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名叫荣章,是这个村的土着村民。
沈行之在抓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去找了荣章一趟,他势必要扳倒薛安州。
之前他联合汤建业给自己下绊子,欺负大嫂,更重要的是,他之前还妄图抢自己老婆!他可是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一开始荣章还有些犹豫,心想能不能就这样扳倒汤建业?以后又能不能维持村子的发展?
沈行之给了他保证,以后各个村公平发展,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给他们村下绊子。
要说汤建业、薛安州还是自己作死。
外面的人看起来,他们村发达有钱,土地质量好。
但每次汤建业弄虚作假,他都觉得特别忐忑,而且这件事关系到全村上下吃饭,弄虚作假意味着,有些人可能吃不上饭。
汤建业如果和薛安州他们,是一心一意为了村子的发展,那也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键他们只顾自己捞油水,根本不顾及村里的村民,反而跟个土皇帝似的,目无王法。
村子里外面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有些农户根本吃不饱饭,这钱进了谁的肚子显而易见。
之前一直忌惮着薛安州,是因为汤建业是农科站生产组组长,能给他们弄到一部分的指标。
现在汤建业撤职,那就意味着没必要再讨好薛安州,趁早把一个一家子黑心肝弄下去。
荣章和沈行之短暂对视,然后对钱支书说,“这件事确实是我们村做的不对,我在这先给你们道个歉!”
薛安州和薛世明都以为今天这件事可以轻拿轻放,毕竟支出都出来道歉了,难不成钱富强还抓着他们不放?
只是没想到,荣章紧接着又说,“至于薛队长,我们会进行全村投票,重新选举新的队长。”
薛安州一听直接炸毛,“你个老东西,好处捞够了,现在开始反水了是吧?!”
薛世明一直在给儿子使眼色,但他完全没有看见,也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人。
“是谁给村里弄那么多机器?!”
“你以为靠咱村那地,咱能拿到那么多指标?是谁让地里多那么多粮食的!”
荣章也并不怕,大不了他就被下了,也总比这几个人渣霍霍全村的好!
不过这薛安州着实是个蠢货,一开口这么多人,直接就抓住他的把柄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我就说嘛,每年这村子里,怎么就你们村有那么多机器?”
“咱分到的都是一半新的种子,一半是陈年的,咱庄稼也长不起来,吃不饱饭,原来背后是你们捣鬼!”
“就是!我之前还去看过,你们村那点地的粮食,怎么可能是全县最多的!”
“你们仗着职权,可真是有本事!”
沈行之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咱们村吃不饱饭,别的村倒是富的流油。”
林政德一听皱起了眉,蔡德祥也一样,之前报上来的数据,他从没有怀疑,还以为自己是根据科学的信息安排的机器,好家伙竟然搞这套。
汤建业看起来挺老实的一个人,竟然是这样!
旁边的群众一听沈行之说,那怒火中烧,完全就失去理智。
大家一窝蜂的上去就揍他们,钱富强假装拦着村民,实际上偷偷踹两脚,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尤其是那个薛安州,别人做坏事都是偷偷的,就他还要耀武扬威,之前嘲讽他们没有拖拉机,那得意的样,跟现在如此狼狈,被摁着打的人完全不一样!
这坏事做多了,肯定是要遭反噬!
最后这件事以汤建业撤职,薛安州被下,完美收场,邻村的人马肯定要大变动。
孟知缈高兴地回去,俩孩子已经吃了饭,刚到他们家门口了,只是身边还跟着程润妍,她下意识皱眉,不是离婚了吗?
程润妍看她一眼,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声音软软的,委屈巴巴,叫了声,“三弟妹。”
“嗯。”
程润妍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委屈说自己的不容易,“三弟妹,我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这回去以后,大嫂连吃饭也要我交钱,我就完全没被当成程家的人。”
“每天他们对我就是非打即骂,我这舔着脸来,也只是为了看看孩子们。”
孟知缈不是没有脾气,她之前那么对自己,也算是恶有恶报。
就算是程润妍在家再受欺负,那也是她自己心甘情愿,自己种的苦果,自己收。
“嗯。”
见孟知缈态度冷淡,程润妍便挤出笑容,“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是我能不能偶尔来见见孩子?”
“你放心,我不吃饭,我也不好意思花你的钱!”
“对了,我今天已经看完孩子了,听说他们要到你这儿玩儿,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说着说着,程润妍红了眼眶,仿佛是真的改过自新。
她低下身,准备拉住沈钰的手,却见她跑到孟知缈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裙子。
“不要你当我妈,我有新妈妈了!”
刚开始一听这话,程润妍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记得掉眼泪。
“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孟知缈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钰钰现在把我当妈妈,也算是一场缘分,二嫂你就过好日子就行。”
程润妍垂眸擦泪,掩饰眸中阴冷,抬眸之际,笑着说,“真是特别谢谢三弟妹,那我先走了?”
她蹲下身,拉着沈书的手,“妈妈走了?”
沈书到底是孩子,有点不舍地拉着她,程润妍慈爱一笑,“听小婶婶的话,乖,妈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程润妍的背影,孟知缈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她恶人的形象已经深入骨髓,怎么会忽然就变好了?总觉得有点不安。
孟家人已经踏上了去祁安村的火车,在车厢,所有人都是一言不发,气氛沉闷。
孟知淮看着父亲一脸沉闷的样子,知道他不好受,越是近,越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孟景恒,只是在想,走的时候女儿还是个小女孩,现在嫁人了?!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