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佟婳冷冷的开口，她手中的银针并没有收起来，强烈的压迫感，让女人难受压抑。
女人生怕佟婳一个不高兴，就直接动手。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口。
“我叫红娇，是老爷子手下红烛馆的人。”
“红烛馆？”
这个地方，佟婳没有听说过，褚易也不曾提起过，是连褚易也不知道，没有调查到相关的消息，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佟婳不清楚，她眼神略微有些沉。
那样子让红娇心慌。
完全摸不透佟婳的脾气，红娇不敢用命去赌，她快速继续。
“我们红烛馆的人，都是老爷子手下在各地驯养的女孩子，到了十三岁之后，我们就会被带到红烛馆，由我们的馆主选人，然后以各种方式送到目标人物的身边，靠着魅人之术执行任务。我就是被送到严邵诚身边的，眼下的任务是盯住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还有呢？”
“还……还有，我们馆主叫妃娘，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
“妃娘？”
“是，她长得很好看，也很有调教人的手段，被选中的姑娘进了红烛馆之后，都要经过两到三个月的调教，都是妃娘亲自领着的。要是哪做的不好，让她不满意了，那她绝对不会留情。我亲眼看到妃娘杀人，金钗毁容，匕首剜心，场面很血腥，当时馆里的很多姑娘都瞧见了。”
说起妃娘的这些事，红娇的脸上，明显有几分恐惧。
那是烙印在骨子里的畏惧。
想想也不难理解。
一个跟着老爷子的馆主，要为老爷子办事，又要借此捞银子，若非有几分手段的人，怎么可能有命活到现在？
妃娘的手上染血，那是必然的。
至于她所用的凶残手段，也不过是一种震慑人的方式而已，这没什么稀奇的。
心里想着，佟婳冷冷的询问。
“她人现在在哪？”
从一开始红娇就知道，她躲不开这个问题。
可是，真当佟婳问的时候，她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红娇抿了抿唇，有些不愿意开口。
她知道一旦她说了，红烛馆大抵就保不住了。
老爷子为了红烛馆，费了不少心血，若是红烛馆因她受损，或者因她而亡，她就算能在佟婳手底下苟活，怕是也逃不过老爷子的追杀。
那她的死期就真的不远了。
红娇的心思佟婳看的清楚，她拿着银针微微勾唇。
“与其想那么远，还不如想想眼前，有命活过今日，才有资格去想以后。”
红娇眼神闪烁。
佟婳轻笑，“这人啊，一心为善不容易，可是，想要作恶却不是什么难事。就这么一针下去，就可以送人上黄泉路，多简单啊。”
“……”
“我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
“妃娘能让你死，而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佟婳可以一字一顿，说的很慢很慢。
红娇心跳如雷。
瞧着佟婳捏着银针靠近，红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红庭诗楼，她在红庭诗楼。”
“红庭诗楼？”
“是，那是妃娘平日里落脚的地方，十日里至少有八日是在的。那诗楼里的人，也多半就是红烛馆的人，尤其是女子，年纪在十三岁到二十出头的，九成都是的。”
这才是佟婳满意的答案。
得了这个线索，也不枉今晚上她努力的演了一场恶人。
“顾将军……”
佟婳侧头看向门口，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门外，顾战骁将所有的内容，都听的清清楚楚。
佟婳用她的方式，用最短的时间，得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顾战骁自然也不耽搁，他让一朝带着人，想去查红庭诗楼。
都安置好了，顾战骁才进柴房。
走向佟婳，伸手将人揽在怀中，顾战骁眼神温柔。
“辛苦夫人了。”
“还行吧，杀人伤人算计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找两个人，把她绑起来吊一晚上吧，等明儿一早再安排人仔细的审。别的不说，红庭诗楼的事，她应该还知道不少呢，让她把知道的都说了。到时候，正好咱们的调查也有个大概结果了，要是发现她耍了滑头说了谎……怎么处理，将军应该明白。”
“当然。”
冷眼瞟了红娇一眼，顾战骁揽着佟婳出了柴房。
那一眼，让红娇不寒而栗。
……
外面。
出来后，佟婳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看向顾战骁，佟婳挑眉，“顾将军，你看女人的眼光很准啊，这多看了一眼，就发现了一条大鱼，你这么有本事，还让一朝他们在外面奔波做什么？直接让顾将军往街上一站，就可劲儿的瞧着路过的男男女女，岂不是更快？”
“夫人，这算是吃醋了？”
顾战骁开口询问，眼睛都在放光发亮。
佟婳笑着戳他，“怎么着，还挺得意？我瞧着顾将军你挺美啊？”
“你在意老子，老子能不开心？”
“臭美。”
“美，但是并不臭，夫人不信的话，回去咱们来个鸳鸯浴，我给你机会，让你从头到脚的好好闻闻。”
顾战骁厚着脸皮念叨着，话音落下，他就将佟婳打横抱了起来。
用上了轻功，他直奔主院。
在主院的西耳房里，有专门的浴池。
顾战骁抱着佟婳过来，那样子，让佟婳后悔不已，“顾将军，我逗你玩的，我没吃醋，我是想夸你厉害的。我不洗了，你没回来的时候，我都已经洗过了。”
“没有老子的洗，算什么洗？”
“顾将军，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多少有点不讲理？”
“嘿。”
盯着佟婳，顾战骁笑的又邪又痞。
低头，不由分说的在佟婳唇上亲了一口，顾战骁眼里笑意不断。
“老子本来也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说那些理不理的干嘛？只要你理老子，那就成了。
当然，夫人若是非要讲，那也不是不能讲讲。
刚刚，夫人审问人有功，而且是大功一件，这在军营里，老子都是得好好奖赏的。虽然现在咱们人不在军营，但规矩不能改，老子把自己奖给你，还附加伺候。
夫人，这个奖，是不是挺讲理的？”
佟婳：“？？？”
死土匪，一堆的歪理，亏他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