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长平公主?
西南王僵住,悲苦的面上浮现惊色,借着火光看过去,就瞧着前面有大船靠过来。
扬着皇家的旗帜,为首之人,他最熟悉不过了,可此刻她娇柔的面上多了些坚定,还有从未有过的杀意。
这才是皇家的嫡公主么?
西南王忽地笑了笑,她可是曾想过连他都杀的,得知昭王在西源作乱。
怎么会真的一走了之,她是他的王妃,更是皇族的公主。
他想护她周全,让她回京,她也有她的立场。
“冀皇族的公主,长平?西南王妃?”
昭王得知不过是一个公主,重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哪个亲王带着兵马来了。
看向只有一艘大船的支援,嗤笑了几声。
“本王的侄女啊,你可别这般大义凛然。你的夫君也是罪臣呢。你便是罪妇,还想讨伐本王。
你倒不如先杀了你的夫君,向皇家昭你的清白,再来和本王算账。”
“本公主的夫君,西南王的罪乃朝堂之事,本公主一介妇人如何掺和朝政?”
长平公主不敢去看西南王的方向,紧紧捏着衣袖稳住想要颤抖的声音,冷着脸色瞪向昭王。
“倒是你昭王,身为冀皇族的亲王,当年谋反篡位,陷害忠臣。让我父皇郁郁而终。
这笔账,身为冀皇族的嫡公主,本公主要和你好好算算!”
昭王毫不在意,被西南王娇养在深闺的妇人,还能拦下他?
嗤笑道:“长平侄女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这点皇家侍卫,能和本王斗?
当年你那个废物父皇,若非有矜家护他,他早是本王的手下败将。现如今冀皇族的江山,该是本王的!”
“是吗?难道今天本公主没有矜家护着吗?”
什么!?
昭王心下一惊,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没见有其他动静,就知道是长平公主吓唬他的。
朝堂的兵马是不可能这么快到的,矜家的兵马和明月寨都被西檀国和小国拦着了。怎么能如此快抽身来西源支援。
却也怕世事难料,谁知道矜家那个死丫头,会不会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赶来。
这个死丫头特意亲征,不就是想和他算矜家的账,那还能不急着赶来?
也不再和他们纠缠,立即就要走,让侍卫打上去。
不足百人的皇家侍卫有何惧?他可是有三百侍卫,还有西南王府的三千兵马呢!
“给本王杀了他们,冲出苄河!”
“皇家侍卫听令,给本公主拦下昭王这个皇室叛徒!”
长平公主见昭王根本不惧她,也不慌不忙,让皇家侍卫弓箭准备,她是不会让昭王离开西源的。
昭王毫不在意长平公主一个内宅妇人,却见这些皇家侍卫的弓箭攻击竟有讲究。
眼瞧着冲上去的侍卫一个个倒下,面色变了变,借着灯光看过去。
明白皇家侍卫这是摆出了一个箭阵,重在纠缠,还不好破。
“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昭王看来不明白,我冀皇族的嫡公主,有废物吗?”
长平公主瞧昭王看穿了她的箭阵,依旧镇定自如,继续箭术攻击纠缠。
她只需要拦下一会儿,只要一会儿足矣!
“王爷,王妃好厉害。”
西南王听着百姓的夸赞,朝着长平公主的船看去,瞧着熟悉的身影,却是从前他都没见过的模样,情不自禁面露欣慰的笑容。
教她的阵法用得很顺畅,还知道变通。
也能看懂她在纠缠昭王,这是有援兵会来?
是矜家的兵马,还皇后娘娘带着朝廷的援兵来了?
来得比他想得还要快。
“那王爷,我们身上的火药还需要吗?”
“都解开送到本王这里来。”
西南王让百姓将火药都放到他的这艘船上,他有大用处。
既然有援兵,那打拖延仗便可。
昭王也是看出来他们是想拖着他,知晓这必然是有援兵要来了,很有可能就是矜家的兵。
那可不能和他们纠缠,必须速战速决!
却见这可恶的两口子,一个用箭拦着前面,一个用火药让他们没法动。
昭王气死了,见西南王府的兵马还没动手,怒道:“还不动手,等着矜家的兵马来拦下我们?”
副将看向断臂的西南王,深知王爷再也护不住他们了。那他们总要为自己谋算吧!
“杀过去!”
昭王见他们动手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这些士兵在,西南王夫妇可撑不了多久!
长平公主瞧副将叛变,带着三千兵马杀上来,再瞧见他们的箭也用得差不多了。
心下不好,下意识看向在部署火药轰炸的西南王,就瞧王爷能感应一般,看过来扬声说。
“不要怕。”
短短三个字入耳,长平公主忽地湿润了眼眶,看向左手臂空空的西南王,身体颤了颤。
却才看清楚王爷的身上竟是绑着火药,瞬间明白了王爷的打算。
“王爷,不要!”
“再等一会儿,很快会有援兵的!”
“公主.......”
“王爷,我先前想,若王爷和昭王一起造反,我就杀你。若王爷依旧护卫疆土,矜家的罪,我陪着王爷一起受。”
长平公主红着眼睛看向西南王:“我是皇家公主,也是王爷的妻。能肩负公主的责任,也能陪着王爷荣辱与共。我愿与王爷生同衾死同穴。”
女子哭诉的声音入耳,西南王捏紧了火折子,身体也不禁颤了颤。
没去看公主,望向空荡荡的左手臂,悲痛的眸光拂过坚定,不,矜家的罪,他一个人来便可。
“王爷!”
“西南王!”
“你想以死赎罪,问过本宫了吗!”
“什么!?”
清傲的声音冲破寒风而来,河面上的人都大惊失色,就见前面有大船乘着激流涌进而来,波涛翻滚。
为首的女子长身玉立,一袭红色的铠甲,迎着微弱的月光而来,却是灼目,好似身披万丈光芒。
“你,你.......”
“明月寨寨主,将门矜家少主,东淮皇后,此次西征大元帅。”
矜桑鹿见惊愕的众人都望过来,莞尔一笑:“无论是哪一个身份,西南王,昭王,我们都有的是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