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李磐幼子就被送到京城听候处置,靖远皇帝李澈遵照承诺,给予南郡都督一个公爵之位,让他继续镇守南郡。
至于幼子,则被一杯毒酒送走了。
回纥方面已经送来第一批赔偿金和马匹,按照回纥使臣说的话,这些赔偿金和马匹一共会分做三次发放,李澈对此没有异议。
反正等他们将赔偿金和马匹交齐的时候,林森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届时留在京城的回纥使臣也将不复存在。
将京城政务暂时交给左右丞相。
靖远皇帝李澈简单收拾一下,便和锦衣卫指挥使鬼一,以及大部分锦衣卫骑马离京,再下苏州。
只是这一次,没有携带任何嫔妃。
因此,可快马驰骋赶路。
…
【苏州,翎香楼】
翎香楼最负盛名的花魁柳卿卿,已经数月只听曲声不见人了,这非但没有遏制其他人的龌蹉想法,反而让他们觉得更具挑战性。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江上鱼。
之前因朝廷对民间实施帮派制度,严格管控民间器械,江上鱼身为侠士肯定少不了佩剑,因此不得不暂时躲起来暂避锋芒。
等风头过去了,才敢回翎香楼。
谁知一回翎香楼就听说这奇葩事,往常他还有机会看一看柳卿卿登台献舞,如今倒好,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上鱼大闹翎香楼,口口声声说翎香楼蒙骗世人等等诸如此类的话,严词要求柳卿卿出面给个说法。
翎香楼的老鸨见江上鱼是铁了心要闹事,担心柳卿卿会有人身安危,故而便让莺莺立刻去通知知州王琦。
果不其然。
江上鱼见大喊大叫无济于事,便想动粗闯上阁楼,吓得老鸨脸色大变,顾不得在场其他客人是何想法,直接就让打手小斯动手,不论如何都要拦住江上鱼。
其他嫖客,看热闹不嫌事大。
在江上鱼和其他小斯打的水深火热的时候,还在底下不断起哄着。
江上鱼越挫越勇,越打越兴奋。
最终小斯打手不敌江上鱼,先后被打的满地找牙,哀嚎遍地,江上鱼如愿闯上阁楼,但被一名身着劲装的女子拦住去路。
两人意料之中交起手来,可劲装女子怎么说也是女流之辈,很难打的过身材高大且皮糙肉厚的壮汉。
没过多长时间,劲装女子也败下阵来。
老鸨见大事不妙,立即驱逐所有嫖客,让姑娘们守住大门,除了驰援的官兵,其他任何人不能放进来。
江上鱼如入无人之地,踹开房门。
惊喜看见柳卿卿待在房中,只是下一秒脸色骤变,眼前景象让他头痛欲裂,龇牙裂目。
柳卿卿腹部高耸,显然身怀六甲。
脸上表情慌乱,玉手死死攥住角落的花瓶。
这让深爱柳卿卿的江上鱼无法忍受,他怒不可遏质问着:“你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柳卿卿闻听此言,立马护住高耸的腹部,坚定不移的说:“这是我的孩子,他不是孽种!”
“柳卿卿,老子为你不惜打家劫舍夺取银钱,不过就是想在翎香楼见你一面,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婉拒于我。”江上鱼愤愤不平地说:“原来你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因此才不敢见客!”
“江上鱼,我记得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是你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柳卿卿拿着花瓶,步步后退,说道:“何况我并非你的人,爱慕其他男人也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怒火中烧的江上鱼一拳打碎木门。
这时,老鸨带着其他姑娘赶到房门外。
“老子不管你心里喜欢谁,反正这个孽种就是不能留,你只能为老子生儿育女!”江上鱼瞬间红了眼睛。
老鸨子一听江上鱼要威胁皇嗣,哪里还敢躲着不说话,连忙大声呵斥:“伤害皇嗣,江上鱼你有几条命能砍?”
语惊四座,众人都惊呆了。
被蒙在鼓里的柳卿卿,也不例外。
“你刚刚说什么?”江上鱼不可置信追问着。
老鸨子昂首挺胸,振振有词地说:“卿卿肚子里怀的是当今皇上的龙嗣,你若敢伤害皇嗣,皇上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身着劲装的女子不顾身上重伤,义无反顾进入房间之内,看着大受震撼的柳卿卿,低声呢喃了一句。
柳卿卿才敢相信。
当初那个男人,真的是靖远皇帝!
“不可能,你在骗我!”江上鱼不相信。
“知州大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守门的姑娘们忽然将翎香楼的大门敞开,乌泱泱进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为首的自然就是宝刀未老的王琦,王知州。
“娘娘莫怕,臣来救驾了!”
此话一出。
无疑坐实柳卿卿身怀龙裔的事实。
江上鱼的信念瞬间崩塌。
别人的孩子打也就打了,皇帝的孩子谁敢打?
即便真有胆大包天的人打了皇嗣,以靖远皇帝有仇必报的性子,别说自己性命难保,便是九族亲眷也会被砍了,甚至于连埋在土里的先人也会被挫骨扬灰,尸骨无存!
遐想间,官兵已在王琦的率领下登上阁楼,老鸨和姑娘们见要动武,纷纷躲到另一边去了。
官兵将江上鱼团团围住,而柳卿卿也在莺莺,和另一名女子的保护之下离开房间。
王琦面朝柳卿卿说道:“皇上不久前来了书信,说是已从京城快马出发,相信用不了几天就会赶到。”
柳卿卿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官兵手里如果拿着刀剑,江上鱼自然是不怕得,然而他们手上拿的却是传说中让人闻风丧胆的火铳。
哪怕他武功再高,也无济于事。
江上鱼已成了瓮中捉鳖,王琦一声令下想将江上鱼拿下,但江上鱼明知是死路还要拼死一博,最终火铳被扣动,江上鱼被打成了筛子。
血溅当场,死不瞑目。
王琦解决了江上鱼,如释重负。
回头面朝柳卿卿提议道:“眼下翎香楼已不再安全,为防横出事端,还请娘娘暂时入住府上,待皇上赶至苏州,再另行安排!”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