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大家满脸的鄙视,阮宁薇经历了生活的毒打后,不再嫌她们做饭不卫生了,
谁家做好吃的,她都能面不改色的上门去吃,久而久之,大家做饭都不敢开前面门窗。
“我说小阮,啥条件啊天天下馆子买零嘴,你但凡学学做饭,也不至于吃不上饭。”
“楚连长一个月给你三十的生活费哎,我们各家的生活费二十都用不上,不在嘴上紧着,就是一个月给你五十你也过不起来。”
“小阮,你可长点心吧,男人三个月不回家住,时间长,没了感情,你就危险了,楚连长再娶那是香饽饽,你要再嫁可不一定有人要。”
这三个女人说着为她着想的话,实则都在讽刺阮宁薇是个草包,日子过不好,男人也不回家。
她们就没想过楚谨辰和阮宁薇能长久,说白了,天天想看阮宁薇的笑话。
“你们岁数比我大,应该比我更有危机感,这院子苍蝇太多了,一天到晚嗡嗡嗡!”
原主在大院里已经快成为人人喊打般的存在,阮宁薇拎了半桶水离开,想着得尽快转变自己的不利局面。
三人都三十岁左右,被个小姑娘暗讽岁数大,又把她们比作吃屎的苍蝇,心里都很不舒服,对阮宁薇的意见更大。
等阮宁薇走远,三人继续嘀嘀咕咕。
“楚连长那么有前途的人,怎么会娶阮宁薇这么个姑娘!”
“阮宁薇虽说是从城镇里来的,不但好吃懒做,还能作的很。”
“哎?楚连长一回来,这阮宁薇就闹,不跟他同房,是不是有相好的?”
“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不让碰,除了一张脸能看,这样的女人娶回来没丁点用,真是白瞎了楚连长。”
“可不是,我之前还想给楚连长说媒,他长的俊,招小姑娘喜欢。”
“哪用得着说媒,每年寒暑假唐姑娘都来找他,一看家世就贼好,不但漂亮,那气质也是没的说,能把阮宁薇甩没影了。”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楚谨辰和阮宁薇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突然结了婚!
阮宁薇花费了两天时间才算把家里收拾干净,床单,被套,衣服晾满了房前屋后的衣服竿,惹得院里人看稀奇。
烧水洗了澡看着镜子里的女孩,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前凸后翘,肤白貌美大长腿,阮宁薇淡淡的笑了,对自己的身体还算满意。
原主从未做过饭,三五不时的去附近的镇子上胡吃海喝,护肤品衣服样样都要买好的,用钱无度,
三个月不到,不但把楚谨辰给的生活费花光,外婆给的陪嫁五百块也花了大半。
钱是以后生活的必要前提,摸出床头柜里的布包,这里是她所有的家当,里面有一百四十五块六角七分钱,
各种票类三五十张,布包最里面的夹层里有二十张工业券,是阮家外公外婆想尽办法凑给外孙女的陪嫁,可以配合着现金购买工业品,
这个时代出门住旅馆需要介绍信,没有凭证只能露宿街头,首先她要存足够买房子的钱,才能离开这里。
赚钱的方式很多,脑中有无数种适合这个时代的挣钱方法,计划明日先去镇子上寻找商机。
傍晚时分,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往军属院走来。
“头儿,你可别拿训我们的暴脾气训嫂子。”
一个体型中等的男人斟酌着说,他是三连副连长沈志明,今日顶头上司是听了一连连长胡金昌的话,气回来的。
说他媳妇阮宁薇这几个月来没少占大家的便宜,要是实在吃不上饭就送回娘家去,别四处吃冤家。
部队里不允许斗殴,头儿当时也没惯着胡金昌,弄去了比试场上交流交流,一阵旋风般的拳头招呼,反正最后胡金昌鼻青脸肿,是被人扶回去的。
看着身旁有些暴躁的男人,沈志明觉得晚上军属院又会鸡飞狗跳,
每次头儿回来,那女的都要大吵大闹,屋都不让进,说实话,头儿一根手指头就能摁趴下她,他的脾气能忍简直就是奇迹,还不知道珍惜。
“我没那么没品打女人”
高大健壮的男人冷哧了声,心里恼恨自己应下这样荒唐的婚事。
随着他们进院,军属区的几家都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想听听楚家的闹剧。
楚谨辰熟门熟路的走回自家,看到房前菜地里堆放的物品时眉头微皱,神情更加阴鹜。
屋门开着,阵阵香味飘出,楚谨辰神色微变,阮宁薇有多懒他不是不知道。
灶间有个忙碌的身影,女孩穿着白色碎花衬衫,掖在高腰牛仔裤里,衬的纤腰不盈一握,两条腿又直又长。
头发用发带束起,转头间,那张脸有着奇异的恬静气息,五官也跟着明艳起来。
阮宁薇在做葱花饼,回身间发现屋里多了个高大男人,她下意识的防备,看清对方的相貌才松懈下来,
这就是楚谨辰?阮宁薇不禁细看了两眼,和男人探究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男人二十四岁,身高一八五左右,穿着军绿色的套装,却穿出了高档西装的感觉,肩宽腰窄,全身蕴含着难以忽视的强劲爆发力。
利落的短发,刀削般的五官,细长的凤眼有着说不出的凌厉,鼻梁高挺,唇略薄,下颚线弧度冷硬,看得出是个不好说话的男人。
很难想象,他会救了跳河自杀的原主。
“怎么,不认识了?”
男人的语气有些讥诮,声线低沉冷硬,也在暗中观察阮宁薇,她见到他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吵闹,
那双杏眸太过平静,仿佛任何事都激不起半点波澜,他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吃了吗?我烙了饼,吃完谈谈。”
阮宁薇只停顿三五秒,便继续去烙饼,她没想着隐藏自己,彼此不过是过客。
“不用,吃你做的饭不容易。”
男人话中讽刺意味十足,却也没离开,看了眼干净的桌椅坐了下来,不知阮宁薇搞什么花样,
他这次来是要跟她摊牌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再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