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是装一起还是分开装?”
回了屋,阮宁薇问了一嘴,万一楚谨辰有领导要维护,也能送个人情。
“装一起吧”
楚谨辰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打了水,趁天黑去房西冲冷水澡,
衣服上有着淡淡的香气,他心中一动,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她洗过?
阮宁薇留下两个花卷明早吃,余下的四五十个都放到一个大盆里,盖上笼布,
楚谨辰洗好回来时,身上带了股凉气,那双眼有些亮,拎着满桶的水放在灶间。
“宿舍离的远吗?天都黑了,能看清路吧?家里没有手电筒。”
阮宁薇的关注点在别半路遇到障碍,把盆扔了,白瞎了花卷。
“不远,五分钟的路不至于走不好,你的手别碰水,有事就喊志明媳妇。”
楚谨辰接过大盆,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心情,让她插好门,便离开了。
阮宁薇烧水洗漱,用单手擦洗身体,不洗澡她已经在忍耐的边界,再不擦擦她真会受不了。
晾头发的功夫,她把手里的钱整合下,还有一百四十三块多,
楚谨辰给了她四次钱,一共是一百四十块,还有一堆票,这些都要还回去,
两相抵消,等于说她现在是一穷二白。
赚钱赚钱,这是重中之重!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阮宁薇做梦都是在赚钱,金银珠宝古玩玉器梦里都有。
部队院里有灯光,到九点才会熄灭。
“头儿,你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楚谨辰还没到宿舍,就有一群兵围了上来,别看楚连长人又狠又凶,对手下的兵那是没得说,整个军区,就没人敢欺负他们连。
“嫂子做什么好吃的了?给我们带的吧?”
闻到香味,十几个青年去抢楚谨辰手中的盆,这会顾不上他的威名了,吃的要紧。
“江平!”楚谨辰就知道是这小子不靠谱,
“头儿,你别怪我,我都被他们磨三四个小时了,问你怎么一直不回来,我一时秃噜嘴说你回家了。”
江平也抢在第一线,嘴里说着逼不得已,其实在心里闷笑,小嫂子还真够意思。
“都欠收拾了是不是?!”
楚谨辰回身跑了几步,把盆放下,立定展开架势跟手底下的兵们缠斗起来,要是盆被抢了,他的脸往哪搁!
楚谨辰对十几人的出招方式熟烂于心,一群人根本靠不近盆,有一个算一个,都被他撂倒。
“晚上都没吃饭?这么菜!”
“头儿,是你太强了好不好!”
“头儿,你行行好,为了这口吃的,晚饭我们都没吃饱。”
“是啊头儿,小嫂子给我们拿的东西,你横拦竖挡是舍不得吗?”
“头儿可不会这么抠门,不给咱们吃还能给谁吃?难道留着自己吃啊,这是多稀罕小嫂子做的东西。”
“头儿,你回家就能吃到热乎的饭菜,可怜可怜我们这群没家的孩子吧。”
大伙都看得出头儿的心情不差,也敢嬉皮笑脸的开玩笑。
楚谨辰不再阻拦,笑骂“吃完赶紧滚回去睡觉,给老赵留几个。”
“好嘞”
一群小伙子扑向地上的盆,过五关斩六将才抢到一个花卷,花卷还是温的,咬一口咸香可口,满嘴肉味,太好吃了!
头儿太幸福了吧,有做饭这么好吃的媳妇还不愿回家,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行,他们得想办法让头儿常回家,这样他们晚上加餐就有着落了。
部队宿舍不大,却一个屋里住十个人,呼噜声磨牙声说梦话,就像一场大合奏,
往日里楚谨辰怎么都能睡得着,今天却迟迟无法入睡,双手枕在头下,心里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阮宁薇之前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模糊的,吵闹的让人烦躁,话都懒得同她说一句,
而从昨天开始,一切都变了,这个姑娘变得清晰起来,她鲜活灵动,有自己的小心思,行事豁达。
自己不是个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却否认不了,这样的阮宁薇对他有着吸引力。
早晨出操时,赵营长来了三连,和楚谨辰去一旁说说话。
赵营长不到四十,长了一张国字脸,看起来一脸正气。
“你这次晋升副营长希望很大,有三四个大军区跟上面要你,怎么样?打不打算走?”
去年反击战中,楚谨辰带着半残的五个连,把对面的军事设施炸个稀巴烂,荣获一等功。
仅用短短一个月时间挫败敌手,这些有领导能力的英雄功不可没。
赵营长知道新江军区庙小,楚谨辰是天生的将才,十年来大大小小的功勋荣誉无数,不应该被埋没。
若不是楚谨辰年纪轻,以他的资历晋升到营长,团长都不在话下。
“不走,在哪都一样。”
楚谨辰面上带了丝冷意,到哪都会被首都那边打压,早在去年他就提名营长,被压了下来,
而他的结婚申请三个多月迟迟没下来,少不了人为干预。
“你小子悠着点,老胡好歹跟你同级,那么下面子,让他在连里怎么立威。
我听大权说你家晚上请客吃饭?正好能缓和下你们的关系。”
赵营长对楚谨辰这边的事也算知道个大概,架不住胡金昌总找他谈心啊!
军属院那些事他早有耳闻,他们冲突的导火索就是那四处混吃的姑娘。
“你带冯嫂子晚上也过去,当咱们营的聚会,老胡不好不去。”
让楚谨辰舍下脸找胡金昌吃饭,那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你小子,拿我当工具人!”
老赵说是说,还是决定当个和事佬。
“那姑娘还闹不?你啊,怎么摊上这么个麻烦,反正证还没打,干脆把人送走,免得走漏了风声,被人举报作风问题,连累你。
这事不能马虎,哪怕你把她安顿在别处,等打了证再接回来也成。”
赵营长深知那姑娘住在军属院不妥,本以为结婚申请个把月就能下来,结果迟迟不下来,这就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随他们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过界,在大河镇摆了酒席,我不管她谁管她。”
想到把阮宁薇送走,楚谨辰第一反应就是不行,她又娇又软,离开军属院没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