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周边毕竟不是长安,李白在长安周边厮混了一些时日,但那始终是没有意义的,矛盾的是,回到长安,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意义?
李白在长安周边的时候,已经“长风入短袂,内收入怀兵”了,再回到长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和那些斗鸡走狗为伍了,这些“斗鸡走狗”之徒,还美其名曰“五陵豪”,乃长安至豪门子弟而供职羽林军者。此辈为朝廷所宠,故骄横跋扈,不可一世。”李白诗《侠客行》描述的就是这群人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李白交游“五陵豪”,对于他的干谒,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反而还因此遭遇了困顿与厄运,后来在天宝七载,他在《叙旧赠江阳宰陆调》诗中对此有所回忆:
泰伯让天下,仲雍扬波涛。
清风荡万古,迹与星辰高。
开吴食东溟,陆氏世英髦。
多君秉古节,岳立冠人曹。
风流少年时,京洛事游遨。
腰间延陵剑,玉带明珠袍。
我昔斗鸡徒,连延五陵豪。
邀遮相组织,呵吓来煎熬。
君开万丛人,鞍马皆辟易。
告急清宪台,脱余北门厄。
间宰江阳邑,翦棘树兰芳。
城门何肃穆,五月飞秋霜。
好鸟集珍木,高才列华堂。
时从府中归,丝管俨成行。
但苦隔远道,无由共衔觞。
江北荷花开,江南杨梅熟。
正好饮酒时,怀贤在心目。
挂席拾海月,乘风下长川。
多沽新丰醁,满载剡溪船。
中途不遇人,直到尔门前。
大笑同一醉,取乐平生年。
这些人毕竟不是什么斯文人,以李白的性格,跟这些人混,必然是要出事的。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李白快意恩仇,动手打了某个人,论武功,单打独斗这些人都不是李白的对手,但猛虎架不住群狼,“有虎挟鸡徒”乃“邀遮相组织”围攻李白,江阳宰陆调以宪府之力为他脱困。
陆调不仅有相当的家世背景,自身也风流倜傥,任侠京洛,交游甚广,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李白以一敌众,被“摧如一枝蒿”,如果没有陆调,李白怕是凶多吉少。陆调先是奋不顾身将李白从人群中救出,“君开万丛人,鞍马皆辟易”;进而通过清宪台予以调停,最终将事件平息,所谓“告急清宪台,脱余北门厄。”
“北门厄”的遭遇对李白的打击也不小,得罪这些泼皮无赖,实实在在是一件比得罪正人君子还要麻烦很多的事情,再加上此番干谒无果,张说离开了相位,裴光庭亦无回应,所以不久之后,李白就离开了长安,回到了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