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之眼里是信誓旦旦,他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既然他自己有分寸,那就不用了。
“好,我信你。”
“嗯。”
既然小姑娘信任,他也是决计不会辜负的。
晚上下了工,沈行之、陈继还有吴进文,带着些东西,先是去了趟隔壁村的支书家。
支书看见他们几个大男人,被吓了一跳,“你们是谁!来干嘛!”
吴进文那可是人精,直接趁不注意,挤了进门,而后笑着说,“支书啊!我们是隔壁村的,我们来看看您!”
“您看,这是给您带的好东西!”
“您这菜都准备好了,正好,我也带了几个国营饭店的菜,弄出来一起吃。”
“这是五十年的好酒,我们喝点?”
支书被这送上门的糖衣炮弹砸昏了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要娶他家娃?但他家孙女才三岁,倒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我们真没有恶意,支书,这是给您的。”
那几张票,里面有奶粉票,各种必备的应有尽有,那模样就快把我们要贿赂你,写在脸上了。
“支书您喝点。”
“我们哥俩关系好吧!”
二十几岁和五十几岁称兄道弟,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喝多了,是他爹都行。
喝了些酒,沈行之看了眼吴进文,吴进文点点头,对着支书委屈哭诉,“支书啊,我们家行之,这二十几年,都没有女孩子喜欢。”
“这唯一喜欢一个,还被弄黄了!”
“这不,前几天要死要活的!这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您的!”
支书一听正义感爆棚,问道,“怎么回事?我看小兄弟模样清秀,应该很受小姑娘喜欢嘛!”
“别说了,就是您村里有个叫邹红的,原本是他娘定亲,也不告诉他一声,这才闹了乌龙。”
“他喜欢那姑娘?”
“哪有!他喜欢的是村里的知青,人家小姑娘从没受过委屈,知道了这件事,闹着要分手呢!”
“哎哟,还是城里姑娘啊!那可惜了!”
“不可惜!这不给邹家的彩礼钱两百,都不打算要了,但这邹姑娘,说什么都要在他家,这是弄得我兄弟回不了家啊!”
“啊!这女娃子!这么有本事!”
“就是啊!现在他啊,是有家不能回!”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
就是没有这回事,冲着那些票,和这顿国营饭店的饭,那也是要帮一把的。
沈行之确实要回趟家,小包袱里装的是给小姑娘的礼物,是托吴进文从沪市买来的。
一想到她可能很高兴的样子,沈行之就忍不住噙着笑意。
刚要离开,忽然被人拦住,是邹红。
“行之,吃点再走吧,我一直在等你。”
沈行之想着孟知缈最近受到的委屈,就忍不住现在就想把邹红弄走,但是他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好戏了。
越是如此,他就越想她希望再失望。
坐在桌边,沈行之冷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她今天穿了身裙子,扎了个好看的辫子。
可沈行之却想起小姑娘的模样,娇俏可爱,软化人心的笑容。
屋里就他们俩人,沈行之淡然地接过递上酒杯,邹红羞答答的。
“邹姑娘,你现在走还有机会。”
不然明天当面被下面子,就别怪他心狠了,柔情这种东西,他向来是没有。
“行之,你别赶我走!”
沈行之冷冷一笑,把酒一饮而尽,而后笑着说,“你不走,也行。”
但忽然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身体浮上一种燥热的感觉,怪不得一直要他回来,原来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沈行之气急了,就要推开门出去,但邹红哪让,直直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他竭力克制不理智的感觉,感觉真想杀掉这个女人!身后是她矫揉造作的声音。
“行之,我们在一起吧,我不在乎你之前喜欢谁,只要今晚事成,绝对没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沈行之狠狠推开她,眼里满是猩红和恨意,掰开她的手指几乎要让她骨折了。
“陈继!”
他吼了一声,推开门,陈继赶紧冲了进来,沈行之手上攥着包袱,眼里神色不正常。
邹红惶恐地看着陈继,不是就沈行之一个人吗?怎么还有人!
其实沈行之只是回来拿东西,然后和陈继去他家的。
沈行之要离开,邹红却还想追上去,却被他狠狠剜了一眼,“我不打女人,但若你再纠缠不休,那就撕破脸。”
看着沈行之的背影,邹红咬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定还有机会的。
而沈行之呼吸粗重,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了,嘴里念叨着,“只只,只只,我们只只呢?”
陈继并未察觉什么奇怪,只是以为他喝醉了,还嫌弃道,“好,带你去找你们家只只。”
“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缠人?”
“真是没救了,以前没你们家只只,怎么过来的?”
沈行之只听见,没你们家只只,委屈地喊道,“不能没有只只,只只呢?我们只只呢?”
“只只不要我了?”
陈继真是无语,翻了个白眼,还良心发现,安慰道,“马上就见你们家只只了,给我乖点。”
听完这句话,沈行之乖极了,像小狗似的,也不乱来了,“嗯,我乖,想见只只。”
好不容易到了孟知青门口,敲了门,小姑娘很久才来开门,看见沈行之又乖,眼睛又红红的,心都软了。
“只只。”
她被人俯下身,紧紧搂在怀里,杏眼瞪圆,身后的陈继,无奈扶额,转身离开,贴心关门,誓死不当这个电灯泡。
而沈行之似乎很脆弱,一直念叨着她的名字,待他似乎好了点,就把人往屋子里扶。
她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那个人的危险,眼眸里是狼崽独有的占有欲,那是自己的猎物。
引狼入室,说的就是孟知缈。
小姑娘丝毫没有察觉,把人扛到床上,他眼尾微红,又很乖像小狗,她忍不住揉揉他的耳朵、脸颊。
他还乖巧地用脸蹭她的手心,眼里满是浓浓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