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的灯亮起来时,走廊里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却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楚瑾辰一个箭步冲到门口,紧张的心脏几乎摆停,他深呼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强装镇定。
唐弈骁落后一步,满眼紧张,这辈子都没可能让阮宁薇弯了骨头,但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主刀专家出来时,面对门口的压力,差点吓跪了,磕磕巴巴的说:
“刀口不深,没进胸腔,手术很成功,没有生命危险。”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从主刀医生嘴里听到是另外一回事,巨大的喜悦袭来,楚瑾辰眼眶还是湿润了起来,
从小到大有记忆以来,他只为祖父离世哭过,再就是今天,那种会失去心爱之人的惶恐,痛苦让他控制不住心碎,
手术室里是无菌环境,他只能站在门口眺望,哪怕只看到宝贝露在外面的头发,他也满足的不行。
唐弈骁踉跄了下,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松懈下来,她没事,真好。
推车出来,楚瑾辰全程陪同,直到手术推车进入高护病房,他直接把唐弈骁关在了门外。
“老板,前两天你就该顺水推舟把人睡了,楚瑾辰哪还会要她,结果你把人救了,又成了恶人。”
阿龙憋屈的不行要踹门,被唐弈骁一个眼神就压住了,
他们之间不是睡不睡的问题,楚瑾辰不是肤浅的人,阮宁薇也不是能任人摆弄的,
睡了反而会让事情更加不可挽回,人没事就好,不急于这一时。
阮宁薇挂着点滴,楚瑾辰小心翼翼的抱着心爱的姑娘,无法抑制激动的心情,亲了亲她的额头,脸蛋,把宝贝轻轻的放在病床上躺好。
“病人打了麻药,夜间可能会醒来起夜,她的情况不宜起身,最好找个女护工伺候,
明天可以吃些流食,不能吃腥辣,养好要一个月以上,这期间避免剧烈运动。”
女医生交代着注意事项,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两位能呼风唤雨的男同志,明显在争这位女同志。
楚瑾辰全部认真记下,找了个女护工,负责跑腿买东西,他则寸步不离病床。
阮宁薇是第二天上午醒来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陪护床和病床挨在了一起,
楚瑾辰上半身缠满了纱布,躺在陪护床上面,眉头紧锁,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
麻药劲儿过了,胸口疼的呼吸都困难,阮宁薇想着再也不自残了,太疼太遭罪。
她一动,楚瑾辰就醒了“宝贝,没事了。”
他双目瞬间清明,说着安慰的话,翻下床,把陪护床挪到一边,蹲在她床头拉着她的手,眷恋的看着。
护工端来了温水,他照顾着媳妇洗漱,轻手轻脚的给她擦了手脸,边擦边亲,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宝贝,老公差点被你吓死,下次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伤害自己。”
“扎~”阮宁薇抗议,男人满眼红血丝,胡子拉碴,显然一夜没怎么睡,他还受着这么重的伤,她心疼的摸上他的脸,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
他平平安安就好,唐弈骁终究还是收了手,她那一刀很值得。
“还疼吗?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看到她哭,楚瑾辰慌忙要起身去按床铃。
“别,我心疼你才哭的。”
一个多月没见,阮宁薇好想他,但想到他差点遭到毒手,心就难受的要死。
“这点皮外伤不算事,媳妇乖,别哭,你一哭我也心疼。”
楚谨辰赶忙去卫生间收拾好自己,还是按了床铃,女医生来给阮宁薇做了检查换药,
手术及时,消炎药止疼药都是空运来的进口药,这位女同志得到了最好的照顾,没有发烧。
伤口缝合用的是最先进的羊肠线,直接吸收,护理的好,留下的疤痕不会明显。
但眼下看,伤口还是挺恐怖的,女医生安慰几句离开了。
阮宁薇看着丑陋的缝合,吧嗒吧嗒掉眼泪,楚瑾辰亲着边缘的嫩肉,哄了又哄。
“乖宝不哭,你什么样,老公都不嫌。”
媳妇身娇肉嫩,要用多大勇气才敢往心脏上捅,他若嫌弃,简直天打雷劈,
何况他深爱她,能接受她的全部。
“老公,我想家了。”
阮宁薇哭的是那些委屈和彷徨,现在楚谨辰在,她什么都不怕。
“养好伤再回去,家里一切都好。”
楚谨辰把人哄好,喂她吃了护工熬的蔬菜粥,又抱她去卫生间,凡事亲力亲为。
接下来七八天都是这么过的,楚谨辰屋门不出,一眼不错的照顾着媳妇。
阮宁薇的伤口位置尴尬,愈合的很慢,在手术第八天才第一次下地,楚谨辰全程拉着她的手,深怕她摔倒,
“媳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同样受伤,楚谨辰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没外人在时,就光着膀子在她面前晃,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老公,我不是刚学会走路。”
阮宁薇忍不住吐槽,楚谨辰这几天把她当成了瓷娃娃,怕磕了碰了,连吻她都变得小心翼翼,深怕她有半点不舒服。
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阿龙身影,阮宁薇心中一紧,她不会忘了还有个大麻烦没解决。
“老公,嫁你这么久,你都没亲自给我买过衣服。”
“待会我让护工林嫂去买”楚谨辰眼眸微沉,不肯离开病房半步。
“你去买吧好不好,我和他谈谈。”
阮宁薇避开伤口,趴在楚谨辰怀里,那逐渐加速的心跳,微动的喉结,深邃的眼眸,都彰显着一个男人的爱,
她想和唐弈骁做个了断,他偏执又危险,不把话说清楚,还会钻牛角尖。
能兵不血刃,何必大动干戈。
“不行”
楚谨辰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承受不了失去她的可能性,薇薇选他,唐弈骁不会轻言放弃。
“我必须跟他有个了断,老公你要相信我。”
阮宁薇亲着楚谨辰性感的喉结,亲的他微喘着,扣紧她的腰挨近自己,气的牙痒痒。
“坏丫头,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知道他扛不住她任何撩拨,这几天火气有点大,鼻血流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