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院,顾名思义习武的院子。
玄武山庄以一把乌骨扇出名,精通机关暗器之类,但却因人丁稀少,死的死、走的走,留下的古书又隐晦难懂,几乎无人去学习那灵巧之术,所以只能立了武院,供那些后辈习武。
乔予其实原先也来过,不过是因为身体差,来武院羡慕别人强健的体魄罢了。
院里零零散散的站着几个人,扎着不标准的马步,武者不标准的剑法。
乔予深深的叹了口气,里头的人见她来,纷纷愣在了那,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儿。
“大小姐?”
直到武师唤了声,众人才回过神来。
原来这边是那传言中的大小姐啊,看看那苍白的小脸,想来确是活不久了。
心底虽念叨着,但众人还是连忙放下了手上的兵器,恭敬的朝她拱了拱手。
“小大姐。”
这些后辈都是庶出分支家的孩子,即便玄武山庄没落了,但也比他们自己家要好上许多。
乔予扫了眼眼前的人们,几男几女,长的毕竟普通。
“咳咳……你们叫什么?”
乔予抬手指一对十分相似的两人问道。
那是对姐弟俩,姐姐手执着把长剑,弟弟则是刚刚扎马步的,两人面容相似,且在众多弟子里算出挑的。
“弟子乔姗。”
“弟子乔燃。”
“哪支的?”
乔予问了下根,算起来他们还是同个祖父,只是祖母这方面……姐弟俩庶远了。
“可愿跟着我学习?”
对于乔予的提问,不仅两姐弟疑惑了,一旁的所有人都疑惑了。
跟着她学习?
骤然一旁其他弟子开始偷偷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可是亲眼见着大小姐吐血了的。
跟着病秧子学习咳血吗?
乔燃和乔姗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抱拳道,“我们愿跟着大小姐学习。”
乔予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见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予儿,你这是在做什么?”西门萱儿见着乔予,连忙小跑了几步过来,又责怪的看了眼小哑巴,“带小姐来这做什么。”
“娘亲,是我想来的,近日看家中的书,有些想法,所以来看看有没有机灵些的弟子能同我一起学习。”
乔予轻轻拍了拍西门萱儿拉着她的手,明媚的脸上笑容一片。
西门萱儿心底微颤,眼眶骤然红了一圈,“挑好了吗?觉得那个机灵尽管喊去。”
西门萱儿虽是庶出,但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儿,还有武林第一美人的称号,所以在家中也是被娇宠大的。
但前面的这些乔家子弟不同,大多数是家里养不下去,才求来主家的。
当年主家除了她肚里的乔予,再无一人,西门萱儿无奈才收了这些孩子,但也更加导致了乔家穷苦。
对于西门萱儿的话,弟子们不敢反驳,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被养了这么多年,当个大小姐的陪玩也算是应该的。
“咳咳……娘亲,已选好了。”
乔予指了一旁的姐弟俩,西门萱儿一边帮着乔予顺背,一边打量了眼那姐弟两,年纪不大,看上去还挺乖巧。
“你们……咳咳……明儿便来我这学习。”
乔予寻人学习也不无道理。
任务一成为武林盟主,就她现在这病秧子的身子,还有玄武山庄的地位,怕连擂台的观看席都难以进去。
所以首要目标是将玄武山庄发扬光大。
“听到了吗?”
西门萱儿的扫过那姐弟俩,语气像个教头般严厉。
姐弟俩纷纷点头。
就在乔予打算离开时,又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夫人!”
乔予抬眸望去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子,只是她注意到,她身旁的小哑巴似乎散发出了不太友好的气息。
“你不喜欢他?”
乔予抬头望向推着轮椅的小哑巴,只见他低着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了,仿佛一潭化不开的浓墨,掩藏着浓重的厌恶之意。
小哑巴微微一愣,垂帘正好同乔予一个对视,骤然耳根一红连忙将头偏去。
“咳咳……他是不是以前欺负过你?”
乔予问的声音很轻柔,似乎为了顾忌对方的感受,不愿勾起对方痛苦的记忆。
小哑巴嘴巴抿成一条线,看着招摇走来的人默默点了点头。
乔予叹了口气,初见小哑巴时她就在被人欺辱,还有她那瘦胳膊瘦腿,仿佛一捏就断,看来她能在小哑巴身上寻到许多做好人好事的机会。
【别抓着一只羊薅啊。】
“你管我。”
三八二咽了这口气。
哼,他有的是报复机会。
那面容清秀的男子已然走到了他们跟前,他恭敬的行了个礼,又一脸震惊的看了眼乔予。
“夫人,这便是小姐了吧!”
西门萱儿不想理他,给小哑巴使了个眼色。
小哑巴令命,默默握紧乔予的轮椅,往一旁走去。
“小姐,我同你都已拜堂成亲了。”
男子话一出,乔予立马控制住轮椅停下,一脸疑惑的望向他,“你说什么?”
小哑巴抓着轮椅的手一紧,也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男子。
西门萱儿怒瞪了眼男子,将一旁的弟子们通通秉退,才幽幽开口,“予儿,娘亲同你讲。”
冲喜。
要不得的封建迷信。
西门萱儿在乔予病重后,便在家丁里头寻了个身世清白,面容清秀的,寻思想冲冲喜,但不曾想她却直接给病死了。
这也正是乔予在棺材里醒来时,为何穿着大红嫁衣的原因。
“廖子麒,胡搅蛮缠!”
西门萱儿一声厉呵吓的廖子麒一哆嗦,但他却故作镇定的看向乔予,“小姐,您……”
廖子麒长呼一口气,清秀的脸上一片悲伤与惆怅。
“咳咳咳!”
一张手帕顿时染红,在场几人都吓了一跳。
弄蝶直接扣押住廖子麒,小哑巴帮乔予换着帕子,西门萱儿连忙摸了摸乔予的脸颊,帮她往屋内推出。
“予儿,此事不作数的。”
西门萱儿捂着乔予的手,妄想帮她暖和起来,“唉,当时是为娘糊涂了。”
乔予小脸煞白一片,小酌了口温茶润了润喉咙,“我同他拜过堂了?”
西门萱儿皱着眉,面容有些为难,那堂,算也不算,毕竟予儿当时病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