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会,陈思成是挺花心思的,生活上照顾阮宁薇不说,还隔三差五的给她写情诗,
只是融入进大学生活后,想法就逐渐有了变化,
小县城出来的男孩被大城市的纸醉金迷迷了眼,时髦有才情的姑娘到处都是,阮宁薇对他没了任何的帮助,漂亮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再加上阮宁玉穷追猛打嘘寒问暖,时间久了虚荣心作祟,陈思成就动摇了,这对狗男女就成了一对。
现在的阮宁薇只想让这对贱人锁死。
用完饭往回走,她们先去副食品店把油糖盐,各种调味料买全,又买了支英雄牌钢笔墨水和纸尺,用掉了十六块七毛。
找到距离碰面地点最近的一处自由市场,有钱有票,啥也不愁买,阮宁薇把手里的米面票全用了,每样买了三十多斤。
又买了一些青菜,干豆腐黄瓜,白菜豆腐,活鸡活鸭各两只,排骨猪蹄五花鸡腿鸡爪也各买了五斤,男人们胃口大,宁可多做些,不能不够吃,
有金花在,一顿讨价还价,一堆东西只花了三十一块八毛五,至少省了两块钱。
“金花姐,你可真是砍价小能手,少花钱不说,肉菜都很新鲜,鸡鸭看着也健康,多亏有你在。”
阮宁薇忍不住开心,虽然两块钱很少,可是在这个年代讲价成功,好似捡到了大便宜一样。
“呵呵,过日子就是这么回事,能省则省,钱要用到正地方,
别看我和孙鹏结婚三年,存到手里的不过二百块,家里真有事,才是麻烦,
吃喝都是小事,存钱照顾一家老小才是我们要承担的责任。
咱们院里都过的紧紧巴巴,就一连连长胡金昌家还算宽裕,女儿上了初中,没什么经济负担。”
金花和阮宁薇传授着生活经验,要有存钱的意识,不能有多少花多少,结婚组成家庭后,就要对双方家庭负责,以后要扛起三家的重担。
“哎?小阮,我听志明说,昨天楚连长把胡金昌给收拾了,明天请客,一个院住着,请不请胡金昌家?”
提起胡金昌,金花想起了这茬,都在一个院住着,哪好单单不请胡金昌家?
“等我问问楚谨辰吧,怎么会打起来?”
阮宁薇也不知楚谨辰什么想法,潜意识觉得这事是不是跟自己有关。
“胡金昌当着不少人的面,说你在大院里吃冤家,楚连长能听这话?
今早我瞄了眼胡金昌,被打的脸都青了,楚连长对你可是维护的紧。”
听到金花的结论,阮宁薇讪笑,楚谨辰维护她的名声等于在维护他自己的脸面,他并不在乎她如何,否则不会三个月对她不管不问。
但她得懂得感恩,没有楚谨辰,她活不到现在,他不娶她,她在镇子里过不下去,还会连累外公外婆。
两点半左右,都买差不多了,东西啰里八嗦太多,四只鸡鸭并不安生,两人不免有些手忙脚乱,
刚走出自由市场,就看到大步走来的楚谨辰,男人在看到阮宁薇时眼睛亮了下。
阮宁薇正跟金花争夺米袋子,金花不给她,说她半桶水都提不动,肉类米面就别想了,拿着小件东西就行。
看到楚谨辰,阮宁薇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太好了,来了个免费劳动力,赶忙叫他“楚谨辰,你怎么来了?”
男人的身型高大健壮,在人来人往的镇子里极为显眼,那张刚毅的脸上带着肃杀的冷意,惹的大家自动同他保持着距离。
女孩脸上带着期待和喜悦,像一道光,洒进楚谨辰的心里,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默默接下她手里的东西。
“事办完回来的早,坐车太久有些闷,下来透透气。”
“这些我拿着就行,就是米面肉有些重,金花姐拿不动。”
阮宁薇看到手里的油盐酱醋纸笔都被拿走,有些错愕,金花左扛右背的,他看不到吗?
“我拿的动,七八十斤不算啥,我在老家干活时,扛苞米不输男人。
倒是你,在家没干过啥活,半桶水提着都费劲,下次我帮你打水。”
金花眼瞅着楚连长那双眼睛就没往她这边瞟,哪会上赶着让他拿东西,说实话,整个军区里,没几个人不怕他。
楚谨辰是行动派,花五毛钱买了几个大袋子,一个装米面,一个装肉类,一个装油盐酱醋,一个装鸡鸭,一百多斤重的东西,他单手轻松提起。
“还买什么?”
“还想买菜籽菜苗,那就要尽快把菜园的地翻了。”
阮宁薇想着把菜园种了,只是买的菜苗放不久就会打蔫,需要尽快种土里。
她边说边看楚谨辰,男人的脸很冷,有些凶,她却从来不怕。
“买吧,我晚上把菜园翻了。”
对着这双漂亮的杏眼,听着她暗示性的话,楚谨辰莫名多了耐心,
菜园是自己家的,干活理所应当,随她种吧。
把东西放回车后备箱,金花看小两口去买菜苗菜籽,根本没有她发挥余热的空间,抱着阮宁薇宝贝的报纸和纸笔,干脆留在车里等。
楚谨辰步子很大,阮宁薇需要小跑才跟得上“楚谨辰,打个商量行不行?速度慢一点。”
她今天算是超负荷运动,平日里基本就是买了零嘴糕点就回去,没有走过像今天这么多路,腿脚有些吃不消。
楚谨辰停下脚步,看到红着脸蛋的姑娘,累的喘息不止,竟然没有发脾气。
可习惯是改不掉的,走了没一会,他又把阮宁薇甩没影了,
在原地等还是回去找她中,楚谨辰几乎没有犹豫的大步回去找人。
看楚谨辰那双长腿走路生风,阮宁薇实在不想叫他了,反正知道农贸市场的位置,她就按自己的速度开始走。
“阮宁薇!”
听到有人叫,阮宁薇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竟是一个男同志向她走来,中等身材,五官端正,穿着蓝衬衫,蓝色裤子,胶鞋。
一脸懵后,翻了翻记忆还真认识。
“不是约好一起去逛街吗?我等了你两天都不见人影,是什么事耽误了?”
男同志一口质问的语气,仿佛阮宁薇对他始乱终弃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