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安州显然是没理解,听见汤建业这么说,觉得自己是要做弃子了,勃然大怒,“姑父!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说了不来,是你说的,上次在农科站陷害沈行之不成,还赔了那么多,所以要报复回来,现在成了我一个人的事吗!”
薛安州说得义愤填膺,完全忘记了昔日是谁替他撑腰,谁为他争取油水,过得有滋有味。
汤建业脸色苍白,自己的侄子直接背叛自己,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便也开始反水了,“你胡说,明明是你自己觉得沈行之揍了你,面子上过不去,这才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
听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沈行之一点都不着急,最好是,再多互爆点秘密,这样还能更重锤一点。
“支书,我觉得这件事不好解决。”
汤建业以为沈行之是知道是自己,所以现在觉得不好解决了,毕竟自己也算是他的上级,虽然不是直系领导。
“沈行之,赶紧放了我们,这件事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不然,我要和上面打报告,直接撤销你的职位!”
要说沈行之可是村里唯一一位,在农科站工作的人,大家难免还是带着种骄傲的,毕竟还是挺有本事的。
现在竟然这么威胁!
钱富强不屑冷笑,“姓汤的,你当真以为自己只手遮天,老子不把你的丑事说出来,是给你面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威胁是吧?安国,去农科站请汤建业的领导,进儿,去隔壁村,把他们村支书请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世间难道真没王法了?”
旁边的一个大娘,直接啐了一口唾沫到汤建业脸上,关键是他还绑着手,根本没办法擦,都快吐了。
“你俩黑心肝的!当面就陷害是吧!”
“看看你领导来了,到底是撤谁的职!”
沈行之叹了口气,皱着眉,“大娘,汤老也说得没错,我现在在农科站,受人管制,自然是只能听话,有人陷害我也没办法。”
“看来只能放了他们。”
汤建业看着沈行之低声下气的样子,瞬间就变得趾高气扬,想和自己斗,还早了点。
“就是!识相点!”
可旁边的大娘又是一口唾沫,精准‘狙击’,让汤建业闭了嘴,他真差点吐了。
“行之你别怕!咱都在这,难道还怕他不成!”
“就是!咱都能作证,这俩货,还能就这样逃了!”
“我就不信,这世间就他们这些压榨我们的说了算!现在是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他们这种完全是地主做派!”
“就是!还以为自己是土皇帝呢!说啥别人都得听!”
林政德赶来的时候,还带了刘文璞和蔡德祥,看见汤建业的样子忍不住皱眉。
当然刘文璞纯粹是因为汤建业过于狼狈,所以用皱眉掩饰自己的笑意,实际上内心笑得开花,这老家伙终于落马了!
上次他陷害沈行之,刘文璞就觉得汤建业这人其心可诛,不留住人才,反而搞些歪门邪道的,迟早会败坏农科站名声。
林政德管着整个农科站,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就不悦。
“汤建业,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干出这种事?!”
汤建业一听领导不维护自己,就赶紧开始推卸责任,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自己。
“我冤枉啊!”
“祁安村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机械,说不定就是从咱农科站偷材料出来做的。”
林政德心里清清楚楚,这个机器绝对不是农科站做的,他们做不到这个程度。
但只要是村子里能发展起来,大家能吃饱饭,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农科站给祁安村的。”
林政德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个机器疑似是沈行之做的,为了保全人才,他就直接说这个机器是农科站做的。
“不可能!”
汤建业是生产组组长,这么多年,什么事没经过他的手,他还不知道这个机器是不是农科站做的?
林政德皱眉,这汤建业是不是死脑筋,看来真得好好查查。
“什么你是领导还是我是?”
汤建业不说话了,气焰都低下来几分,紧接着林政德对钱富强说,“钱支书,这件事是我们单位管束的问题,对于汤建业同志的行为,我们会严肃处理!”
只是钱富强并不打算就这样不痛不痒的遮掩过去,“领导,我也不是跟您较真!”
“只是这汤建业,说了不少威胁我们的话,甚至还说要把我们小沈的职务给撤销了。”
钱富强把汤建业的话,一字一句都传达给他的领导,林政德看向他,有种不争气的感觉。
本来也是老同志了,过几年就可以安享晚年了,结果竟然做出这种事。
而且他说的那些话,也没办法让他轻拿轻放。
“那就这样吧,汤建业撤职,以后,我们会重新选公正的人选胜任。”
汤建业一听,直接焦急地吼道,“我做这事没错,这个机器本来就不是咱做的,肯定是沈行之偷的材料!”
“再说机器哪轮得到祁安村!都是他们偷偷疏通关系!”
林政德看他一副霸道的模样,想来私下吃了不少油水,便更加厌恶了。
“这件事我会向上面报告,处理结果肯定是八九不离十,自己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自己不珍惜晚节,没人有义务帮你保全名声!”
“而且听你这意思,咱们农科站的机器,全部由你做主了?”
“你把蔡老当做摆设?”
蔡德祥才是农科站计划组组长,如果不是汤建业越俎代庖,那就是他私下弄虚作假。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给钱支书您一个交代!”
钱富强也不是不懂见好就收,笑眯眯的拉着他的手,那叫一个亲切,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差点夸一遍。
薛安州一看这局面,瞬间腿就软了。
如果姑父被撤了职,那他们村的福利就没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这个大队长还能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