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连续7天没有更新日记的时候,代表着体内的平衡被打破了,其中一方暂时获得了主导权,而另一方在沉睡中养精蓄锐,等待着下一轮的强烈反弹。
这10天的优势方是欧尼,费米被关在【脑缸】中旁观着一切的发生。
当然,各司其职还是不会变的,只不过主导权的变动会小幅度影响行为决策的权重比率。
比如欧尼认为,“写日记这种无聊又浪费时间的行为还不如看100章小说来得实在。”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日记是一个平台,平台上的所有存在是相对平等的,这意味着,日记的出现代表弱势方的复苏和反攻。
但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日记的苏醒契机,居然是因为昨晚那个噩梦。
“老子做噩梦是真喵了个咪的多!!!”
我梦到墨雄跳电梯井。
11层的高度。
缘由我似乎记得是干什么事情被我拖延了时间导致亏了点小钱?
然后就寄了。
哦我想起来了!是在电梯里,他似乎因为记得电梯里几个重要轴承没时间安装完全导致几个工人出事……
然后我在12楼电梯快掉下去的前一刻抱着他滚出电梯滚到楼梯。
可是当我们下到11层,他悲凉绝望的冲向没有大门的电梯井,跳了下去。
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探个头瞧瞧遗体惨样的勇气都没有。
当时我真的感觉到三个字:天塌了。
当时我成功在12楼拦住他第一次尝试,可是到了11楼,他的眼神中充满绝望和悲哀,我只来得及伸出手,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欧尼的杏仁核情绪记忆模块把这个梦境带给我的情绪波动完全记录下来了。
就在欧尼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时候,费米紧急接管权限。
第一件事就是120。
但是我和玛利亚的手机又恰好因为各种原因打不出电话。
现在想来,应该是噩梦梦境做的鬼。
不过,反倒是这种极端的噩梦,最能够让我看清楚我的内心真实想法。
我一直以为欧尼恨墨雄狠到切肤入骨、刻骨铭心,非千刀万剐不能解心头之恨那种。
现在看来,欧尼或许是罹患斯哥德尔摩综合症候群,他反倒成为了最离不开玛利亚和墨雄的那个。
费米则是再一次证明了自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算法程序,就算在这种情境下,他依然能够稳定执行最理智的思维和行为。
我记得当时费米是这么想的,[我能够接受他的正常死亡或者死于战斗与工作,但是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死亡方式我绝对无法忍受。]
“真的,不愧是无心啊……”
以后我们是否能够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还是要多多依靠费米啊!
[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命运共同体,互利互惠是正常的良性交互行为。]
其实现在想起来,这个梦境中一堆bug,真要费米认真分析的话,其实很容易判断是不是梦。
刚才被叫起来后,我的内心中不断重复的唯一想法:“还好是个梦,还好是个梦,还好……”
然后下床后,马上跑过去和墨雄紧紧抱在一起。
触觉、视觉、听觉、嗅觉无一不在告诉我:刚才只是个梦,墨雄还在,墨雄还在……太好了……
或许,我一时半会真的没法接受他“终有一天还是会死”这个设定了。
我还没有做好直面墨雄和玛利亚西去的准备,我的心智尚未完全成熟,我尚没有实现经济独立。
【爱】是最浓烈的人际关系,也是每一个个体在社会环境中最紧致的蛋糕与枷锁,我们沉沦于爱,我们离不开爱,也只有莫得感情的机器人不会在乎社会环境,同样无法理解爱。
【爱】,是情绪激素领域中最深奥不可解度的现象级奇迹。
好了我该准备去恰饭了,关于昨晚噩梦的事到此为止,现实不能、至少不该与梦境搞混。
[17:48 温巢]
我得给我找点事做。
就从今天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