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李冬顿时回想起先前对战猊窝时的情景:影裂长剑如同上下翻飞的蛟龙,在猊窝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口,直到血口深到断裂,直到断肢被二度撕裂……这蓝色的痕迹,正是当时剑刃上沾到的猊窝的血肉。看样子,不动些手段是不可能消掉的了。
“咳咳,打扰一下。”敲门声响起,赫李冬立刻抬起头来,看向门口。但令他没想到的是,门依旧紧闭着,根本就没有人。
“前辈,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赫李冬有些无奈的说。
“嗯哼,我知道我知道。”老国王笑道。“放心吧,耽搁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怎么了?怕我无聊要来讲讲你的感情经历?”
“我那些三妻四妾风流韵事,要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好了好了,不说这事,我是来告诉你,太阳之怒对你身体的实际增幅的。”
“哦?”赫李冬的声音多了几分好奇。
“实际上,对于这个数据……我也觉得非常惊讶,我本以为太阳之怒对你身体的增幅应该有百分之五十左右,但事实看来并不是如此。”
“那是有百分百么?”赫李冬还记得那强大的感觉,强盛到恐怖的力量仿佛化作他的血液,在他的身体中流淌不息,为他全身上下的每个地方提供着力量。
老国王咂巴着嘴,嘿嘿一笑,给出了答案:“想多了你!只有区区百分之二十而已。”
老国王给出的这个数据令赫李冬有些发愣,才百分之二十?怎么可能?当时自己的感觉,身体属性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五十不止啊!
老国王似乎早就预料到赫李冬会有这样的反应,解释道:“我知道你感觉不止这么点,我也这么觉得,但事实摆在眼前。”
“可,那么点力量,我又怎么击败得了猊窝呢?”猊窝有多强赫李冬可是有着切身体会的啊!就算不说蓝色风暴,单单是猊窝的力量就已经足以令人惊叹了。如果真如老国王所说,那赫李冬岂不是赢得很不可思议?
“我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急?”老国王很是不屑的说道,赫李冬立刻明白老国王是故意的,但他又偏偏老国王没办法,只好忍着。“太阳之怒对你的提升的确只有这么点,但是,在那一瞬间,无序之力有了质的变化。”
“无序之力在那一瞬会你的身体中迸发而出,这种外在的压迫感直接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猊窝的力量的确强大,但在无序之力面前,他的身体至少沉重了五倍以上,试问,他还能保留多少战斗力?”
赫李冬质疑道:“既然无序之力这么强大,那我为什么没有感觉?你可别和我说什么习惯了,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人类,对于无序之力也没有什么感觉啊。”
“所以说有了质的变化嘛。”老国王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在那一瞬间,无序之力变得波动不定,在接触到猊窝的瞬间,压迫的力量瞬间暴涨。而那个时候的你,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在太阳之怒的作用下,无序之力会在短时间内为我所用,而不再压迫我对吧?所以脱离了无序之力之后,我因为从束缚中解放,于是觉得自己好像变强了许多。”
老国王赞许的道:“没错,而且,因为无序之力的压迫,你的对手也变得比原先‘弱小’了一些,此消彼长之下,你当然觉得自己强了很多。”
“原来如此……”赫李冬又开始了他的招牌动作——用白骨的手指摩挲下颚,好像每一次赫李冬思考的时候都会做出这个动作。
“如果清楚了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老国王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我还急着回去睡一觉呢,希望今天能做个好梦……”
“比如说?”
“嗯……比如说,当年我和后宫三千佳丽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日子……你可是不知道,当年的我可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皇宫内万人敬仰,战场上一往无前……”
“这么厉害?”
“那可不!”
“那你现在怎么在这里唏嘘往事?”
“……你给我滚蛋。”
赫李冬哈哈一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什么时候自己也被老国王传染了贫嘴这样的贱毛病……不行不行,一定得改掉。
赫李冬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伸出右手,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下,以警戒自己。
“你……你干嘛呢?”卡伊图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赫李冬全身一僵,他回过头去,和巫医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回答道:“我……我在试试我的脸皮还扛不扛打。”
“你都是骷髅了,还有脸皮么?”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咳咳。”赫李冬干咳了两声,只不过一个亡灵干咳实在是太假了点。他挺直了身子,问道:“我要的东西呢?”
卡伊图克指了指后面,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赫李冬看到了一个大袋子。“喏,你要的骨头,两人份。”
“这个两人份用的可真是恰当。”赫李冬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柔和,这倒不是两人份这个词语打动了他,而是卡伊图克的话让他回想起了赫琴。
以前,每次去吃饭,赫琴都会抢着告诉服务员“xxxx,两人份,谢谢哦”,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的公司变故的出现。
突然有点怀念呢……
赫李冬摇了摇头,不对,现在可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大步走向那袋骨头,蹲下身,将骨骼取了出来,如他所料的那样,这里的骨骼都是角斗场的猛兽的残骨。
那些不幸死去的猛兽血被抽干之后,残骨就毫无作用又毫无尊严的被丢在一边,充当垃圾堆的骨架。赫李冬看到了一根长长的软骨,还有一些蓝色的物质附着在上面,很明显,那是属于猊窝的。
那样强大的猛兽,被杀死了也只有这样被肢解成碎片,丢进垃圾场的下场啊……
不对,好像就是自己把猊窝肢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