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永忠莫名叹了口气,这孩子是个死心眼的,希望她那个丈夫能争点气,混出点名堂,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
似乎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是不般配的,可他们终究不是本人,怎么能知道,这些日子里,过得不开心呢?
孟知缈临走之前,黎湾归非要给她些东西,还嘱咐林致景看着孟知缈不许她走。
“要不你和湾归姐说一声,我真的不要礼物。”
林致景摇摇头,一板一眼地说,“不行,我只能听她的。”
孟知缈实在是无奈,也不能为难林致景,毕竟人家刚接触心仪对象,别给搅和黄了。
一时间氛围冷下来,孟知缈好奇问道,“当初,为什么,你不和湾归姐坦白呢?”
看见林致景有片刻地呆滞,孟知缈赶紧出声解释,“我只是脑子一热,你如果不能说,不勉强的。”
“没关系。”
林致景回忆起往昔,似乎有些伤感,慢慢悠悠地说。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不善言辞的人,从小就不爱表达,错过了很多,没想最大的损失,竟然是错过爱人。”
“当时我家里和她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我这人一身傲骨,就想证明自己,不是靠家里,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想着当兵回来,向她求娶,原本是理所应当的程序,却没成想她喜欢上别人了。”
黎湾归站在拐角的阴影里,攥着礼品袋地手,握紧又握紧,害怕忐忑。
孟知缈低声问道,“当时,她要你帮忙求情,要和别人结婚,你是什么心情?”
她有点想知道。
如果足够爱一个人,不会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吗?为什么要把她推开呢?
听到这,林致景轻叹一口气,轻笑中充满了对自己的嘲笑。
“因为她不喜欢我啊,得让她得到幸福吧。”
“喜欢谁不重要,她幸福,最重要。”
孟知缈沉思片刻,眼里隐约有水雾,笑着说,“也是,祝你们早日找到幸福。”
林致景一撇沉闷的气氛,笑着说,“有我在,会的。”
站在拐角的黎湾归,总觉得心里酸酸的。
但还是害怕,怕这份喜欢,万一被茶米油盐磨掉,自己又该如何呢?
------
汤建业看着科研组拿过来的机械图,却悄悄修改了其中一个部分,这会导致这个机器成为废物。
既然敢打自己侄子,那他必须把这个人撵出去。
上午的工作结束,沈行之去了吴进文那,那批钢材交付了一部分,也拿到了一部分的钱。
临走的时候,沈行之在他那买了很多零食,买了两件新裙子,若是她要走,在路上都用得到。
还买了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想着她坐火车,也会舒服一些。
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坐火车,虽然内心感觉很新奇,但就是身体很不舒服。
“对了,上次我让你了解的零部件,有人要买吗?”
吴进文点点头,他没想到附近的这些村子,对这些的零部件需求这么大。
原本沈行之说的时候,他还想着,这怕是卖不出多少钱,但没想到,村民对各种零部件的需求非常大。
现在基本上是靠人工,村里有一台拖拉机之类的农具,那可是不得了。
若是有一台,那便是全天候地操作,毕竟比人工的效率好了太多。
沈行之回城之前,把之前蒋兆给的酬劳,从银行取出来,还有最近拿到的报酬,全部都弄到一起。
还未到家,在半路上,被周倩拦住了。
沈行之阴沉着眸子,若不是她说是有关于只只的事,他定是不会停下来。
“什么事。”
看着沈行之后座的东西,肯定是给孟知缈买的,周倩越发觉得心理不平衡。
“你知道回程名额有一个吗?你媳妇就想回去。”
沈行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语气平淡冷静,“这不关你事吧?”
“是不关我事,但沈行之,她回家是绝对不会再回来了。”
周倩忽然笑着问,“你知道吗?她和那个宋云礼是一起长大,家里还有婚约的。”
这事,是曾经在知青点,偷偷听周汐微和别人提及。
“今天进城,我亲耳听见,她和宋云礼商量回城的事,宋云礼劝她离婚,她同意了。”
“别傻了,你留不住人的。”
“早就红杏出墙了,你还当个宝贝。”
周倩十分恶趣味地盯着他,极其挑衅,沈行之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让他们怀疑两人的感情,不能让只只被戳脊梁骨。
而周倩单纯就是想他们吵架,听说沈行之不是能打架吗?
最好是让孟知缈尝尝被打的滋味,再也别想回城。
“她一听说,这个消息,就迫不急待去城里和宋云礼私会。”
“我还看见他们手挽手,进了县城的宾馆,没有介绍信,孟知缈可是花了不少钱才开了一间房,起码两个小时才出来。”
周倩冷静,嘴角是恶意的笑容,“你知道意味什么吗?”
哪怕她是胡说八道,但还是可以在他们之间埋下怀疑的种子,看感情能好到几时。
沈行之冷冷地说,“你管住嘴,乱传,小心又去扫猪圈。”
可周倩没有丝毫的激动,反而很平静,“好啊,不信,你可以去问今天去城里的知青,章婷婷,她也看见了。”
她们确实看见了,可那人,不过是林致景,而不是宋云礼。
但林致景是军人,平日锻炼身体好,从背影看,和宋云礼也差不多年龄。
沈行之回家的路上,有些失魂落魄,他是觉得,小姑娘这些日子喜欢自己,可他还是没什么自信。
前世小姑娘满心都是宋云礼,她真的会完全放下吗?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吗?
明明一开始,只想旁观,后来想站在她身边,再后来想拥有她,参与彼此的生命。
刚进屋就看见孟知缈,正在收拾一堆礼物,看上去像极了要离开。
一想到周倩说她不爱自己,沈行之就觉得心被针扎似的,猛地拉住她的手腕。
印上一个吻,热烈而粗暴的吻,密密麻麻落下。
孟知缈还在生闷气,要推开他,却被他禁锢住,不断掠夺空气。
她气得狠了,推开他,吼了声,“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