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说:“佑军说到点子上了…要知道,这就是一块大蛋糕,我们要拿到它,原来容易,现在就难了……是多花钱买这个蛋糕,还是想别的法子,大家都好好想一想……不过我想的是既不多花钱,又把蛋糕弄到手,那才是最好的办法。”
秋叶是在提要求,并没拿出一点办法来,春子本想说:“废话,你这不等于是没说吗?”但秋叶总归是他的领导,要对抗也不能正面来,何况今天秋叶是和他站在一起的。佑军和强子争执一会后,他说:“代书记,我想了一个办法,还不太成熟,你们研究一下?”
秋叶看他一直没说话,就猜春子又在考虑什么点子,闻听此言,马上说道:“说呀春子!我们村委就需要这样的智多星,说出来也给大家开开脑筋吧!”
春子说:“其实大山并不在乎一平方多花个三毛五毛的,关键是尽快生产,要不他就早辞了我们去那村了…听说他们村的工作很难办,还有几家人的地没有沟通好,所以大山自然是犹豫不决。”
秋叶道:“你分析的对,大山就怕浪费时间,而那村却迟迟没有解决好,才脚踩两只船…”两个青年听春子说,也就不再说话,因为他们考虑的太浅了!
春子说:“的确如此。我想这样办,我们不用考虑降价,多在服务上做文章,你想啊,如果我们村帮助他建厂子,那他就能很快建起来,他还能不高兴?”
秋叶兴奋起来,说:“对呀!我们村的劳力很好发动,打人民战争是强手,而且现在的建筑工多的象蚂蚁,建这样的厂子在别处要一年,我们半年就可以了!”
可惜老支书不在场,要不然他一定又要说一通建长河大坝时的八面威风。春子想起老支书来,就把长河大坝的事重温一遍,然后说:“建这么个厂子也不过是长河工程的一点尖,我们只要拿出一半的精神就能闹着玩似的完成了,代书记你的意见呢?”
秋叶说:“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再去和大山联系,就说我们明天给他划地,有什么要求和困难,我们会全力支持他!”秋叶把桌子拍的“砰砰”直响,宛如征战沙场的将军。
春子这才说起佑军和强子:“不要你们去干的事情不要去做,你们知道不知道?大山曾经来找过我们,就是要说这件事,可你们一个也没留在村委,你们说危险吧?以后要记住!”
至于明天查体,春子也有一番安排,他说:“强子,明天你代我去计生办,那里我也已都安排好了,你只要看好人就行了…对了,五毛媳妇明天去不了,我也代她和周主任请假了,就不要再叫她了!”
春子特别加重了口气,强子诺诺连声,秋叶也就不再提。秋叶不是不想一查到底,而是现在的春子得罪不得,还有很多事都指望他。
晚饭时,春子还没有来,五毛和园子心急如火,一颗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甚是难受。园子说:“你快出去找找春子,他不来你能吃得下睡的香?你先去村委看看,然后顺大街过来,差不多就能看见他…实在是没见人再去他家里吧!”
兰子一下午遭遇了两场惊吓,特别秋叶来,说给她找医生,她吓得简直魂飞天外,不知如何是好。幸亏大哥找到了春子,春子及时赶到,这才免去了一场不可避免的灾害。
兰子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怕突然再有人闯进来,抑或秋叶忙完了事又二番回来,所以她觉得被窝里比别处安全。只是她隔不长时间就问:“大哥,有财怎么还不回来?”闹得园子也好不心烦。
五毛却一直没闲着,他先到了村委,看门老头说:“你怎么一天都找春子?现在都啥时候了,谁家不预备着吃饭?刚才他们都走了,吃饭去了!”
五毛受老头一顿抢白,才听着了一句有用的话,就说:“你也是的,就说他们吃饭去了多好?少饭吃不少话说,小心说话多了被人撵了!”话未说完,人已跑出去老远,老头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唉!现在的孩子!”
转过去就是东大街,春子要回家必然要走这条道,五毛拿定主意就往东走。路上已经模模糊糊,百姓们也如家雀归巢,藏进了安乐窝,但听的电视声却此起彼伏。
无意之间,五毛看见村边的幼儿园亮起了灯光,里面声音若隐若现,辩不出说了什么。越是往前走,五毛越来越敢肯定,春子一定在里面。
春子经常去幼儿园,全村人没有不知道的,于是五毛就迈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办公室。里面响着电视,因此才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五毛就准备吆喝一声,但眼前玻璃上现出影像,两个人竟凑在了一起,让他忽然紧张起来!
五毛大吃一惊,心里有些慌张,把刚伸出来要敲门的手乖乖缩了回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叔,别…我还要回家去做饭呢…哦……哦……你是我叔…啊!”
幼儿园里三个老师都称呼春子叔,虽然五毛听出了春子的声音,但却不能猜出那小女人是谁,他能想象着春子正把小女人紧紧搂抱,女人无力的推着春子,但羊入狼口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五毛悄悄退了回来,觉得门里的人已经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了,就快速跑向大门。他的心口跳动的厉害,仿佛第一次做贼,虽然逃脱了险境,却比挨了一顿揍要紧张,单手捂着心脏,呼哧呼哧喘粗气。
他想走,跑回家去灌上五毛钱的酒再回来,可又怕春子会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再也看不到人,那么自己的辛辛苦苦就全是白费了!他记得大门是虚掩着的,而现在又觉得还是恢复原样好。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幼儿园里又传出了说话声,不似刚才压抑而又激烈的声音,倒好象两个人在研究事情。