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瑜之刚想说她哪有哭鼻子,可抬头就发现林宝儿似乎并没有说话,她愣住,整个人都呆呆的。
那她刚才是听见谁的声音了?可那明明就是宝儿姐的声音啊?
林宝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没懂蒋瑜之怎么突然盯着她不说话,“怎么了?”
她问。
蒋瑜之蹙眉歪了歪头,觉得自己肯定是幻听了,闻言摇了摇头,“没事……”
以为她还在自责刚刚说的话,林宝儿不得不继续劝慰,“可是你也带了许多有用的东西呀?像先前小松不小心伤了手,那药不也是你拿给他的?包扎不也是你给他包扎的?”
“有时候带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
蒋瑜之懵懂的点了点头,好歹算是不哭了。
里面在温情的谈心,外面可就难受了,除了躲进帐篷里的苦夫他们,在外面守夜的三人都有些受不住这极致的低温,就算林宝儿给了暖宝宝也无济于事,根本中和不了其他地方的冰冷。
小松的脸都冻得僵硬了,整个人缩在角落,差点变成一块冰块,他哭兮兮的,把脸都埋在了衣襟里,“都统,好冷啊……怎么会这么冷啊……”
这风一阵一阵的,差点让他看见了太奶。
司许和林之慎两人也不太好受,脸色都不太好,但是相比较小松来讲,这两人更能忍一些。
“现在的温度应该已经跟严冬差不多了吧。”司许蹙眉,脸色被冻得铁青。
林之慎抿唇,冻青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不止。”
这时余生也探出了个头来,“这个天气十分不对劲,比以前我来的时候还要冷。”
不然他不可能只让众人带一件防寒的冬衣,一件冬衣根本抗不过去。
“练一下?”司许抬颌看着林之慎。
运动一下能有效的促进血液循环,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冷。
林之慎颔首。
不一会儿空旷的地上就响起了打斗声,拳拳到肉。
其他人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争执,都跑出来看,发现是他们在切磋后,就又缩了回去。
帐篷里,余生和两个苦夫互相依偎,眉头紧锁,“有古怪。”
“什么古怪?”乔叔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壶,一打开浓烈的酒味瞬间就充斥在了这个小小的帐篷里,熏得余生后仰了一下。
除了他外,这两个苦夫都喝酒。
乔叔仰头灌下了一大口,爽得抖了一下,抹了一下嘴后就豪爽的递给了余生,“尝尝?”
余生摇头。
这浓烈的酒味他不是很喜欢。
万顺接过去也灌了一大口,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笑了笑,“余小哥,这酒可不是拿来解馋的,这种天气来一口酒,全身都会暖和不少。”
浑身早已冻得冰冷的余生似信非信,一番心理斗争后就接过酒壶尝试着灌了一口。
浓烈又刺激的酒味充斥着他的口腔,让他的鼻息之间也被辛辣的味道刺激得战栗,酒刚入咽喉就差点被他吐出来,强忍着咽下去后呛得他立马咳嗽了起来,惊天动地的。
“哈哈哈哈……”旁边两人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背,“第一次喝就是这样的,看着吧,等会儿你的身子就暖和起来了。”
余生不敢苟同,皱着脸强压下嘴里那股酒味后就不再碰那壶酒了。
“对了,刚刚余小哥你说啥?什么不对劲?”万顺和乔叔边喝酒边问。
头有些晕乎乎的余生勉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吐出一口气道:“这个温度不对劲,以前我来的时候没有这么冷,更何况一开始我们还差点遇到了沙尘暴。”
这些种种,都很不对劲,让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闻言,两个苦夫也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次的确比以前冷了不少,以前我可是都不用进这劳什子帐篷的,睡在外面喝口酒就够了。”
“可不是,现在外面那个风啊,刮得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
外面的打斗也停了下来,热过身的两人终于没了之前那股僵硬的感觉,浑身暖融融的,只不过被寒风一吹瞬间就冷了下去,但是相比较之前还是好上许多。
“还不错。”司许夸赞了林之慎一声。
两人都没有动真功夫,只是切磋了一番,可是常年待在军营的司许又怎么会看不出林之慎是练家子,难得欣赏。
林之慎也赞赏的冲他笑了笑。
旁边的小松还缩得跟个鹌鹑似的,司许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踢了踢他,“起来,我跟你练一下。”
小松哆哆嗦嗦的抬头,刚想答应,突然,一阵狂风呼啸朝他们袭来,把帐篷外的行李吹得飒飒作响,一些小而轻的东西甚至差点被吹走,还是林之慎眼疾手快在半空抓住了他们。
“什么鬼?!”司许抬手半挡着风,警惕地望向风起的方向。
林之慎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
因为这狂风并没有停,甚至持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们不得不把帐篷中的人喊出来。
从风起的那一刻余生就从帐篷中爬出来了,看见那裹狭着沙子的狂风,他的脸色骤然一变。
“快,大家都出来!先去沙石那儿躲一躲。”
沙石在前面挡着,虽然是背风,可所有人也依旧被那狂风吹得一个踉跄,都感觉到了这股狂风的来者不善。
“怎么回事?”司许在狂风中大喊。
可眼下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了,因为所有人的眼睛都蓦地睁大,凝视着那朝着他们渐渐靠近的沙尘暴。
虽是晚上,但那股风暴仍旧清晰,让人心生胆怯。
“快!小松!保护郡主!”司许怒吼,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努力将自己缩在沙石的后面,祈祷这块石头能阻挡这沙尘暴。
他们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太快了,快得几乎瞬间,这沙尘暴就来到了面前,然后把所有人都席卷进了风暴中心。
待那狂风撕裂身上的衣物时,林宝儿不得不努力拉住蒋瑜之的手,因为蒋瑜之已经腾空飞了起来,如果不拉住她,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