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伯伯,三哥哥没事吧?”
苏玖扬起小脸,担心地问道。
褚白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只觉得小人这一声伯伯直直喊到心坎里了,“回九公主,三殿下的身子的确比之前好了许多,就是还有些虚弱,臣再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连续服用几天就好。”
苏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麻烦储伯伯了。”
小脸蛋板起,一本正经地道着谢。
褚白瞧着,顿时心又要化了,“不麻烦不麻烦。”
褚白吩咐着人去煎药,又派人去叫了柳贵妃,宫殿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小华子赶在柳贵妃来之前醒来了,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后脑勺,十分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睡着。
柳贵妃听到宫人禀报,甚至连发髻都没来的及梳,就匆匆赶了过来,见到靠在榻上的苏宏宣,立马红了眼圈。
“宣儿!”
“母妃。”
苏宏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这笑与刚刚和听风说话时的一模一样,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带着些许疏离。
苏玖仰头,奇怪地眨了眨杏眸,转过小脑袋,看着苏宏宣。
苏宏宣注意到了小人的视线,和柳贵妃交谈的间隙,垂眸疑惑地望着小人。
苏玖摇了摇头小脑袋。
“母妃,儿臣已经好很多了,更深露重,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苏宏宣望着柳贵妃眼下乌青,有些愧疚地说道:“让母妃这般操心,实在是儿臣的不是。”
“三殿下您切勿自责。”褚白嘱咐了小太监去煎药后重新走进了殿内,“您刚醒,虽然身子看起来并无大碍,还是要注意休息。”
说着,褚白又看向柳贵妃,猜想贵妃娘娘怕是在没听见三殿下安好消息之前,一直都无法安心入眠吧。
“贵妃娘娘,三殿下说的对,您身子一直不是很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柳贵妃看了眼苏宏宣,见他脸色虽然苍白,却是比之前昏迷的时候好了不少,放下了心,“那宣儿,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一定要跟太医说。”
苏宏宣轻轻颔首,“好。”
“臣去让宫人给贵妃娘娘熬一些安神的药,殿下昏迷的这段时日,娘娘十分担心。”褚白看着柳贵妃离开的身影,对着苏宏宣说道。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三殿下似乎对柳贵妃的态度有些奇怪,他这才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
苏宏宣看了眼褚白,脸上依旧是温润且疏离的笑,“知道了。”
褚白心里一咯噔,知道是自己多嘴了,“那老臣先去看他们熬药了。”
“好,麻烦褚太医了。”
苏宏宣说道。
看着褚白离开,苏宏宣才低下头捏了捏小人的脸颊,“怎么了?”
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模糊在少年脸上的薄雾消散了,眸底里染上了真实的笑意。
“三哥哥,柳娘娘很担心你,超级超级担心的。”苏玖板着小脸脆生生地说道。
苏宏宣一愣,眸子翻涌着一抹复杂情绪,过了许久,才揉了揉小人的小脑袋,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苏玖这个年纪本来就觉多,被吵醒后和苏宏宣又说了一会话,就靠在苏宏宣的怀中,又沉沉睡了过去。
苏宏宣垂眸,看着怀里的小人,指尖轻轻戳了戳小人圆嘟嘟的脸颊,眸子讳莫如深。
**
翌日。
畅春楼后院。
“哟!你今日怎的起的这么早?”
一身着烟紫色纱裙的女子脚步款款,腰肢摇曳,美艳又张扬,甚至带着几分攻击性,说出的话似乎也带着刺。
后院种满了茶花,红的明艳。
如烟穿着一袭青色裙衫,肩上披着兔绒的披风,身姿如弱柳扶风,若不是身在这烟花之地,怕别人会以为这是哪家大臣养在深闺的小姐,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此时葱白的指尖捏着一朵红艳的茶花,低头轻嗅。
美人,娇花,组成一副瑰丽的画卷。
“主子可不在这里,你这幅做派还是免了吧。”紫衣女子冷哼了一声,坐到了一旁的凉凳上。
如烟松开茶花,声音有些无奈,“紫嫣,主子又岂是你我能编排的?”
“是不能编排,可某人却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编排,直接惦记上了呢。”
说着,紫嫣从袖口当中抽出一抹方帕,放在了石桌之上。
如烟的淡然在看到方帕的一瞬,瞬间消失了。
“你……”
“二位姐姐在说什么呢?”
一道男声陡然响起。
紫嫣下意识把方帕捏在手中,转过头瞪了眼来人,“你说你来就来吧,怎的还吓起人来了?”
美人就算是生气瞪人,也是好看的。
听风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瞧了眼紫嫣捏在手里的帕子,笑着问道:“姐姐这是和听风有秘密了?”
紫嫣慢条斯理把方帕重新放入袖口,眉梢轻扬。
“怎么?我们这些女儿家的事情,你也要听吗?”
听风凑了个脑袋过来,嬉笑着说道:“也不是不可以。”
紫嫣用指尖轻轻将他推开,“死相,去你的,你今日过来,可是主子有什么吩咐?”
说这话的时候,紫嫣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如烟,见她虽然依旧是淡淡的神情,可是明显呼吸带着几分急促,那眼中的期待怎么都掩盖不住。
“咳!往日不都是派人来说一声吗?怎么这次你亲自来了?是有什么大事吗?”
被紫嫣提醒了,如烟这才收敛了些许,坐到了紫嫣身旁。
大事……
主子吩咐的,应该都是大事吧?
听风轻咳了一声,对上两双同样充满期盼的眸子说道:“主子说……让二位姐姐都去参加花神节表演。”
紫嫣神情有些奇怪,“这是主子亲自吩咐的?”
“嗯……”听风乍一听到的时候还有些奇怪,可是昨夜回去之后仔细一想,一下子就想通了,这怕是因为九公主喜欢吧。
嗯,主子越发像画本子里的昏君了。
说到画本子,听风看向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如烟,“对了,还要劳烦如烟姐姐多临摹一些画本子了,主子那里的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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