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她叫孟知缈。”
虽然知道小姑娘很有本事,但他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倒不是因为他想私藏占便宜,而是担心小姑娘的安危,毕竟这些东西,谁不想要?
“好好好,孟姑娘能一直给我们供应这个吗?”
“要多少原料,我去买!”
吴进文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恨不得现在去当面感谢孟知缈。
“嗯,她说用完了告诉她,原料我回去问问,看她需要什么。”
“好!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她了!”
忽然想起什么,吴进文对着沈行之说,“我想起之前从沪市那边,有丝绸做的裙子,那款式很新颖,孟姑娘肯定喜欢,我去给她弄两身!”
“行,到时候多少钱你告诉我。”
“说这些!不用钱,算是孟姑娘的辛苦费!”
“我出钱给她买。”
吴进文侧头看着沈行之,忽然很有深意地笑了,“行,你出钱,我不和你抢,原价给你行吧。”
没看出来啊,清心寡欲地沈行之,现在占有欲还挺强的。
天还未蒙蒙亮的时候,沈行之和陈继就摸着黑回家了,主要是怕被人发现。
回去可能刚睡了三四个小时,他们就爬起来,准备去上工了。
今天是沈意眠第一天当记分员,她换上身干净碎花裙子,扎了个麻花辫。
“什么时候买的裙子?”
“你忘了这是你们买的料子,姐姐做的!”
“怪不得挺好看的。”
啧啧,这是夸她好看呢,还是夸姐姐手艺好呢!
不管啦!她也觉得姐姐做的裙子,真的好好看!款式也很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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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几个大娘干完活,刚歇会,就听见张桂兰在一旁和吴凤霞说话。
这张桂兰嘴里向来是知道很多秘密的,大家都凑了过去,听她们在说什么。
“我前几天啊!听一个知青说,孟知青啊,勾搭上沈行之,就是那个地主崽了!”
“而且两个人都旁若无人亲嘴了!估计都那个了!”
“这几天两人同吃同住,说是什么为了孟知青安危,你信吗?”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还不发生点什么?”
“而且啊,孟知青和好友说,她和沈行之没关系,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只想沈行之帮她干活,不想当人婆娘嘛!”
“孟知青还给沈行之送水,我可听说他三餐都在孟知青那吃!这才不用干活!”
忽然有个大娘义愤填膺,“这不是欺负咱乡下人嘛,做都做了,还不当人婆娘!”
然后就是七嘴八舌的混战,以及对孟知缈的讨伐。
“就是!我看这知青就是不检点,欺负地主崽,要说这地主崽还是挺老实的!”
“就是啊!这女人就应该被浸猪笼,游街示众!”
“不能让她就这么返城了!去告纠察队去!”
而站在人群外围的是程润妍,她听得眼睛都亮了!原来是这样!
沈行之还敢和自己叫板,原来是有靠山了!但他肯定没想到他就是个工具而已!人家只想返城!
程润妍离开的背影,被吴凤霞注意到了,示意张桂兰跟上去。
果然她气冲冲地去沈行之地里,看见还在做农活的他,直接抢过锄头,扔在地上。
“三弟!你丢不丢脸啊!”
“咱家是穷,妈不是凑钱给你娶媳妇了吗!你至于去勾搭知青!”
“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乡下泥腿子!被人骗了还不知道呢!”
周围都是干农活的人,他们停下手头的工作,都在看热闹,沈行之被当面羞辱,面色冷静。
“二嫂,不要乱说。”
“我和孟知青清清白白。”
吴凤霞假装好人,上前安慰,“沈行之啊,你也别怕,这么多人都可以给你做主的!”
“你别担心,这虽说是丑事,但都是孟知青勾引你,欺负你老实!”
“是孟知青不检点,你这也是被骗了!”
沈行之狠狠瞪了她一眼,半挽起袖子,“你再乱说!”
她害怕地退了两步,却竭力保持冷静,“我说的是事实啊!”
“你还不知道吧,孟知青和好友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想你帮她干活!”
“要我说,这骗你的人!你就别信她了!大娘帮你伸冤!”
沈行之第一反应就是这话是假的,只只那么单纯的人,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若是假的,怎么可能对自己那么好?
一日三餐都是肉,帮做新衣服、新鞋,还有小猪仔的汤药。
她若是要骗自己,早就可以骗了,那几百块她都没要。
“你们再传谣,我就去要支书主持公道了,还是说你们想去扫猪圈?”
听见沈行之的威胁,张桂兰当场就炸了,气愤地指着沈行之,“你个狼崽子!敢威胁我们!”
“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活该被骗!”
“你一个娶婆娘的钱都拿不出的人!人知青怎么可能看得上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不自知!”
“那姑娘是有几分姿色,确实是那勾引人的狐狸精,她伺候你舒服吧,不然你怎么这么听话?”
“比村口的狗都听话!”
沈意眠来找孟知缈的时候,她刚好在收拾东西,她慌乱地跑进来,“姐姐,他们在骂哥哥,说他和你关系不一般!”
“骂得很难听,怎么办啊!”
一听到沈行之被骂了,孟知缈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住,然后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
“眠眠,我先往前去,你慢慢来,别着急。”
“好!姐姐骑慢点!”
沈行之浑身是阴冷的气息,看上去如冷冽阴风,十分吓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张桂兰被撕裂。
“不会说话,可以不要你的嘴。”
张桂兰心想,这么多人,他还想打自己不成!但又想起儿子身上的伤,忍不住发抖。
“我告诉你!你们的事,我要去告诉纠察队!”
“你们同吃同住,不检点!”
沈行之脑子一下冷静下来,帮孟知缈干活是事实,在她那吃饭也是事实,这些纠察队来了,再加上谣言,没准真的……
“我们只是一起吃饭,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帮她干活怎么不行?”
“难道我没权力照顾我对象吗?”
听见这话的时候,孟知缈刚好骑着车到了田坎,耳朵里都是那句,“难道我没权力照顾我对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