过来。
然后,看一眼南嫣:
“给你叫来了,省了你的嗓子,不用你喊了。”
南嫣:“……”
她没想到他这么嚣张,哑然,见那保安走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道:
“……保安大哥,这人骚扰我,麻烦你请他出去。麻烦了。”
唐简走了过来,将保安拉到一边,低声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南嫣很清楚地看见那保安脸色一变,不敢相信地看向傅淮深,犹豫了几秒,竟调头走了。
她惊讶地看着保安甩下自己走了,还没来得及说话,男人贴近她耳边:
“还要叫吗?再帮你。”
南嫣吐血,想要从他手指的桎梏中抽出来,却根本抽离不了,余光又看见有个男生从图书馆出来,正好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傅淮深看出她揣着什么心思,附耳低声:“你猜,我让他退学难不难?”
南嫣刚张开的檀唇再次闭上。
这男人又在威胁她!
这个男生若帮了她,他就会让这男生退学!
这男人,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绝对做得出来。
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眼睁睁看着那男生离开自己的视线,又察觉他的手掌滑下去,揽住自己腰身,搂得更紧,下意识又无声地挣扎起来:“傅淮深,你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
他极不悦地将她下巴一擎,托起来:“我对你动手动脚无数次,你好像也没这么抵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